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殺一為罪,屠萬為雄
陽光燦爛,鋪灑照耀整個天地,仿佛讓整座天下都披蓋著一層黃金色的輕紗。
臨江城。
一片死寂,硝煙彌漫,煙塵滾滾。
而長街之上,兩側行人彙聚,人頭攢動,所有人都是瞪著眼,在金色陽光的照耀下,猶如一尊又一尊金光燦燦的雕像。
有江湖客,有藍袍的大道宗四品之下的弟子,還有臨江城中的守城士卒等等……
天地一片靜默。
隻剩下粗重的呼吸聲在每個人的耳畔不斷的響徹著。
血,滿地都是血,從那破敗的酒樓中,一點點的流淌而出。
千翡閣的店鋪中,吳閣主和諸多管事和夥計,眼眸緊縮,簇擁在門口,望著與千翡閣相隔一條街道的酒樓中,屍體橫陳,搖晃倒塌,最後揚起千層塵埃。
吳閣主眸光閃爍,中年管事們則是心頭俱顫,有幾分心悸,有幾分後怕。
大街之上,佇立包圍酒樓的一位位大道宗的弟子,心頭滿是陰霾和驚恐。
他們盯著長街之上,那被方浪一頭砍去頭顱的安梵,就像是有無邊的恐懼淹沒他們的胸口似的。
哪怕是人群中的,與方浪同屆的天才李元真,此時此刻,眼眸中僅有的也隻是驚恐。
方浪……大開殺戒了!
大道宗的弟子,於此時此刻,死傷無數!
甚至連下四品弟子中,最優秀的安梵,都難逃一死。
被方浪無情的砍去了頭顱!
李元真還記得安梵經常對他說,對方浪不要心存恐懼,因為他是大道宗的弟子,未來不可限量,遲早有一日會掌握禁咒級彆的術法,超越方浪,成為同屆中俯瞰一切的天才。
李元真曾經也相信了,而如今,對他說這話的安梵,卻是被方浪給砍去了所有的腦袋。
一切的安慰話語都成為了可笑的過往雲煙!
方浪……初入四品劍意境,竟是斬殺了四品巔峰的安梵!
這才是真正的妖孽啊!
超越?
超越個屁!
李元真本就崩潰的心態,於此時此刻,徹底的炸裂。
他跌坐在了地上,眼眸中滿是絕望。
這樣的妖孽,如何去追趕?
和這樣的妖孽生在同一個時代,同一屆,是一種悲哀!
方浪白衣染紅了鮮血,不是他的血,而是大道宗弟子們的血。
在方浪決定大開殺戒的時候開始,方浪就知道自己或許會化身為修羅,周圍一雙雙驚懼,驚恐的眼眸,讓方浪的內心沒有絲毫的波動。
安梵的頭顱之上亦是帶著驚恐。
這樣的表情,很少在他的臉上呈現,因為安梵是一個在意麵子的人,而可笑的是,如今安梵死了,最為在意麵子的他,卻是將這樣恥辱的表情永久的停留在了臉上。
一陣微風吹拂而來,方浪拄著黑曜劍,漆黑如墨的劍身,甚至不反射陽光,不斷的有殷紅的血,從其上流淌而下。
方浪身上的殺意越來越強,他冷酷的就像是一頭從荒漠中走出的狼,撕裂眼前威脅他的一切。
歸元劍回歸,竄入劍匣中。
方浪一手拄著黑曜劍,一手提著安梵的頭顱,輕輕拋起。
頭顱劃過弧度,砸在地上,發出了悶聲。
風吹起他染血的衣擺,竟是有種彆樣的詩情畫意。
城外,早已經陷入了一片不可置信之中。
安梵死了,大道宗入臨江城追殺方浪的四品境的大道宗弟子,亦是死傷無數,連天才安梵,都威能幸免於難。
這份殘忍的現實,衝擊著城外大道宗每一位強者的心神!
……
……
臨江城外,陷入了短暫的安靜中。
氣氛凝滯,沉重的像是深陷泥潭之中,連動彈都變得萬般的困難似的!
“他……他怎麼敢的啊?”
一位大道宗的長老瞪著眼,須發都在顫抖,懸浮於空中,伸出一根手指,顫顫兢兢的指著城中的方浪,心頭宛若泥石流崩塌般的動蕩不休!
大道宗這些阻攔劍蜀宗的強者,此刻都沒有再繼續交手,他們像是化作了雕塑似的,一切都仿佛與他們預料的大相徑庭!
“此子……該死!”
一位長老臉上滿是悲愴之色,發出了低吼。
他明明已經喊出住手了,可是方浪依舊是殘忍的下手,斬殺了安梵!
遠處。
溫庭手持細劍,發出了淡淡的笑聲。
“該死?”
“可笑至極。”
“就許你們殺我劍蜀宗弟子,不許我劍蜀宗的弟子還手?”
“你們殺方浪就有理,方浪殺安梵就是罪過?”
“大道宗高高在上習慣了是嗎?彆忘了,曾經我劍蜀宗,才是大唐第一宗門!”
“我劍蜀宗弟子,殺你大道宗弟子……又如何?!”
溫庭衣袍飛揚,他的修為之前一劍殺大皇子李天麟的時候跌入穀底,如今雖然在劍蜀宗的幫助下,開始飛速的恢複,但是尚未完全恢複過來。
不過,因為七品境的底子尚且在,這一場戰鬥,暫時亦是能插手。
劍蜀宗的季長老臉上的刀疤微微抖動,握著劍,冰冷道:“殺的好!”
“本就是江湖仇殺,既然是江湖仇殺,那就是生死自負。”
“一群人追殺,追入城中堵門,結果被殺了一通,你們還有臉說話?”
“你們這群老家夥,實在是可笑至極。”
一番言語上的針鋒相對,讓大道宗的強者們,麵色愈發的難看。
而劍蜀宗的強者們,其實麵色亦是有些變化。
主要還是方浪在臨江城內大開殺戒,把他們給震撼到了,被那麼多大道宗的弟子所包圍,簡直是猶如身處絕境之中,然而,這樣的情況下,方浪依舊是硬生生的殺出了一條血路。
他沒有選擇逃跑,沒有選擇躲藏,而是直接出手,殺了個天地反覆!
許多劍蜀宗強者在心頭震撼的同時,亦是感覺身體之內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
儘管如今的劍蜀宗已經跌落到十大宗門末位。
但,我劍蜀宗弟子……不可欺!
從方浪的身上,他們隱隱約約看到了當年那位一劍臨塵,風華絕代,蓋壓整個大唐天下宗門的女劍仙,軒轅太華的影子!
同樣的霸道,同樣的一人掃六合!
溫庭說完,扭頭看向城中,神色無比的複雜,許久,歎息了一聲。
當年那個洛江書院演武場中,稚嫩的揮舞著鐵劍的少年郎,如今……終究還是走上了一條艱難的血路。
溫庭不禁有些懷疑,是不是他引錯了路子。
這對這個少年而言,到底是好是壞。
可惜,世上的一切,終究是沒有回頭路的,溫庭改變不了已經過去的事情,他能做的……就唯有為少年掃清一些障礙。
屈指一彈手中的細劍,細劍嗡吟,溫庭不溫不火的氣息開始逐漸的沉湎下去。
遠處,一位大道宗的強者神色變化間,想要開啟封禁了城池的封印,然而,剛剛動,溫庭便是甩出一道劍光,劍光自天而降,逼退了這位大道宗的強者。
“彆急著開,繼續封著啊。”
溫庭淡淡道。
開什麼封印?
不是喜歡封印麼?
不是要甕中捉鱉麼?
倒是繼續啊!
而溫庭的動作,讓劍蜀宗的強者亦是反應過來,一時間,一道道劍氣橫空。
城外,角色互換,原本打算要打開城池封禁的劍蜀宗強者,竟是成了阻攔大道宗開啟封禁陣法的對象。
這種變化也是讓人忍俊不禁,感到有些滑稽。
而在劍蜀宗強者的阻攔下,大道宗的強者們還真的是無法開啟陣法,因為劍蜀宗強者的攻勢一下子增強了許多!
……
……
虛空中。
可怕的碰撞對轟,雲層像是巨石投落的湖泊,泛起了可怕漣漪,朝著四麵八方席卷開來!
天地都仿佛在這一刻被砸出一個巨大的空洞似的!
虛空中。
朝小劍白衣飄雪,手中的青鋼劍碎為萬千劍片,像是化作了萬千飛劍,席卷蒼穹之上,猶如江河遊魚,密密麻麻,席卷長空。
他的遠處,大道宗的掌教趙龍士周身陣圖懸浮,道袍飛揚,騎乘仙鶴,仙風道骨。
此時此刻,兩人停止了對戰,趙龍士眉頭微蹙,扭頭一望,似是看到了臨江城中鮮血浮沉的畫麵似的。
“此子……過分了。”
趙龍士蹙眉。
如此多的大道宗弟子身死,對整個大道宗而言,影響十分巨大,甚至會影響到大道宗未來的氣運,畢竟,年輕的弟子,才是大道宗的立宗之本,未來承接大道宗的支柱。
可是,包括安梵在內的四品境的天才被方浪給屠了個遍,這是要讓大道宗斷代啊!
“軒轅太華都沒有這麼狠啊!”
趙龍士麵色嚴峻。
隨後拂塵一甩,便不打算和朝小劍繼續鬥下去。
他要去臨江城中看一看情況。
然而,朝小劍卻是不讓了,儘管方浪的殺戮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是,朝小劍卻是覺得爽快到極致。
艸!不愧是他朝小劍的掌門師姐看中的人!
這暴脾氣,實在是太符合他朝小劍的心了!
“趙龍士,年輕人有年輕人的交鋒,你個糟老頭子摻和什麼?”
朝小劍劍指一掃,頓時無數的飛劍猶如化作宣泄九天的銀河,轟然砸落!
趙龍士卻是不理會,術陣推出,仿佛有山嶽橫移,纏住朝小劍的劍河,一邊戰,一邊朝著臨江城的方向飛去。
朝小劍也是無法,他在硬實力上和趙龍士還是存在著差距的,不過,朝小劍心頭也是發狠。
若是真的逼急了他,休怪他朝小劍拚命。
連方浪那小家夥都敢如此拚命,他朝小劍可不能丟了人,他當年也是靠拚命越階殺敵而殺出的白發劍魔之名!
……
……
大道宗,通天山之上。
不斷從大道陵中吸收著靈念力量,填補著消耗的趙太豐眉頭緊皺。
他的眼眸仿佛跨越了時空,看到了臨江城中的畫麵,方浪的狠辣以及手段,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而越是如此,趙太豐就越覺得不能放過方浪,此子若是成長起來,勢必會成為第二位軒轅太華。
或許對於大唐天下而言是好事,但是對他大道宗而言,並不是好事!
忽然,趙太豐眼眸波動,他扭頭看向了虛空,眼眸不由一凝,卻見虛空微微波動,一股恐怖的氣息席卷而來,有人於雲層中隱隱而現,鐵甲錚錚,恐怖的氣血,反複烈火焚燒著萬裡山河似的。
“是你……”
趙太豐盯著從雲後出現的甲胄魁梧男子,眉頭微蹙。
“趙祖師,合作一番如何?”
魁梧的男子淡淡道。
……
……
臨江城。
城外數百裡的山路中,一位披著袈裟的老和尚,拄著權杖,身邊跟著個蘿卜頭小和尚,款款而行,山路在他的腳下,宛若履帶般不斷的飛逝。
老和尚的臉上滿是皺紋,身上的袈裟和僧袍在飛揚著。
“師父,咱們離開山門這是要去哪裡?”
“馬上又是我們觀佛海的弟子與靈山妖闕中那些妖族和魔族天才們交鋒的日子,師父您不主導這一戰,反而離開山門做什麼?”
小和尚仰著頭,臉上有幾分焦急之色。
老和尚扭頭看了小和尚一眼,滿臉慈祥之色:“我們觀佛海所鎮守的靈山妖闕和其他勢力鎮守的妖闕不一樣,在我們佛門講究慈悲為懷,不行殺戮之舉,故而十位九品進入妖魔天下,身化佛塔,驅逐了妖闕中的妖魔獸,撐開一片佛域,保得一方太平。”
“不過,妖魔天下一方,妖族和魔族的強者亦是出現了十尊,化身妖魔塔,與我佛門高手對峙,進行著競爭之舉,亦算是一種兩座天下之間的交流舉措。”
“與其商定,每十年會進行一次年輕一輩天才之間的交鋒。”
“若是勝之,妖魔塔便退一座,若是敗之,我佛門佛塔退避一座。”
老和尚的話,讓小和尚臉上浮現出滿滿的凝重之色。
“對啊師父,馬上就要開始今年的佛塔爭鋒了,您老既然知道,咱們還跑來此地作甚?”
小和尚焦急道。
老和尚輕笑,抬起頭,豎掌於身前,徐徐吐出一口氣。
“轉眼一百八十九年過去了,今年是最後一個十年……前十八次交鋒中勝負各半,如今佛塔剩一,妖魔塔亦是剩一。”
“這最後一戰,很重要。”
“若是勝了,靈山妖闕維持了近兩百年的安定將持續,若是敗了,妖魔天下定然會將被佛塔驅逐走的妖魔獸重新驅趕會妖闕之內,甚至觀佛海將不再太平。”
“並且,有很重要的原因,這最後一座佛塔,不能退。”
“而你覺得我觀佛海年輕一輩,能穩穩勝下這最後一戰嗎?”
老和尚的眸光有些深邃。
小和尚頓時不樂意了:“師父,你看不起我?”
老和尚嘴角一抽,抬起手在小和尚的腦袋上一叩:“今年妖族和魔族準備十足,你那些在妖魔天下中苦行的師兄門傳回消息說,今年妖族會出動妖族聖女和魔族魔子……”
老和尚麵容逐漸嚴肅起來:“觀佛海中,你那些進入妖魔天下苦行的師兄們傳回的消息中有說明,妖族聖女和魔族魔子的天賦,乃當世最為可怕,根骨更是駭人,按照大唐天下的根骨劃分,甚至疑似接近典籍中傳說的至聖骨!”
“你覺得你上你行嗎?”
老和尚看向小和尚,問道。
小和尚微微張嘴,不住的搖頭。
至聖骨?
世間真的有至聖骨嗎?!
“那師父此去臨江城,是打算將那唯一的外援名額交給大道宗的安梵?那安梵的實力據說挺不錯的,可他是至聖骨嗎?”
小和尚眉毛倒豎,不服輸的問道。
老和尚臉上的皺紋堆疊,抬起頭看向了臨江城的方向,深邃的笑了笑,豎掌輕聲道:“我們去找的不是安梵。”
“我們找的是今年的新科狀元方浪。”
“方浪是什麼根骨,老衲不知,但……他是太華劍仙的弟子啊。”
“這就足夠了。”
一旁的小和尚一怔,不是找安梵?竟是去找太華劍仙的弟子方浪?
小和尚想到那柄插在觀佛海佛塔中的一柄劍,不禁沉默了下來。
若是軒轅太華的弟子,或許……可以和妖族聖女與魔族魔子爭鋒吧?
不過,小和尚心底還是有些不服氣。
畢竟,軒轅太華是軒轅太華,她的弟子……則是弟子。
軒轅太華的弟子,就一定能和軒轅太華相提並論嗎?!
……
……
臨江城。
城外再度廝殺交戰在了一起,不過雙方的身份對調,原本打算開啟城門的劍蜀宗強者,選擇攔阻大道宗的強者。
一時間雙方打出了真火,劍光術陣交織不休,將城外的道路給轟的坑窪不平!
動蕩傳入城內,引起臨江城百姓們的一陣恐慌!
而城內,卻更是讓人感覺到恐慌!
方浪一步一步朝著臨江城外走去,而大道宗的四品弟子死光了,剩餘的三品境的弟子們彙聚在一起,與方浪對峙著,於長街之上不斷的朝著城門的方向後撤著。
從高空往下望,仿佛方浪一人逼退大道宗數百位三品境的弟子。
周圍,江湖客們早已經膽顫心驚,儘管大道宗的弟子開價豐厚,可是,想到酒樓中死去的一群江湖客,剩餘的人,隻剩下了恐懼。
方浪眼眸沒有太劇烈的波動。
他徒步而行,染血的衣袂飛揚,獨自一人,竟是逼得數百位大道宗的弟子,不敢有任何的異動。
不敢結印,不敢高聲喧嘩,隻能不住的後退,後退……
退到城門口後,便是退無可退。
主要是方浪殺了那麼多大道宗的四品境弟子,身上無形就凝聚了一股勢,那是一股讓人心驚膽寒的勢。
殺一為罪,屠萬是為雄!
方浪雖然未曾屠萬,但是身上亦是有一股讓人敬畏的氣勢。
被逼的退至城門前的大道宗弟子皆是麵色難看,人群中,有大道宗弟子,聲厲內茬的開口:“方浪!臨江城已經被我大道宗的強者所封鎖,你殺不出去的!”
“難不成你還真打算殺光我們嗎?”
“那你之行徑與妖魔有何異?”
人群中,李元真卻是麵色蒼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死死盯著方浪,卻見得方浪聽聞這般話語,步伐止住,嘴角不自禁的掛起了一抹和煦的微笑。
這微笑,讓李元真渾身汗毛倒豎,毛孔緊縮。
“他真的會殺!他真的會殺的!”
李元真轉身便朝著城門跑去,用力的拍打著城門。
而麵對著一群大道宗三品弟子的方浪,臉上和煦的微笑尚未散去。
身形一晃,便驟然俯衝而出,趁著雙倍持久卡的效果尚未消失,衝入了人群中!
黑曜劍揮出,雙股劍意噴薄而出。
劍雷席卷雷霆,猶如一條湛藍色的雷龍,於三品弟子中激蕩著,帶起一蓬又一蓬的鮮血!
隻要敢出手的大道宗三品境弟子,方浪沒有任何的客氣,手起劍落。
陽光下,鮮血如花在不斷的綻放,方浪行一步,殺一人,十步殺十人。
身上的白袍,早已經被染成了血色。
白衣化血衣,但是麵容卻沒有太多的變化。
李元真呆呆的跪坐在地上,他渾身都在不住的顫抖,甚至連結陣都忘了。
踩著鮮血的腳步聲傳來。
方浪斜握黑曜劍,走至李元真的身側,扭頭看了他一眼。
李元真眼眸無神,麻木的抬起頭與方浪對視。
方浪安靜的看著。
許久,臉上綻放和煦的笑容,這個笑容深深的印刻在李元真的心頭深處,像是一頭從屍山血海中走出的惡魔!
隨後,方浪斜握黑曜劍,越過了李元真,並沒有殺他。
四周,一位位跌坐在地上的大道宗弟子身心都在顫抖。
方浪沒有屠儘,但是,這些弟子已經徹底喪失了戰意,隻剩下了方浪留給他們的無儘的陰影!
方浪雙手滿是鮮血,黑曜劍歸鞘。
佇立在城樓之下,舉目看向了城樓之上的臨江城守城將士。
“開個門,麻煩了。”
方浪和煦一笑,朝著那位守城將士,微微作揖。
城樓上,一群穿著甲胄的將士吞咽口水,不敢忤逆,趕忙將臨江城的城門打開。
嘎吱嘎吱……
城門緩緩打開,陽光斜照著方浪那渾身染血是身影。
他的腳下,他的身後,是一條屍橫遍野的血路。
城外。
止戈。
術陣浮沉,封鎖著城池。
但是打開的城門,亦是讓城內的風光,於城外交鋒的諸多強者眼眸中一覽無遺。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微張著嘴。
遠處山林。
一老一小兩位和尚,仿佛縮地成寸而至。
看著那城門中衣角都在滴著血的方浪,小和尚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嘴唇囁嚅一陣。
“師……師父……我服了。”
“師父,咱們……真要請他嗎?”
老和尚眸光深邃,瞳孔深處,映照出了臨江城內,宛若修羅地獄般的慘烈景象,歎了一口氣,雙掌合十。
“阿彌陀佛。”
“就他了。”
PS:心臟有異響,不能久坐,要多休息,隻要坐太久,胸口就會刺痛,唉,有點茫然,寫書這麼多年,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情況,最近更新可能會不太穩定,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