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格麗酒店地處使館區,環境幽雅,夜晚附近的路燈都是打開,燈火綿延向遠方。斑斕的街景之外又是大片的黑暗,更添幾分夜色靜謐。
井高看著茶幾對麵翹著二郎腿而坐、穿著典雅黑色連衣裙越發顯得肌膚白皙細嫩的衛敏君,拿起高腳玻璃杯搖一搖,喝一小口紅酒,輕鬆的道:“
衛小姐,如果隻是這個錄音,我肯定不會把胡九明交給我的材料給你的。你想以後找機會舉報我,我接著就是。反正我現在是禁入金融行業。”
衛敏君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收斂了三分,淺淺的梨渦消失,一雙美眸瞪井高一眼,不爽的道:“井高,你糊弄誰呢?就憑你今年以來在昭世集團上的布局,還有在扶貧工作上投入的資金力度,還有那款展示抗美援朝中軍事原則的遊戲,你在金融行業受到約束早就解除了。”
井高微微一笑,對衛敏君舉起紅酒杯,“看看,著急了吧?京城裡都在傳你衛小姐做事橫行霸道,肆無忌憚。我和你接觸的這幾次,傳言不虛,確實如此。
所以,我拿著你的黑材料怎麼敢輕易的給你。誰知道你會不會突然和我翻臉?”
這話的意思很明確,不管他和衛敏君的關係是不是緩和,以她這個性格,隨時都會翻臉。這誰放得下心來?
衛敏君瞥井高一眼,怒氣和不快反而是消失,安靜的喝著紅酒。心裡有點異樣的感覺升起來。
她當然懂井高這話的微妙之處。
首先,她承不承認和井高的關係現在有所緩和?她即便嘴巴不承認,心裡難道能否認得了嗎?否則,她在井高婚禮當天給他電話就不是祝福他。
那麼,基於緩和的關係,再去聽井高的話,就有點像被他調戲的感覺:他一直很淡定,反倒是她有點失態,情緒波動。
而再更深一層的去想,她內心裡對他是有點想法的。幻想著用她的美貌和身體將他征服,讓他臣服她的魅力,拜倒在她的裙下。屆時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
她對他並非是愛慕或者喜歡,而是有點看“獵物”的心態,想要征服他。
那麼,井高知不知道呢?她大晚上的和井高在酒店裡偶遇,非得把他叫到她的套房裡來,雖說明麵是找他談事,實際上的細微之處呢?她不是把秋裝的長款外套脫了就穿件黑色的長裙嗎?她身材很好的。
一米六八的身高,豐盈曼妙,曲線凸凹。該大的地方大,該圓的地方圓。皮膚嬌嫩滑彈如二十幾歲的女子。她攬鏡自照,不知道欣賞過多少回。
井高這個人甭管外界的評價如何,有一條是她和閨蜜雲若琳都認可的:他非常的敏銳。
所以更深一層的去想,是不是他在“回應”她呢?按照字麵的意思,他這個回應是:拒絕。對她不信任嘛!
一時間,她不知道怎麼該怎麼接話。
井高哪裡知道衛敏君在胡七八想的?一個美婦對你用一種獵物的態度,這是個男人都不能忍啊!當然,也有些男人會順從被捕獲,給人當小狼狗。但這不是他的風格。
所以,他言語裡真真假假的調戲了一下衛敏君。這會見她沉默,也不越線,直接亮明這事的態度,“衛小姐,你的黑材料我拿在手裡,這張牌我不會輕易的打出去。
拋開你們衛家的權勢不提,退一步說,我們倆的關係也沒到要你死我活那份上。當然,前提是你不要再圖謀我的資產,以及給我製造麻煩。”
這話有點刺耳,衛敏君忍不住嗬嗬冷笑幾聲,譏諷道:“井高,你這是勝利者的憐憫嗎?”
這話一出口,她就有點後悔。哪有這樣的女人能讓男人著迷的?特彆是像井高這種權勢地位極高的男人,事業有成,執掌商業帝國,更喜歡女人的溫婉和嬌柔。
她沒見吃過豬肉,難道沒見過豬跑嗎?她哥,還有她接觸的那些精英世家子弟們,都是這個習慣。
井高有點無語,這女人的脾氣真特麼的差啊!還真是頤指氣使的世家大小姐!吐槽道:“衛敏君,話說你這麼個脾氣,胡九明怎麼想不開去追求你?難道他就隻看外貌和家世的嗎?”
混蛋啊!衛敏君心裡那點後悔立即拋到九霄雲外,反唇相譏的道:“那你呢?何青紗那個花魁漂亮吧?煙視媚行,腰細囤肥,性感嫵媚。你看到她,還不是立即撲上去,連她是元瀚吃剩的剩飯都不顧。”
“我去。我強調一遍,我和何青紗清清白白的。”井高回了一句,他和衛敏君以何青紗為角力點,還做過一場。當然最終是他獲勝。何青紗沒有如衛敏君的閨蜜、元瀚的妻子雲若琳要求的那樣離開京城,反而是先後在天宮遊戲、清函文化、愛奇藝工作。衛敏君被他搞得社死,離婚。雲若琳向他低頭、示好。
見衛敏君一臉鄙夷的看著自己,美眸斜著,井高知道她和外麵的人都不信。所有人都將何青紗當做他的禁臠。他理解外麵這種印象,換做他聽到這種事也會認為小何是他的女人。
但真實情況不過是小何適逢其會而已。
井高換了一個角度道:“行,就算事情是你以為的那樣。但那又如何?古代士大夫納貌美如花的名妓為妾室,那都是美談。誰管她之前的經曆?
我把何青紗收留在身邊,隻看重她的姿容身段,這不是很正常?自古就是娶妻娶賢,納妾納色。哪有娶老婆隻看臉的?所以,胡九明是腦殼不清醒。”
還是在說她不好。衛敏君嗬嗬一笑,拿著酒杯喝酒,譏笑道:“我是頭一回聽到把渣男的行為說的這麼清新脫俗的!”
井高懶得和衛敏君掰扯,意思說清楚就行:他不是沒腦子的胡九明,看到美女就想透,對你沒興趣。將被子裡的紅酒一口喝儘,起身道:“這話說的就沒意思。你所處的圈子,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情況是少數吧?”
衛敏君也站起來,盯著井高的眼睛,矜持驕傲又鄙視的道:“我就是。我和胡九明那王八蛋談戀愛、結婚,即便他在外麵玩,我從來就沒有對不起他過。”
她骨子裡是很傳統、很自愛的女人。
井高有點詫異,對衛敏君的印象稍微好了些,這美婦人可以的啊!男人最忌諱的事情裡,一定包含著被綠這一條。想了想,沒有立即走,拿起紅酒瓶倒了一杯酒,在窗戶邊斜倚著,繼續和衛敏君閒扯。
男女之間的交鋒,就像戰場一樣的。衛敏君展示她的“美好”,未必是對他有想法,誰知道她怎麼想的?但他還是想把他的態度亮出來。
他沒興趣陪著衛敏君玩什麼獵物和獵人的感情遊戲。有這空閒時間,和嬌妻美妾們呆著不是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