第九十六章 賠罪酒(1 / 1)

這種業餘足球的球場上都是假草。經營者不可能鋪上草皮,人工草皮都不會鋪。那得多奢侈?

但是有一點,假草坐著很不舒服。所以中場休息時,都是在球門旁邊的位置隨意坐著。

曹樂問井高是不是真去練球了,令眾人紛紛看過來。

井高手裡拿著水瓶喝著,坦然的道:“在京體大跟著一個教練練了兩節課。”

實話說,京體大那幫學生的身體素質,戰術素養比業餘足球水平強太多。

所以他昨天在京體大“實戰”時踢的很狼狽,現在是陡然感覺壓力一鬆,混的如魚得水。

他看得出來,曹樂、老朱等人都在刻意給他喂球。所以,十幾次起腳打進三球實在很正常。

按照範教練給他的訓練方案,他過中場之後在任意位置都可以射門。這都在他的射程範圍內。

我去。

有錢人的思維和我們果然不一樣。

曹樂豎起個大拇指。I服了you。他上周五接到老朱的電話,壓根就不信井高真會去練習,認為是“屁話”。現在呢?

結果人不僅回去練球了,還找的專業教練。京體大的名字他當然是知道的。

駱宜很耿直的道:“井高,你可以啊!”

老朱笑嗬嗬的捧場,“井總,之前駱宜說你是班隊主力,我們都不大信。你這到底是踢球的底子在,不然也不會練得效果這麼好。”

這話就說的很漂亮。

曾胖子全程黑著臉,沉默的喝水。

他之所以在球場上威風八麵,嗬斥眾人不敢還嘴,不就是因為他球踢得好嗎?井高今天這表現,雖然有“喂球”的緣故,但實打實的牛逼。

休息片刻,下半場繼續。

井高繼續連續進球。

這讓球場的火氣逐漸變得有點大。雖然是業餘級的“快樂足球”、“養生足球”,但是個男人都會有點火氣,誰樂意大比分輸球呢?

就像井高他們上周五輸個2:8,私下裡井高都挨罵。

中場,駱宜一個高球傳向門前,龍套甲跳起來,奮不顧身的爭頂功門。

就在這時,對麵的一名隊員同樣跳起來爭頂。

“砰!”

兩人頂著球,同時也頂在一起。落地時,井高這隊的龍套甲腦袋見血。對麵那哥們牙齒崩掉半顆,同樣見血。

場麵頓時就變得火爆起來。

“你乾什麼?”

“怎麼踢球的?”

“想打架是吧?”

曹樂和對麵的隊長趕緊勸架,想把互相推搡的眾人拉開,“都彆動手,彆動手。”

臥槽!井高在大學踢球時就遇到過打架的事。足球場上動作猛一點很容易受傷的。口角、動手都有可能發生。這裡可沒有紅牌、黃牌的說法。

一個學校裡的同學踢球還收著點。要是和社會上的人踢球,受傷、爆發衝突的概率更高。

井高幫著勸架,先一起把情緒激動的幾個夥計隔開,沒理會叫罵聲,對曹樂、對麵的隊長道:“我說兩條我的意見。

第一,責任問題。大家都是踢足球的,都知道規則。對半的爭頂球,裁判不會給牌,頂多口頭警告。所以,這個責任雙方都不負。

第二,立即將受傷的哥們送到附近的醫院去處理傷口。醫藥費、路費我出。踢場球而已,不至於鬨到要打架進派出所的地步。”

兩個隊長對視一眼,這番話很到位,條理清晰。而且醫藥費都由井高包攬,那還鬨什麼?輸球心氣不順,下周再約就是。

“行。井總,按你說的辦。”

龍套乙隊長安撫住隊員們,臨走前專門來和井高打個招呼,“井總,很高興能和你一起踢球。你射門真是厲害。我們今天是被你一個人擊敗啊。”

這話有恭維的成分。

井高笑著和他互相留了電話,叫來等在場外的職員,叫他送頭破的哥們去醫院縫針。

見事情都處理完,曹樂輕輕的鬆口氣,從背包裡拿出煙,先遞一支煙給井高,再給旁邊的夥計散煙,感激的道:“井總,今天多虧你啊。快刀斬亂麻,不然夠鬨心的。”

井高吸口煙,問道:“以前這種事多不多?”

曹樂揉揉臉,“一年下來總有那麼幾回衝突。沒勸住,就會打起來。一般是講數。我們踢球就是圖個樂子,順便鍛煉身體,最不喜歡沾這事。”

井高微微頷首,手裡夾著煙,招呼道:“今天贏球,我請客去天府溫泉度假村吃飯,請大家務必賞光。”

駱宜、老朱幾個紛紛應和,附和的笑道:“那還等什麼?我們肚子早就餓了。”

四十分鐘之後,三輛車抵達潮白河旁的天府溫泉度假村,依次停在酒店的一樓大門口。

為首的便是井高的紅色法拉利488GTB。

泊車的小弟接過井高遞來的鑰匙,機靈道:“井少,晚上好。”

井高略有點詫異,微笑著點頭,給個回應,帶頭走進金碧輝煌的酒店大堂中。

走在後麵,看到這一幕的曹樂用手肘頂了頂黑著臉的曾胖子。意思是:瞧見這派頭沒有?把你那張破臉表情換換。

曾胖子低聲道:“靠。老曹,你小子今天在車上不是說,今天喂球,趕緊把大佬送走的嗎?”

言外之意就是:你孫子現在怎麼舔上了?

瘦瘦高高的老朱含笑不語。他知道曾胖子動搖了。智商正常的成年人都不會繼續端著。為球場上幾句隨意的口角,死撐著不給“井總”麵子?

到包廂裡,三角眼、臉上有著一道疤,個人形象及其突出的小汪再次露麵,殷勤的道:“井少,您請坐。今兒點菜要不要換換口味?”

井高就笑,很省心的把點菜的重任交給小汪。

這裡是京菜口味。菜肴口味偏鹹、鮮。講究濃厚、爛熟。吊湯味道很好。

下單後,穿著紅色高開叉旗袍的女服務員絡繹不絕的將精致可口的菜肴送來。

眼看著酒過三巡,曾胖子站起來,雙手舉杯道:“井總,上周五多有得罪。請您見諒。我乾了,您隨意。”

不僅僅是排場、牌麵,井高今天表現出來的球技,還有處理衝突的擔當,讓他心甘情願的喝這杯賠罪酒。

井高微笑看看這當初罵他的胖子,等他喝完,拿起酒杯,滿飲後亮杯。

“好。”

“好。”

酒桌上駱宜幾人拍手叫好。

曹樂跟著敬酒,感慨的道:“井總,你這實力再踢七人製的小場沒什麼意思啊。你有沒有興趣去踢業餘聯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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