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克-費雷澤的辦公室兩麵裝著落地玻璃窗,可以眺望著維多利亞港。深夜裡海景美麗。
港島經過這麼些年的發展,但最核心的區域還是本島和九龍,其中最精華的金融產業基本都集中在中環這裡。
蘭尼-梅隆在盧克-費雷澤美豔的金發秘書帶領下走進來,和盧克-費雷澤沉悶的寒暄兩句,在其邀請下坐到落地窗前的沙發中,等秘書上了咖啡後,就迫不及待的道:“盧克,我們得考慮自救!今天會議上討論的那條增加銷售額的證券方案就很不錯!紐約總部那邊的力量指望不上!”
剛剛會議結束,他又去打了一通電話。毫無意外,他並沒有爭取到支持。
遠東,對於阿美莉卡的本土而言還是太遠。
誠然,不可否認中國的市場是一大塊美味的蛋糕。但是對銀行業而言,這份蛋糕是可以看,卻永遠無法吃到的。因而,紐約銀行梅隆公司在紐約總部辦公室的那些人對這裡無意增加投入。
你蘭尼-梅隆惹的麻煩,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盧克-費雷澤站起來,在辦公室裡來來回走動,煩躁的拒絕道:“不行。那是一針興奮劑。用過之後,會對大中華區在此後幾年的業務造成持續的傷害。”
蘭尼-梅隆的壓力有點大,大聲道:“盧克,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否則,一旦井高的手段用過來,我們都撐不到明年的業績報告出來。紐約銀行如果股價大跌,有的是人要收拾我們!”
盧克-費雷澤強硬的再次拒絕:“不行。還沒到這一步。”
“那你要等到什麼時候!mygod!”蘭尼-梅隆雙手抱頭,失望至極,站起來,繼續施壓道:“盧克,收起你那該死的遠見!現在是需要救命的時候!”
盧克-費雷澤一手將蘭尼-梅隆的襯衣領口給掐住,失態的爆吼道:“fxxkyou!你的麻煩,什麼時候變成我們的麻煩!勞資踏馬的和這事沒關係!”
“fxxk!”蘭尼-梅隆仰著脖子對噴,推搡著,“難道把鳳凰基金、井高踢出港交所的董事會不是我們的共識嗎?你這個隻想要利益不想承擔任何風險的渣滓!”
“我踏馬可沒有和你談過鳳凰基金的事!”盧克-費雷澤咆孝著甩鍋,“你自己惹出來的麻煩,你自己處理好!”
要說,蘭尼-梅隆組織這麼大的聲勢阻擊井高,在港島的米英資本基本都參與進來,盧克-費雷澤作為紐約銀行大中華區的總裁不知情,這是扯澹!
他打得主意就是有好處就上,沒好處就甩鍋。
現在就是要把井先生的仇恨值給甩出去。
蘭尼-梅隆當然不樂意盧克-費雷澤拿他當槍,用過就甩掉。兩人在辦公室相互的激情對罵,氣氛火爆。正罵著時,蘭尼-梅隆的手機響起來。
蘭尼-梅隆看看來電人的名字掛掉,繼續噴道:“盧克,fxxk油螞蚱!這件事是我們共同的麻煩。你休想甩開我。如果我因為今年的業績不佳被董事會收拾,我一定向上麵反應,這件事你也有份。你就祈禱吧!”
“桑喔服比奇!”盧克-費雷澤氣的都暴跳如雷。蘭尼這孫子就踏馬的像黏上他的狗s怎麼都甩不掉!
這時,蘭尼-梅隆的電話繼續響。盧克-費雷澤喘著氣道:“接電話。”即便他保持著健身的習慣,但是他這會和蘭尼-梅隆糾纏著,也是累的不行。
蘭尼-梅隆也鬥得有點累,先掛了電話,盯著盧克-費雷澤的雙眼半響,警告道:“盧克,我勸你認真的想想!後果你承擔不起。”說完,走出這間兩麵落地窗的奢華辦公室。
他並沒有看到身後盧克-費雷澤眼底深處的怨恨和憤怒。
當然看到了也不會在意。因為美式思維是牛仔式的。他們喜歡運用恐嚇!
當年某位鷹醬整界的大人物曾在其任職的慶祝酒會上對妻子說:走進這間房子的人們,一半在羨慕我們,一半在害怕我們。
美豔的金發秘書在門口出現,膽怯的詢問道:“費雷澤先生,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她剛才聽到辦公室裡的爭吵聲,還有物品摔碎的聲音。
盧克-費雷澤正坐在沙發中用力的揉臉:“沒事,克裡斯!”等美豔的金發秘書出去後,他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中坐了半個小時,最終下定決心。
梅隆,又怎麼了?
如果他的這份工作不保,他會破產!而在阿美莉卡,個人破產絕對不是什麼浪漫的事情。而是意味著當前的生活會離他遠去。他的妻子會和他離婚。他會失去他的孩子!
…
…
蘭尼-梅隆接通彙豐銀行大中華區總裁黃碧絹打來的電話。她在電話裡沒有多說什麼話,隻是堅持要求見麵。他從長江集團中心68樓坐電梯下來,到附近五星級酒店文華東方酒店見麵。
“梅隆先生,你們紐約銀行最近在緊張什麼?是不是收到什麼風聲?”黃碧絹今年五十歲,穿著精致時尚的香奈兒的套裙,頭發梳得一絲不苟,依舊是金融精英的做派。但臉色的氣色很差,有著肉眼可見的憔悴。
數天前,港交所董事會席位更換的投票結果出來後,港島的資本立即就有人向井高示好。當天井高在赤柱舉辦的酒會來了很多賓客。
而同時,還有一批人在擔心井高的報複!之前在阻攔井高獲得港交所董事席位的一係列行動中,她是衝在最前麵:
年前在賽馬總會彙豐銀行的酒會上她夾槍帶棒的奚落了井高的心腹大將吳靜書將近十分鐘,當麵言語激怒井高。
如今這形勢她怎麼可能不害怕?
當時,所有在米英資本一起出手,她當然願意衝在前麵。但是投票的結果顯示,他們內部並不團結,有人在井高給出的利益麵前跑票了。所以她這會能指望“他們”來保護她嗎?
紐約銀行大中華區的高管們這幾天連續的開會,黃碧絹立即就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蘭尼-梅隆看著神情驚惶的黃碧絹,想了想,說道:“投票介紹後,我找到高盛的傑西-凱因斯,請他幫忙引薦,和井先生見了一麵。我們談崩了!”
黃碧絹瞬間反應過來:“啊…?竟然是高盛跑票了?”語氣又帶著埋怨的道:“梅隆先生,你怎麼能和井先生談崩了。現在這個形勢…,他的為人你不知道嗎?”
蘭尼-梅隆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將心中無限的沮喪吐出來,坐到沙發中,沉默不語。他難道不後悔嗎?心裡都快悔的腸子發青!
兩人見麵的地點是文華東方酒店的行政套房。兩人間的沉默,讓房間裡充滿著壓力。
半響後,蘭尼-梅隆徐徐的道:“不管我開出什麼條件,井先生都打算懲罰我們的!你想想他的性情!”他耍了一個小花招,用的是“我們”。
他和井高的見麵是私下的,黃碧絹不可能去找井高求證。而以井高過往的表現,他原諒盧克-費雷澤是可能的,但絕不可能原諒黃碧絹!
“黃,你現在不用擔心井先生對你作出什麼懲罰,他第一選擇肯定是找我的麻煩。我們紐約銀行最近就是在開會商量怎麼應對。你的彙豐銀行要幫助我們共同難關。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
蘭尼-梅隆能從梅隆家族的一幫子弟中脫穎而出,四十多歲的年紀做到紐約銀行大中華區的董事,也算是頗有水準。他這幾天焦躁的不行,但是基本的方針不會出錯:捆綁盧克-費雷澤,拉攏黃碧絹。
他不是那種一受到挫折,一施壓就完蛋的垃圾。他還是會積極的自救。
黃碧絹沉默著,幾分鐘後,幽幽的道:“梅隆先生,你說的對。我們具體商量下怎麼辦吧。”
蘭尼-梅隆振奮的道:“好!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保持我們的營業額和利潤…”
兩人在行政套房裡越聊越投機,還開了一瓶酒對飲,像極了兩個抱團取暖的人。
然而就在深夜十點許,黃碧絹的秘書電話打到她手機上,“黃總,出大事了。網上有人爆出來,華維被扣的財務人員是我們參與構陷、捏造的。”
黃碧絹腦中如同晴天霹靂,姿態僵硬的拿著手機。
抱團取暖,剛覺得暖和一點的蘭尼-梅隆一瞬間是寒意刺骨。他以為紐約銀行會是井高的第一打擊對象,但井高的重拳直接對著黃碧絹砸下。
他…像一個小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