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謝謝宋少你的邀請,我對賽車一直挺有興趣的。”井高微笑著和這位與恐怖如斯的“蕭炎”隻差一個字的宋炎宋大少握手。
王漢君今天中午在複旦和她的好友們的爭論,井高可是沒聽到。所以,他對宋炎的印象,基本來自於程炎熙的轉述:一個很有能力和手腕的富二代。
否則,一個金陵的富少到魔都來,怎麼可能這麼受歡迎呢?真以為中國的地域歧視是說著玩的?
“井總,請。”
宋炎一聽就知道井高是賽車的外行,連基本的東西都沒搞清楚。和程炎熙打個招呼,“程哥。”寒暄兩句,微笑著邀請井高入內。
二樓裡布置成一個自助餐酒會的模式。三三兩兩的年輕人聚攏在一起說笑,美女如雲。見宋炎領著一個青年進來,紛紛看向門口。
“喲,誰這麼大麵子,要宋神親自迎接?”
“聽說是最近叱吒盛海灘的大佬,鳳凰基金的井總。”
“我去,宋神牛逼啊!這位大佬都能請來?我爸都不夠格去譚總那邊坐坐。走走,過去打個招呼。”
宋炎本打算邀請井高到二樓裡間小坐,聊幾句。他今天邀請井高過來小坐是因為傍晚時和女友劉子瑜通話。他今晚在超跑俱樂部這邊招待朋友,可能會比較晚,就不去找她。
在電話裡,劉子瑜聊起井高這個人,還有王漢君的評價。
海航的二公主王漢君不待見他,他是知道的。具體原因,聽秋雨說好像是因為她看不慣他偶爾在美女姐姐們麵前賣個萌,裝嫩。這就純粹的屬於“相性不合”。
他雖然隻有19歲,對女人還是很了解的。深入交流過的不下15個。有些學姐、姐姐們就喜歡長的帥的小弟弟。他乾嘛要去展示“大男人”的一麵呢?
男人該軟的時候要軟,該硬的時候要硬。
再說,他賣個萌、裝嫩怎麼了?是犯法還是違背道德啊?
所以他很想認識下井高。當然,他又不傻。最近盛海灘資本圈的傳聞,他還是知道的。今天就是相互認識下,初步接觸。時間會證明,他不比井高差。
剛走兩步,就有人過來打招呼,“宋神,這位是?不介紹下。”
宋炎笑嗬嗬的做個介紹,再索性就停下來,叫侍女送來酒水,在大廳裡站著說話。
張虎過來打個招呼,“井少,你好。”熱情的握著井高的手,“我在國貿見到你時就知道你是個愛車的主。歡迎來到我們魔都超跑俱樂部。”
井高就是一笑,這黑乎乎的青年也是個人精,很給麵子的道:“張虎,好久不見啊。最近在忙什麼?”
張虎頓時眉開眼笑,“我天天瞎混。”
這時,一個二十四歲的白淨青年和兩個姑娘一起過來。宋炎主動的介紹道:“井總,這是昊天影業的少東吳階。我的好朋友兼合作夥伴。這是汪秋雨。這是程昭。”
井高不動聲色的和吳階握手,“你好。”昊天影業,就是任治大姑父吳勉的產業。所以說,有時候這世界真的小。
再和兩個漂亮的姑娘微笑著點點頭,算打個招呼。他也沒刻意的去和程昭說話。
雖然不久前剛剛還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過飯。但小姑娘對他印象不大好,他也沒興趣找話題。程昭出現在這裡,倒是程炎熙慘了。聽他剛才的意思,還打算今晚在這裡找個美女共度良宵的。嘿嘿。
吳階笑笑,井高知道他的身份了。其實,就他的個性而言,長輩們的恩怨,他是不願意摻和的。但公開裡他不能這麼和井高說。人多嘴雜,沒準任治就聽到,
那他就裡外不是人。
他和任潮、任治都是一起從小玩到大的發小、兄弟。
寒暄兩句,吳階微笑著道:“井總,最近影視圈裡有個流言,不知道你清不清楚?”
井高抿著紅酒,做個手勢,示意他說。
“吳階,快說。彆賣關子。”聚攏在這裡圈子中的一個名叫“華姐”、容貌普通的女生催促道。
吳階笑著道:“我先聲明啊。我說的是小道消息。你們姑且這麼一聽。最近鳳凰基金不是收購了樂視的資產包嗎?樂視影業的老總張昭現在對外說,樂視賈總是想要把樂視影業估值50億賣掉。但鳳凰基金堅持隻估值45億。其目的是為了更好的收回那些明星股東手中的股權。”
宋炎玩味的看向井高。他雖然還在讀大二,但是早就在父親的支持下創業。目前涉足遊戲直播、拍電影、賽車這三個領域。對商業上這種鬼魅魍魎的伎倆很了解。
樂視影業的張昭對井高不滿啊!
張虎看似直來直去,態度鮮明的支持井高:“井總,這老小子是在敗壞你的名聲。這種人不能留。”
一幫公子哥、小姐們紛紛附和起來。這倒不是他們在討好井高。井高的地位、權勢早超出他們這個層級,他們討好井高乾嗎?不是說一個人有實力,他們就得跪舔。不得罪就行了。
他們這會兒附和,純粹就是朋友間聚會,遇到一個熱點話題,各自發表意見,吹吹牛。誰還沒個喝酒、擼串、吹牛逼的時候?
井高對這些事看得清楚。
他前兩天在微博上看到一個很搞笑的言論。原話記不得了,大致意思就是:隻要彆人當麵不敢反對他,畢恭畢敬,舔他,這不就是尊重嗎?管他在背後怎麼說?
井高都懶得去批駁這種觀點。太幼稚。連尊重、畏懼、服從、諂媚都區分不開。
他眼前這一幕就有點類似。他會因為這些人附和,站在他這邊,就覺得他得到尊重,飄飄然嗎?那不是扯淡嗎?真以為自己是小說主角啊,刷臉就可以讓彆人心悅臣服,納頭就拜啊?
井高對吳階道:“謝謝,我知道了。”
這時,華姐帶點挑釁的語氣問道:“井總,出這樣的事,你都不處理嗎?”
井高笑笑,“這種具體層麵的事務我是不管的。我隻管大方向。”處理什麼?他早就給廖蓉說過,把張昭乾掉!為的就是給關語佳出口氣。至於說張昭現在到處散布他的流言,那隻能讓廖蓉動手的時候更加順暢、占理。
我去。
華姐當即有點尷尬。她給井高裝了個逼。井高那話的意思,就是他隻管大事,不管這種小事!
宋炎趕緊打圓場,笑嗬嗬的道:“井總,要不我們去裡麵坐著聊?站著有點累。”
…
…
二樓的裡間略小,陳設依舊奢華。正中是一套組合沙發。三三兩兩的青年男女在笑談著。
一個瘦弱的青年,帶著幾個侍女把沙發這邊整理了乾淨。又送來果盤和酒水。
宋炎舉杯邀飲,再主動找個話題,“這個月初在杭城開G20會議。張國師導演的晚會可真是美輪美奐啊!我看著佩服不已。在國內,對色彩的把握,張國師可謂是第一流的水準。”
井高微笑著道:“我聽程炎熙說宋少拍電影?票房還挺高的。”
宋炎一聽就知道井高不會玩“拍攝”,並非同道中人,謙虛的道:“拍了一部電影練練手而已。程哥過譽了。”
程炎熙扶著沙發扶手道:“誒,小宋,這就是你不對啊。沒必要謙虛嘛!你做為一個新人導演,第一部電影能拿到億的票房,這怎麼不能誇?至少比小時代那種垃圾電影高吧?也沒有像趙菲特那樣搞票房注水吧?”
汪秋雨眉開眼笑的道:“小炎的才華遮不住。要我說,暑假上映時就不應該用筆名啊。直接用真名,現在早紅了。”
“嗨,秋雨姐,用真名我大學就不用上了。”宋炎連聲謙虛,聊了一會兒,再將話題拉回來,他邀請井高來喝酒,當然是做了點準備。他和井高的“朋友圈”有些交集的。像程炎熙、王漢君這都是認識的。
“井總,你是沒看網上。我們搞主場外交搞的很成功,結果微博、知乎上一堆人在哪裡說勞民傷財。說什麼還不如捐給西部山區搞開發。
我就服了這幫人,叫公知、理中客等等的,國家在西部投入那麼多,改天換地的建橋修路,他們沒看到啊?張口就是納稅人,國家靠他們那點稅收搞基建、辦大事啊?”
井高對這樣的話題很有興趣,倚坐在沙發中,他在程家喝了點白酒,有點上頭,笑著道:“這話說的在理。你彆說,微博和知乎這兩個平台上,某些言論真是多。有些人是蠢,有些人是壞,有些人是又蠢又壞。”
程昭插一句,“井總,你不能光扣帽子說彆人啊。得說出道理來。”
程炎熙坐在井高身邊,趕緊對妹妹使眼色。你傻了吧?沒見剛剛被井高“懟”了的華姐都敢挑刺。你搞什麼?
井高拿著酒杯,點點頭,說道:“行啊。首先要講主場外交是什麼意思?有什麼目的?國際外交、國際組織中有一個慣例,大約類似於法律中的成例法。
就是說,在某一屆會議上寫到聲明中的東西,以後就可以拿出來沿用。
以g20為例。以前想要在G20公報裡添加一些我們中國的話語、想法,這是做不到。我們搞主場外交,那麼G20的公報裡就能體現出我們的東西。怎麼,好吃好喝的招待你,我們添幾行字都不行?
繼而,接下來,我們在國際話語權交鋒中就可以拿出來用。因為G20公報是一個全球國家都認同的報告。
所以,那些人整天眼睛盯著什麼?中國這麼大的國家難道就隻有一個西部大開發戰略?沒有其他戰略來延續我們的國家利益、人民的利益?不能吧?
所以說,這些人的邏輯、方法論都是有問題的。要麼就是蠢。要麼就是壞。要麼是被西方話語洗腦,變得又蠢又壞!
他裝什麼理中客,裝什麼為人民發聲?主席當年就講過:人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程昭一個在校大學生,哪裡和井高這種論壇老油條“對線”過。當即就給說得有點懵。心裡鬱悶的不行。
宋炎還是隻能打圓場,當中心人物就是這麼累,方方麵麵要兼顧到,說道:“拋開G20的爭論不講。說實話,網上有些網民的素質是真的低。
我都給罵過好幾回。所以,我後來堅決不在網上、媒體上露麵。真的是不想我自己給某些傻逼評頭論足。”
井高笑著喝口酒。宋炎這話就是綿裡藏針。
首先,哪些人算“群眾”?通常情況下這就是指的普通老百姓。但是,相當一部分普通老百姓在網上,確實是非常不理性的,很容易就被情緒牽著走。
那些自媒體,媒體動不動就搞什麼“反轉”、“10萬+”,像溜猴一樣溜這些網民。後來有智商的都學乖了,讓子彈飛一會兒。叫做“後真相時代”。
當然,還有一批人繼續被溜,且樂在其中。
程炎熙笑著道:“聊這個就聊不清了。咱們呐,給貼個富二代的標簽,天生就不被網民待見。像王大少那樣在網上混成網紅、被叫爸爸的,畢竟是少數。所以也是說明咱們國人的複雜性。一方麵仇富,一方麵又追求財富。咱們這裡有娛樂設備吧?”
張虎道:“程哥,有的。就在三樓。”
程炎熙扭頭道:“井總,給我們展示下你的歌喉?”聊時事話題,井高很難得到他們這些人的認同,畢竟觀點相近的是少數人。所以,往往是人生知己難得啊!
井高還是得拿出點“真本事”來。單憑鳳凰基金的威勢,魔都超跑俱樂部這邊的富少們肯定是不會敬服的。要他們幫忙辦事,估計沒人肯。
井高笑著擺擺手,“我都喝的暈暈乎乎的,哪裡還能唱歌。這樣吧,我給大家講個段子。”
吳階適時的拍拍手,道:“都安靜一下。”
井高稍微坐直,說道:“我也是網上看的。有看過的朋友請見諒。現在都說‘他媽的’這個詞是罵人的。這怎麼算罵人?‘他媽的’意思就是說‘他媽的教養不好,才有這樣的小孩’。這有什麼不好?這很文雅嘛!他媽的有什麼不好?”
我去。還能這樣解釋?
裡間頓時哄笑一片。
此刻,對井高有意見的,繼續有意見。但也有不少人覺得井高這人還是可以親近、結交的。
…
…
井高再喝了兩杯酒,收了幾張名片,便告辭離開。第二天上午乘坐動車返回海州,返回故鄉。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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