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濃墨彌漫在校園中。教學樓裡的點點燈火和讀書聲遙遙傳來。
周四,還有學生在上課。
吃過晚飯,井高和鄧然把葉晶送到她的宿舍樓下,默契的在校園裡閒逛著。
剛回來的路上,他已經給兩人分析過他對萬望的看法。
這種男生,家境肯定不差,成績也不錯,所以養成一種“自信”:我想要得到的東西,我一定要得到。
而其實沒什麼社會經驗,沒被社會毒打過,巨嬰。他說“退學”完全是一廂情願,他家裡的人肯?
他父母講理一點還好說。不講理的,指不定還要找葉晶、找學校鬨。
而處理辦法,井高剛剛已經征得葉晶和鄧然的同意。他等會會給李偉打電話安排。
給葉晶發了條微信,井高將手機鎖屏拿在手上,看向身旁穿著白色T恤、印花中裙,帶著眼鏡充滿著淑女範兒的鄧然。
鄧然同樣是把手機鎖屏放在包包裡,剛有人給她發微信,歉然的一笑,偏頭道:“井哥,你真的是自由職業,瞎混日子?”
井高禁不住笑起來,一本正經的道:“嗯。我現在做投資和影視。”
鄧然嬌俏的白井高一眼,“你儘糊弄人呀。”說著,輕輕的咬著嘴唇,將手機拿出來,“你聽聽這個語音。”
井高接過鄧然的vivo手機,聽著她調出來的微信聊天界麵的幾段語音,“
然然,你要小心啊。現在富二代對漂亮的女生,很多都是玩玩。在他們眼裡,女生分為三類。
第一類,可以用來當老婆的女生。第二類,對那些不純粹的追求物質的女生,花點心思追求到手,玩膩了就分手。
我聽說他們事後還會在圈子裡相互曬,玩過幾次。炫耀談論追女生的手段。還有人會拍做那事的視頻,給朋友分享。
第三類,純粹的用錢買來的消費品。
所以,你一定要搞清楚那個井先生對你的態度,再決定是否和他交往。”
井高大致聽明白了,看著夜色中鄧然亮晶晶的眼眸,問道:“你的追求者啊?”
鄧然點頭道:“嗯。下午你見過。濃眉大眼的那個帥哥。我們隔壁班的班草。井哥,你對我是那種?對晶姐是那種?”
這就是她!
還是井高所認識的那個在象牙塔裡的愣頭青,性情耿直的girl。
問的很直接,很犀利。
…
井高上周六在“天龍KTV”的樓梯上偶遇“小雅”和“小衛總”這對“男財女貌”的組合時,就想過他和鄧然的關係,因為他和鄧然站在一起就會給人這種感覺。
沒見鄧然的追求者直接將他定義為“富二代”?敢往鄧然這種大美人身邊湊,容貌普通,那身家如果還普通,那怎麼可能?
當時,他就知道,在神豪的新手期,他要確定他日後對遇到的女孩子的想法、原則。
而今天下午他從京城國際高爾夫俱樂部回來的路上已經想明白,回答了這個問題:他希望的是有趣的、漂亮的女孩停留在他的生活中。
所以…
井高沒有惱怒,沒有慌張,沒有回避,隻是溫和的一笑,做個手勢和鄧然往略顯寂靜、幽暗的道路中走去。
井高輕聲道:“小然,你這位同學說的是一種看法,甚至可以說是某些富二代圈子中的常態。
但我想說,這種看法格調太低!”
鄧然輕輕的張著小嘴,看著井高的側臉。她很詫異井高的這個“開場白”。安靜的走在他身邊。
井高緩緩的道:“第一,女生或者漂亮的女人在他們的眼中,就隻是用來釋放荷爾蒙的?這種認知,是不是很低級?
紅樓夢裡賈寶玉評價賈璉:惟知以銀樂悅己,並不知作養脂粉。這些人大抵如此。”
“第二,他們所謂的分類,充滿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覺得女生是貪圖他們的錢,貪圖虛榮,所以玩玩是心安理得。
謬論在何處?
我們要承認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俗人。人性是經不住考驗的。用錢去砸人,有幾個人真正能抵擋的住?
比如這些人的父輩,假設就算有一個億的身家,在他生意上的甲方麵前,彆人是不是爸爸?照樣要陪笑臉,要招待,要應酬!要為五鬥米折腰。
所以說,他們在追求女生時,用錢砸女生,這其實就是在‘作惡’。而他們卻還要默認女生應該抵擋住。否則就是貪慕虛榮。這種雙標搞的!
和平分手,或者給予一定的補償,這才是應有的風度。那些分手後的種種醜態,隻會令人作嘔、鄙視。這純屬於一個人的品性問題。
真正的貪慕虛榮,是女生有目的的倒貼上來,攀附,或者擺明和他們搞交換,那就是各憑意願,無可指責。成年人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嘛。
當然,我相信他們炫耀的,多半是前者。因為那樣的事最有征服感、成就感。”
井高闡述完,看著月華下如嬌花般的女孩子,溫聲問道:“小然,你覺得我和這些人是同類人嗎?”
鄧然扶著鼻梁上的眼鏡,輕輕的搖搖頭,肯定的道:“不是。”
井哥是一個很友善的人。這從他對晶姐撞車的處理中可以看出來。還有肯接受她的道歉。而且,井哥今天來找她玩,穿著的很簡單。低調、內斂。
這其實很照顧她的感受呀。否則的話,明天貿大就要傳遍她被富豪包養的新聞。
井高笑笑,和鄧然站在幽暗的路燈下。再直麵剛才她的問題,“小然,如果我說我要娶你,你會願意嗎?”
鄧然輕嗔道:“你當我傻呀!”井哥開的是蘭博基尼,還有一輛法拉利,這種超級富少說要娶她,她十六歲時或許會信。現在,她一個字都不信。
井高笑一下,“那就是了。”在鄧然耳邊輕聲道:“小然,你是一個很好、很魅力的女孩,我希望你能停留在我的生活中,陪我看日出,觀雨、聽歌,共同走過一段美好的時光。如果有一天你打算離開我,我們應該不會後悔彼此的相識。”
鄧然覺得耳朵邊有點癢,聽著那一個字一個字傳到耳朵裡來,俏臉慢慢的變得緋紅,側過身,麵對著井高,俏臉如染胭脂一般,嬌柔的道:“井哥,我還沒答應和你在一起呢。”
井高福至心靈,他不禁想起小紀口是心非的時候,輕扶著鄧然的腰,低頭吻她。
“唔。井哥,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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