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看著魚家棟長大的。」
看著敖夜那張帥氣到禍國殃民的臉,執行官確定這小子被毒藥毒傻了。
“你們確定用的是山蘭?”執行官再次出聲詢問。
“是山蘭。”背心男人有些生氣了,語氣生硬的說道:“是我給他們特批的。這種藥都是有數的,每一瓶都有記錄。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輕易使用的。”
“藥效不對。”執行官出聲說道。
山蘭是一種極強的迷藥,能夠瞬間麻痹人的神經,嗅之即倒。可是,沒聽說過這種藥的副作用是改變人的智商或者讓人陷入迷幻癡呆狀態啊?
他說他是看著魚家棟長大的,那麼......你老貴庚啊?
敖夜眼神清明,表情認真嚴肅的看著執行官說道:“我想你們的目標是魚家棟吧?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吧,不用急著從魚閒棋身上過渡了,她什麼都不知道,白白浪費我們的時間。”
“還真是一個爽快人。”執行官出聲說道,越看敖夜那自然隨意的表情神態越覺得心裡沒底兒。
像他們這種搞情報工作的,凡是曆儘艱辛通過重重手段作出諸多犧牲搞到的情報,才有可能是真的。像是敖夜這般主動把情報往你嘴裡送的......他以前從來都沒有經曆過。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小子嘴裡所說的話還能夠相信嗎?
“既然你和魚家棟比較熟悉,那你應該知道他手頭上正在進行的研究項目吧?”執行官出聲詢問。
心裡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並沒有抱太多的期待,敖夜不過是鏡海大學物理學院的一個大一學生。因為救過魚閒棋的命或者因為這張好看的臉取得了魚閒棋的好感和信賴,因此從魚閒棋的嘴裡聽到一些蛛絲馬跡......
魚家棟連身邊那些跟隨了幾十年的老夥計都不信任,怎麼可能把如此重要的信息向一個嘴上沒毛的毛頭小子泄漏呢?
這不合常理!
“知道。”敖夜點了點頭,說道:“黑火計劃.....他正想辦法把那兩塊隕石給點燃呢。如果這兩塊隕石能夠點燃,就能夠以此為數據模型得到永不熄滅的能源......”
“嘶......”
執行官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和他們多年以來搜集到的信息完全一致。
你怎麼一點兒也不掙紮反抗?你就這麼毫不掩飾的告訴我真相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企圖?你是不是想要玩一手「甕中捉鱉」?
“現在計劃進行到哪一步了?”執行官強忍著心中的「疑惑」,繼續問道。
“剛剛經曆過一次巨大的失敗。”敖夜說道。
執行官點了點頭,說道:“難怪通過暗渠排了那麼多廢水進入大海......為什麼失敗?”
“兩塊隕石一旦靠攏就會互相吞噬,溫度升高,這是實驗室難以承受的,我們也很難把這種形態用作可輸出能源......所以隻能耗費大量的水源去將已經點燃的黑火澆滅,通過其它渠道來點燃它們內部蘊涵的能量。”
“現在有其它解決問題的辦法嗎?”執行官問道。
敖夜輕輕歎息,說道:“魚家棟說有,但是我對此並沒有抱太大的期待......他以前也經常這麼給我打包票,已經喊了好多年了。”
“科學家的一小步,便是人類的一大步。”執行官也跟著歎息,發出由衷地感慨聲音,說道:“科研是世界上最艱難的工作,也是最偉大的工作。再給魚家棟一些時間,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做到。”
“希望如此吧。”敖夜附和著說道。
話語真誠,感情誠摯。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閒聊,就像是多年未見的朋友。
“你有沒有進入過魚家棟的那個神秘的實驗室?”執行官出聲問道:“通過暗渠的排水係統的水深,我們猜測他的研究室應該建立在那棟小樓的地下深處。但是我們派遣了很多人都沒辦法近距離接觸.....”
“該我問你問題了。”敖夜說道:“昨天晚上的那兩個僵屍人便是你們派遣過去的吧?”
“是的。”執行官沒有否認,說道:“魚家棟有一段時間沒有回去休息了,這和他以前的生活狀態不符合。要知道,科學家的生活是很有規律的,和他們做科學研究一樣的嚴謹。隨意改變,會讓他們非常的不自在。更重要的是,通過暗渠排出來的水量實在是太過恐怖,所以我們猜測他在裡麵進行了某種大型實驗......找些人過去探一探也是應有之意。可惜,他們很快就消失不見了。你知不知道彪叔的來曆?”
“孤兒。”敖夜說道:“是魚家棟身邊的老人了,幫忙守門好幾十年。”
“是啊,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怪物......有他帶人在門口守著,我們派遣出去的好幾撥人都消失的無聲無息。”執行官輕輕搖頭,心裡對有這樣的結果很是不滿。
“你們是不是在魚家棟身邊安排了人手?”敖夜問道。
執行官眼神微凜,一臉警惕的盯著他,問道:“為什麼要問這個?”
“好奇。”敖夜說道。
“你知道人體內最沉重的東西是什麼嗎?”
“是知識。”敖夜說道。他的肚子裡麵盛滿知識,所以他才會得到彆人的尊重。
“不,是秘密。”執行官出聲說道:“倘若一個人肚子裡藏著太多的秘密,那麼生活就會變得沉重起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肯定不願意再讓我活著走出這裡。難道都不能滿足我的一點好奇心嗎?”敖夜說道。
“看來要讓你失望了。”執行官說道:“我沒有暴露它人的權限。這和組織的行為準則不符。”
他瞥了站在身邊的背心男人一眼,說道:“倘若他向監督官彙報的話,會給我帶來天大的麻煩。”
背心男人一臉漠然,顯然對執行官的話非常認可。
乾掉執行官,說不定他就有機會成為執行官......
“剛才你問什麼我答什麼,現在輪到我問你了,你就不願意回答了?”敖夜一臉埋怨地說道。“你來的時候不是說了嗎?我們要做知無不言的好朋友。”
“可是你也說了,你的朋友都死了。”執行官笑容可掬,一臉得意的說道:“我考慮了一下,我還不想死,所以我就不做你的好朋友了。”
“那真是替你感到遺憾......這裡是什麼地方?”
“是一棟爛尾樓。”執行官出聲說道:“不過周圍的風景非常美。我會讓人把你丟進附近的海域裡,你一定不會感覺到孤單。”
“不行。”背心男人出聲拒絕,眼神凶狠地說道:“我說過,我要把他馴養成為野羊。”
“那你們可以動手了。”敖夜說道。
“遇到你這樣的家夥......”執行官都不知道怎麼形容麵前這個「人質」,猶豫良久,說道:“還真是令人依依不舍啊。”
“這可不行。”敖夜臉色大變,說道:“你太貪心了。”
執行官哈哈大笑,他知道再難從這個處在「妄想症」的家夥身上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了,推開椅子起身,看了背心男人一眼,說道:“動手吧。這次聽我的,把他葬在海底......看在我們倆聊得這麼開心的份上,我想給他一個體麵。”
背心男人很是不滿的看了執行官一眼,拍了拍手,然後一群麵容僵硬的僵屍人朝著敖夜包圍而來。
“這裡太臟了,彆弄臟了我的衣服。”敖夜出聲說道。
“......”
執行官和背心男人對視一眼,小命都沒了,還在意自己的衣服是不是乾淨?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敖夜的身體突然間一飛衝天,頂破屋頂,頂破一層又一層的鋼筋水泥澆鑄而成的天花板,在大樓的正中心穿出了一個大洞,從地下室竄到了十幾層樓高的高空上麵去。
然後,他的腳下出現一輪巨大的金色光環。
那光環就像是一輪金色的太陽似的,迅速下墜,朝著那棟爛尾樓的樓頂踩下去。
轟隆隆......
整棟大樓就像是遇到了塌陷似的,被敖夜一腳給踩進了泥土裡麵。
敖夜的身體飛起,然後又踩了一腳......
那棟大樓就從地平麵消失不見了蹤跡。
而地下室躲藏的那群老鼠,全被活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