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頓-格拉澤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看起來有點瘦弱,金發藍眼。穿著西裝。身後跟著他的“助理”。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強勢人物。不過,在麵對井高時,他笑得如沐春風。
這是商場常態,當需要救援、或者爭取合同時,這幫人往往會讓你很爽。
安排女人或者男人算什麼?隻要你願意,給甲方爸爸磕一個,那都很正常。或者給客戶在桌子上跳一支舞都ok。
就像知名電影“魔戒”裡麵那樣的,霍比特人在餐桌上給首相跳舞。
但是合同一簽,開始走流程,涉及到利益時,那是坑蒙拐騙偷,什麼有效用什麼,最終訴諸法庭,那也就是那麼回事。
估計有公知要跳出來:歐美爸爸最講究契約精神,你怎麼能憑空汙蔑呢?
嗬嗬!
此時,井高就是陽獅集團的甲方爸爸!要知道六千萬歐元的“廣告費”可不是一次性支付的。而是分階段來支付。
“你好。”井高和丹頓-格拉澤握了下手。
丹頓-格拉澤微笑著對井高身邊的隨員、美人們點點頭,言簡意賅的低聲道:“井先生,請跟我來。客人們已經在等著。”
井高帶著陳艾楊,歐陽婉,董有為一起跟著丹頓-格拉澤上樓。樓梯上鋪著名貴的紅地毯,很柔軟。上樓後順著一條燈火通明的走廊走了約三分鐘,這棟豪華彆墅的二樓的一個房間處。
走廊上已經有穿著幾名穿著黑西裝的保鏢們佇立著。有黑人,有白人。腰間鼓鼓的。顯然帶著家夥。
“稍等,需要按規矩安檢。井先生,你帶翻譯進去就行。”丹頓-格拉澤交代一聲。
“井總…”董有為大為不滿,這什麼意思?搞的他們像覲見貴族一樣。問題是,你們配嗎?
井高擺擺手,“小婉,你和我一起進去。”又對丹頓-格拉澤道:“你安排一個女保安來給小婉做檢測。”
“沒問題。”
很快,這些精悍的保鏢用類似於機場安檢的方式檢測完畢。井高帶著歐陽婉跟隨著丹頓-格拉澤走進房間裡。
房間規模不大,燈光柔和。陳設奢華,四周掛著油畫。
茶幾邊的沙發上坐著兩名老者,一個禿頭,看起來垂垂老朽之態。他的側後麵站著一名和他容貌相似的中年人,他正在站著抽雪茄,煙霧繚繞。
另外一個老者看著消瘦,穿得西裝革履,並非那種正裝的西裝,而是日常著裝,在設計上帶更多的時尚元素,因為顯得他儀態優雅。再配合著他白色的短發,有一種貴族似的氣度。
他的手邊茶幾處擱著一杯酒。造型優雅的玻璃杯裡並非紅酒,而是烈酒。
還有一名長相有點像青蛙的中年男子在油畫前欣賞著,手裡同樣拿著一杯暗紅色的烈酒,不同的時他加了冰塊。
在井高、歐陽婉、丹頓-格拉澤三人走進來同時,四人的目光都落在井高的身上,打量著他。
丹頓-格拉澤對四人微微鞠躬,再對井高做了一個邀請落座的手勢,旁邊便是沙發。這是“談判”的安排。
“諸位,非常感謝你們能來到我的酒宴。結束當前的戰爭是我們共同的需求。希望諸位的協商會有一個好的結果。我們這些卑微的小人物在外麵靜候。請!”
說完,他便先離開。
隨著丹頓-格拉澤的離開,關門聲之後,房間裡就變得異常的安靜。沒有人和井高說話,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假寐、抽煙,品酒,欣賞名畫。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下馬威!
歐陽婉今晚穿著黑色的禮服,一張俏臉嫵媚的令人感到驚豔,又仿佛是從江南煙雨中走出來的典雅美人。高定的黑色晚禮服並沒有帶給她冷豔的氣質,反而是令她更加的性感動人。一米六六的身段,踩著高跟鞋,曲線曼妙婀娜。
她忍不住偏頭看一眼井高,緊緊的挽著他的手臂。這種場景對她而言確實有著難言的壓力。因為,她很清楚眼前這幾人的身份、能量、權勢。
有關幕後者的照片,隻要是猜測可能的大人物,全部都被古兮兮、陳清霜、董有為他們收集,貼在彆墅二樓充作會議室的小客廳裡。
所以,那位假寐的禿頭老者便是法國的傳媒大亨:拉加代爾財團的執掌者阿諾-拉加代爾。這是在法國擁有著極強影響力的傳媒大亨。拉加代爾財團掌握著法國大部分的出版社。
在互聯網媒體興起的時代,紙媒的影響力逐漸的衰竭。特彆是在法國,根據調查隻有%左右的人還在看報紙。因為媒體營造了太多謊言,透支太多的公眾信任。
但是,隨著互聯網發展的人口紅利期過後,傳統媒體的力量通過一係列的法案開始重新奪回對輿論主導的權力。解決辦法就是:知識產權。
在網絡上,音樂、電影、視頻、書籍都是需要付費的。那麼,信息的壟斷權依舊是存在的。
法國的傳媒行業不同於其他國家。除開網絡媒體,法國傳媒行業最強大的力量來自於出版社、電視。
因為一本傳記或者回憶錄是政客們最不想看到的東西。而窺x癖是整個法國社會根深蒂固的性格。一本記者大賣的書可以帶來無數的紅利,金錢、學術地位等等。
和拉加代爾斜對著而坐的便是歐洲首富、被譽為世界奢侈品教父,精品界的拿破侖,穿著開司米衫的狼!
這一個個的頭銜都是在說明貝爾納-阿爾諾的強大、輝煌的成就、龐大的財富,以及稍稍轉同思維就明白如此龐大的財富在資本主義物化一切的社會下,所帶來的巨大的權勢!
站著抽雪茄的中年男子必定是拉加代爾的兒子。而還剩下的正欣賞著油畫的中年男子,歐陽婉並不認識。
讀懂歐陽婉內心裡的不安,井高就笑了一下。他有個新發現,像他這樣從底層爬起來的小人物,其實內心裡對真正擁有金錢、權勢的大人物並沒有多大的畏懼!
這根本不需要什麼意誌判定,近乎是一種銘刻在靈魂的本能!
而像小婉這樣出生於“豪族”,反倒非常敏銳的覺察到這些東西。
井高估計有兩個原因。第一,他是生在藍天裡,長在紅旗下。國家蒸蒸日上,他很難體會到資本主義國度裡,底層民眾掙紮求存的艱辛。
他這一代人不管怎麼樣,吃飽肚子是沒問題的。不需要到處去領救濟糧。
第二,越是普通人,越是難以感受到資本的威力啊!這有點類似於“皇權不下鄉”、“天高皇帝遠”的感受。還有一點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資本再牛逼,我不做生意,你能把老子怎麼樣?
當然,他現在知道資本的力量和權勢!因為,這本來就是神豪要學習的課程!而且,要運用自如。當然,他來到這萬惡的資本主義社會才知道,這種運用是沒有限度的!
“小婉,我們走吧!”井高起身離開,挽著歐陽婉這個嫵媚典雅的美人兒往在走。果然,走到門口時,被喊住,“井先生,你似乎有恃無恐啊!”
聲音帶著冰冷和惡意,外加一點焦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