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看到敖夜從毛鋒的屍體上麵跨過去之後,敖淼淼也緊隨其後的躍了過去。
腳尖一掂,身輕如燕,落地時的姿勢優雅從容。
敖夜做什麼,敖淼淼便會跟著做什麼。
用敖屠的話來形容就是:敖夜踩到屎了,敖淼淼也會主動上去踩上一腳,並且安慰敖夜說哥哥不要生氣你看我也踩屎了.....
「想要見我師父,那就從我屍體上麵跨過去!」
敖夜和敖淼淼完成了毛鋒提出來的條件之後,才發現他們倆都被這個壞人給騙了。
毛鋒死了,更沒有人帶他們去見「師父」了。
壞死了!
倆人四處張望,隻有花紅草綠,雞鳴狗跳,幾隻肥鵝厥著屁股晃來晃去的,根本就見不到一個人影。
“哥哥,怎麼辦?”敖淼淼出聲問道。
“這個問題不應該是他們來考慮嗎?”敖夜出聲說道:“我們都已經站在這裡了,難道他們不需要想著怎麼樣來打發掉我們?畢竟,我們已經表現出了我們的恐怖實力。”
“嗯,敖夜哥哥真是聰明,我怎麼就想不到呢。”敖淼淼一臉認真的附和著說道。
“......”
並沒有讓他們等待太久,隻見遠處有一個老人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第一眼看到的時候老人還在山頂,第二眼看到的時候他在山腰,,眨眼的功夫便已經到了眼前。
縮地成寸,快到極致。
老人身材乾瘦,穿著一套粗布衣衫,腳上穿著的是一雙手納的黑色布鞋,肩膀上還扛著一杆鋤頭,看起來就像是剛剛從山間鋤地回來的種地老農一般。
他看了一眼敖夜敖淼淼身後的毛鋒屍體,臉上無喜亦無悲,輕輕歎了口氣,說道:“倆位打上山門,殺我弟子,意欲何為?”
“我們來雲夢山討一個公道。”敖夜看著老農,出聲說道。
“討什麼公道?”老農出聲問道。
敖夜仔細打量了一番麵前的老農,問道:“你是什麼人?”
他不希望這個又是毛鋒那樣的「小人物」,他需要找雲夢山真正的話事人。
不然,其它人過來都是浪費「龍涎」。
節省下來的這些龍涎給誰不好?給魚閒棋的話可以保她這輩子都不會受到失眠的困擾。
“看他年紀這麼大了,頭發也都白了,皮膚保養的這麼差.......應該就是菜根他們的師父吧?”敖淼淼在旁邊補充著說道。
“小道玄陽,確實是菜根的師父。”老農伸手作揖,出聲介紹自己的身份。
“你一點兒也不小.......”敖淼淼糾正老農的話。
她不喜歡彆人裝嫩,除了她自己。
“和我們比確實是個小道士。”敖夜說道。
“嗯。就是麵相顯老了些.......”敖淼淼點頭。
“......”玄陽。
我都這麼大年紀了,這樣的麵相還叫「顯老」?
我是本來就應該這麼老好不好?這兩個娃娃......
“世間萬物,都有其自然生長的規律。草木枯榮,四季更替,本是天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可是,誰又能夠青春永駐?誰又能夠永生不老?”
“我和敖夜哥哥啊。”敖淼淼高興的說道,就像是等待這個問題很久了一樣。“我和敖夜哥哥就可以青春永駐,永生不老。”
玄陽搖頭,說道:“你們尚且年輕,不知歲月如刀.......”
“你這個小道士,敢在我們麵前稱「老」......”敖淼淼生氣的說道。
敖夜看了他一眼,說道:“這種事情不要和他爭。”
“那好吧。”敖淼淼乖巧點頭,看著玄陽說道:“就算你更老一些。”
“......”
玄陽不想和這兩個家夥廢話,因為他知道自己說不過他們。
“既然小道已經自報家門,也請兩位告知我身份來曆,以及......你們到我雲夢山討還一個什麼樣的公道?”玄陽聲音平靜,就像是在和人閒話家常。
“我是敖夜,她是敖淼淼。”敖夜看著玄陽,出聲說道:“你不會也像那個畫畫的一樣,也不知道我們是誰吧?”
“哦,原來如此。”玄陽點了點頭,說道:“小道雖然多年不問外界俗事,雲夢山一應事務都交由師兄弟幾人商量著處理......不過,你們兩位的名字我還是有所耳聞的。”
“之前行走到鏡海的賒刀人陰符傳音,說在鏡海發現了危險因果......然後,師兄弟幾人便把頑徒菜根派遣了出去,由他執行此次的任務。沒想到的是,菜根一去不返,隻說是任務棘手......”
“饅頭擔心這個小師弟在外麵貪玩忘事,隻顧得上鏡海美食,卻忘記還有正事要辦,便把桃花木劍給派了出去......”
“饅頭?”敖夜看向玄陽,問道:“那個胖子?大師兄?”
他把人殺了,卻忘記詢問彆人的名字。
當然,也確實沒什麼好問的,反正他也記不住。
“正是劣徒。”玄陽一臉憨厚的笑著,用相當不標準的普通話說道:“一心想要做個廚子,所以看起來確實胖了一些......等到桃花木劍也久去不返,饅頭這才覺得情況有異,於是便向我告了一聲假,帶著他蘇棋師妹下山去了.......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你們兄妹的名字......”
“我們不是親生的哦。”敖淼淼出聲說道。
“......”
玄陽瞥了一眼地麵之上的毛鋒屍體,說道:“既然你們倆位找到了我雲夢山,那麼......我那幾個徒弟怕是都凶多吉少了吧?”
“菜根活著,桃花和木劍也活著。不過,你那個大弟子和一個下棋的女孩子......他們倆死了。”敖夜如實相告。
“果然如此。與小道所料想的不差。”
“你一點兒也不傷心?”敖夜看著玄陽的表情,奇怪的問道。
當他知道達叔重傷要死的時候,恨不得要把那些害他的人碎屍萬段,毀滅世界.....
這個老家夥很有意思,看到毛鋒屍體的時候,不悲不怒,就像是躺在地上的人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一般。
現在說起他其它幾個弟子的生死存亡,也同樣的沒有任何情緒,從他的話語中甚至聽不到一絲一毫的憤怒存在。
難道出家人都斬斷了七情六欲?無喜也無悲?
“怎麼會不傷心呢?”玄陽出聲說道:“隻是,生死由命。劫數在此,人力又如何能與其抗衡?更何況人都已經死了,傷心又有何用?以命抵命就是了。剛才你們說來雲夢山討還一個公道......小道也想給這些死去的弟子討還一個公道。”
“這才像是個正常人。”敖夜點頭說道。“你想報仇?”
“理應如此。”玄陽出聲說道:“所以,我要先問清楚你們要討的公道是什麼,然後我再討還我的公道。天有綱,地有常,任何事情都有個先後順序。”
“我們兄妹在鏡海,遵紀守法,低調謙遜,何曾招惹過雲夢山?何曾招惹過任何人?為何雲夢山派人去擾亂我們的寧靜生活?在發現自己難以完成任務之後,那個胖子......就是你說的大師兄饅頭竟然下毒毒害我的親人,這就是你們雲夢山行事之道?”
“我聽他們說過那句預言:星火焚城,黑龍入侵。可曾實現?”玄陽問道。
“沒有。”敖淼淼嘴硬的說道。“我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嗬嗬嗬......”玄陽大笑出聲,說道:“小姑娘,你能夠蒙蔽得了小道,卻蒙蔽不了這天地人心。難道當真沒有出現嗎?”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敖淼淼不服氣的說道:“什麼星火?什麼黑龍?你說出現了,你去找來我看看。”
“我那個徒弟雖然貪玩好吃,但是卻極其擅長易經相術,既然他用《鬼眼經》推算過,那就一定不會看錯.......或許,星火和黑龍就在你們身邊也未可知?我們是旁觀者,有眼障,有識障。你們是經曆者,自然清楚這些到底是些什麼。”
“所以,就因為你們一個預言,就要將我們趕儘殺絕?”
“倒沒有那般絕情。”玄陽搖了搖頭,出聲說道:“雲夢山的宗旨隻為了解決問題,倘若解決不了問題,才會把有問題的人給解決掉。”
“什麼樣的人是有問題的人?”
“給城市,或者給人類帶來危險的人。”
“衡量標準是什麼?就憑你們一家之言?你們說誰是好人,誰便是好人。你們說誰是壞人,誰就是壞人?”
“我們相信《鬼眼經》,相信自己的眼睛。雲夢山門人心懷正義,行的端,坐的正。一言一行,都經受得住考驗。”玄陽出聲說道。“懷惡心,行惡事,不被天道所容。”
“包括給無辜的人下毒?”
玄陽看向敖夜,說道:“倘若雲夢山的人當真給某個人下毒,那麼,那個人一定不會無辜......是不是?雖然我不知道鏡海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想,既然饅頭選擇給那個人下毒......那個人的身份一定不簡單吧?或許,他也是鏡海的危險因素之一。”
“歪理邪說。”敖淼淼氣憤之極,出聲喝道:“我們在地球上麵生活了那麼多年,隻會幫人救人,何時害過人?怎麼就成了危險因素?我說你們雲夢山才是危險因素,才是人類的毒瘤......你這個狗東西,年紀不大,心卻是壞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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