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高走後,唐進學的兩個兒子都到他的住處來見他。這裡是大彆墅後的一處區域,有臥室、客廳等房間。
作為接班人,唐士忠略顯好奇的道:“爸,這位井總需求什麼我們幫助?“其實就他的看法是幫不得的。現在外麵的輿論對昭世集團非常的不友好。
他的facebook主頁裡隨便一刷新,他的那些法國朋友對這樣一家中資企業低調的在法國奢侈品界收購、發展,非常的不滿,充滿著嘲諷的言語。
這很正常。
包括並不限於服裝、包包、手表等奢侈品,還有高端烈酒,這都是法國人的驕傲,是在法蘭西在全球化商業競爭中的利器。
結果一個中資企業差點就偷偷摸摸的混成法國第四大奢侈品企業,這怎麼叫人不厭惡,反感呢?
唐進學笑著喝口茶,“他想要我幫他推薦一個遊說公司。希望能夠阻止、延緩法國司法和行政機構對昭世集團的調查。我把蘭尼-克萊夫的公司推薦給他了。”
唐士傑忍不住驚訝的道:“就這?”
見小兒子這個蠢樣,唐進學沒好氣的道:那你還想怎麼樣?他告訴我他和LVMH集團博弈的計劃?或者,你是覺得我需要問問他怎麼破局?愚蠢!”
交淺言深。
人和人之間需要保持距離。
唐士傑頓時焉下來。情緒低落。好像也是。井高第一次登門來拜訪,或者說求助,不可能是要求唐家參與到那種層級的資本博弈中去。要一個遊說公司的聯係方式,倒在情理之中。
唐士忠趕緊打圓場,“爸,蘭尼-克萊夫這個人很油滑。我懷疑他未必能做得到。到時會隻怕會拿錢不乾事。”
也是奇了怪,他爸對三弟怎麼都看不上,但是對馨馨卻是非常的喜歡。其實就他看來,他三弟雖然算紈絝子弟,不學無術。但至少還是個好人。
唐進學笑笑,說道:“我提醒井高了。且看看接下來發生什麼吧。”
唐家在看戲的位置上。這是他的態度、實力所決定的。
而國內如譚欽等人恐怕也是如此吧!
其實一個商業王朝、帝國的崛起,誰不是一路殺出來的?他這些天對井高的崛起之路有所了解。就目前而言,鳳凰集團所經曆的“磨難”還是不夠的。
...
...
午後時分,陽光柔和的灑落在樹林的間隙裡,充滿著異國風情的建築隨處可見。井高一行人坐車回到位於16區的彆墅裡。
彆墅內外,保衛力量很緊密。等在一樓客廳裡的古兮兮迎上來,道:“井哥,董陵溪上午打了電話來,她作為昭世集團的財務總監已經收到對方律師的郵件。”
“嗬,bolitane(波利塔)的速度挺快的啊!”井高隨口說了一句,語帶諷刺,但並不為這個消息所動。將手機遞給過來的旁邊嫻靜的站著,身材霸道、火辣的陳清霜,她一身西裝,端莊又明豔,“兮兮,我等會洗個澡就要出門去這個地址拜訪。你和清霜繼續在家裡關注著。鄭老師那邊順利嗎?
剛才在回來的路上,歐陽婉已經幫他打了電話,和克萊夫公司的人取得聯絡,晚上見麵詳談。
鄭老師的任務是聯係一下媒體資源,看看有沒有人看在歐元的麵子上願意為昭世集團說話。當然,井高和智囊們為此準備了一個新的話術方案。
按照目前法國媒體的說辭,昭世集團很難反翻轉局麵。
陳清霜有和鄭老師對接的任務,她說道:“暫時還沒有消息。鄭老師今天還在拜訪他的朋友。”
井高點點頭。帶著微醺的酒氣上樓。
看著井高的背影,古兮兮心裡有點柔軟,跟著井高上樓,到臥室裡清聲道:“井哥,這樣你會不會太累?”
井高輕輕的摟窈窕修長的大美人的細腰,再摟著跟進來豐滿曼妙的清霜愛妃,一人親一口,笑笑:“辦法總比困難多,不是嗎?兮兮,困難會過去的。看看今天晚上,我們能談出什麼來。”
井高進了浴室,古兮兮和陳清霜兩人對視一眼,各自羞澀的挪開視線,俏臉微紅,如若花開。要不是看著井哥現在壓力很大的情況下。這在平時肯定不會讓他得逞的呀。
...
...
蘭尼-克萊夫是一個黑哥們,法國人,今年三十二歲,和唐進學確實有過多次合作。他的辦公室位於巴黎國會附近的一條街道的辦公室中。
井高、歐陽婉外加帶來的律師和談判高手一人,抵達其辦公樓下立即就被其雇員領到其辦公室中。
“歡迎你,井!非常高興能夠為你服務。喝點什麼?”蘭尼-克萊夫很熱情,他說的是英語。說話一板一眼,很有那種精英範兒。
有點類似於美劇《紙牌屋》裡的那個黑人說客雷米。
在神作《美國反對美國》裡就有提到“說客”這個群體。作者稱之為“樂辯士”。各種龐大的利益集團在國會裡博弈。說客們群體在其中存在。
“咖啡,謝謝!”井高入鄉隨俗。簡單的英語,他還是會一點的。畢竟讓張漓幫他補習這麼久,雖說張漓不敢檢查他的課後作業,但他的詞彙量多少還是有點提升。
蘭尼-克萊夫的助理是一名白人女性,打扮的很職業。穿著西裝套裙、絲襪。短發。她將咖啡豆倒進咖啡機裡,按了按鈕,倒了幾杯咖啡過來。然後悄然的出門。
蘭尼-克萊夫喝了一口咖啡,見井高無意讓他的跟班們離開,便道:“井,那我們開始吧。我和唐是非常好的朋友!你可以相信我的專業能力,我需要知道你的目標。”
井高道:“好的。”然後讓歐陽婉幫他翻譯,“目前昭世集團麵臨很大的輿論困境,我希望你能夠遊說法國的政壇人物,阻止法國的司法、行政部門介入調查昭世集團。”
蘭尼-克萊夫敲了幾下電腦,傳真機開始響起來,然後他走過去將文件遞給井高,道:“這件事有一定的困難。因為昨天就有新聞曝光,bolitane(波利塔)將會起訴昭世集團。”
井高沒有說話,隻是喝了一口咖啡。談判技巧嘛,他當然懂。
果然,蘭尼-克萊夫笑了一下,一口白牙特彆明顯,說道:“井先生,起訴和庭審,這裡是有很多文章可做的。所以,你需要的話,你的律師可以幫你按照程序正大光明的拖延到半年以後。
不過,就我了解到的消息,很多人對你的昭世集團虎視眈眈,可能還會有其他的案子冒出來,所以,這並是一個單純的法律問題。你懂的。
井先生,我能幫你搞定,但是得加錢。一口價,500萬歐元!”
井高看向坐在他身邊的談判專家小夏。小夏在紙上了寫了幾個字。井高點點頭,道:克萊夫先生,我們需要為我們這次交易擬定一份合同作為我們雙方的保證。”
“ok,沒有問題。”蘭尼-克萊夫答應的非常爽快。
拉鋸式的談判開始。
三個小時後,雙方以800萬歐元的價格談妥。核心的條款是:蘭尼-克萊夫需要確保兩個月內,儘力去阻攔法國的行政、司法部門以現有的法律條款介入到昭世集團的爭端中去。並保證消息順暢。
井高這方將會分期付款。
其實說客的能量並不足以左右法國的強勢部門是否介入。但從今天晚上開始,他們就可以調用力量去遊說一些關鍵人物,儘可能的拖延或者影響他們的觀點。在程序正義的情況下,行政部門效率低下點是屬於情有可原的範疇。
“克萊夫先生,合作愉快!”井高和蘭尼-克萊夫握了下手,在深沉的夜色中告辭離開。
他有錢,但是絕不能對說客進行砸錢的舉動,必須要有一個談判的原則。因為,你敢開價1千萬,他們就敢要2千萬。
遊說的成本本來就是說不清楚的。
“當然,井先生,再見。”談妥了一樁大生意,蘭尼-克萊夫帶著漂亮的白人女秘書,親自將井高等人送下樓,目送著他們遠去。
“嘿嘿,蘭尼-克萊夫露出一口白牙。快步上樓。
還記得1900年,科威特的小姑娘娜依麗(Nayirah)在美國國會聽證會上的哭泣嗎?震撼全美國。她說伊拉克的一些士兵將嬰兒從醫院的保溫箱裡拿出來殺掉。
她說她是醫院的誌願者,目睹全部。為此,美帝的幾個國會參議員改變了看法,並在電視節目中援引這個女孩的證詞。最終,美帝發動了對伊拉克的海灣戰爭。
然而,這個女孩其實是科威特駐美大使的女兒。在國會的聽證會上,她爸爸就在觀眾席上。這場完美的公關行動,其實是華盛頓的公關公司策劃的。
當然這件事的重點不是這個小女孩說謊什麼的。後麵還有更搞笑、更惡心的事情!鷹醬的國務卿拿著洗衣粉說那是化學武器,發動戰爭。白頭盔擺拍。還有對我國西域的汙蔑。
昂撒一貫如此。
重點是,付給公關公司、說客們費用是500萬美元!
所以,井高此時支付800萬歐元,差不多快兩倍的價格。歐元兌美元要高一點。
當然,快三十年後到如今2018年約合950萬美元和當年1990年的500萬美元的購買力大致差不多。
但即便如此,這依舊算是一個很大的單子。值得蘭尼-克萊夫傾儘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