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太子遇財政困境(1 / 1)

盛唐陌刀王 夜懷空 1073 字 1個月前

過了一日,他們這一組輪休,李嗣業直接穿著布背甲回家,腰間配著千牛刀,站在院門口,又朝李枚兒笑道:枚兒,過來看看!“

“阿兄做了太子內率千牛,看看,威風不威風,帥不帥!”

李枚兒沒有跑過來,倒是兩名老婢連忙上前來,對著他嘖嘖稱讚:“阿郎穿這一身鎧甲真合身,也真威風,我看一點兒都不像個護衛,倒像是大明宮裡的守門大將軍!”

“嗯,”李嗣業點頭後,走進門來,枚兒正握著他修理的彈弓,對著落在屋簷上的鴿子發射石子。

他雙手按著她的肩膀,把她的身體轉正,低頭問道:“你彆先玩,好好看看你兄長,到底帥不帥,威風不威風。”

李枚兒這才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敷衍地說道:“嗯,很威風,可以做大將軍了。”

李嗣業對這樣的回答很不滿意,不過他無法提高李枚兒心中對於威風的標準,隻好回屋把甲給卸了下來。

他回到家的這天晚上,晚餐很豐盛,李嗣業出門買了果脯和肉,也買了做湯餅的麵皮,捎帶給自己買了一壇子酒。

李嗣業吃飯的時候,吩咐兩名女婢,讓她們也拿著筷子過來吃飯,兩人卻死活不肯過來,隻是站著侍奉,說什麼主人吃飯的時候,奴仆是不能上桌的,不然就是逾越規矩,更是對禮儀的踐踏,如果這件事情傳出去,他們兩個怕是再也無人敢用。

他沒想那麼深,想不到簡單的一個吃飯的問題,竟然能夠上綱上線到這個程度。人活在某個社會中,就需要服從這個社會的一切,所有的習規,他都是無法改變的,這不止涉及離經叛教。

等李嗣業和枚兒吃過之後,兩名老婢才去吃飯,兩人端著飯碗躲到西廂房中,一邊談話一邊竊竊私語。

“聽說咱阿郎也是窮人,以前沒當過官。”

“哎呦,怪不得,連奴婢不能和主子一起吃飯的道理都不懂,這樣的主家實在是沒一點兒規矩,比咱以前乾活的崔家可差遠了。”

李嗣業站在院子外麵,聽到兩人的對話,無奈地笑了一下,不是彆人要適應,看來是他必須要適應。

夜深人靜的時候,李嗣業躺在木榻上,身邊躺著肉嘟嘟小臉的李枚兒,發出輕微的鼾聲。

李枚兒醒轉過來,看見李嗣業抬頭望著天花板,她好奇地問道:“阿兄,你怎麼不睡啊?”

“睡不著,我在想事情。”他迷瞪了一會兒,突然對李枚兒問:“這兩個老婢,她們還可靠吧。”

“應該可靠吧。”

李嗣業又問:“她們有沒有什麼可疑的行為,比如說想方設法到處找錢,比如說話做事都背著你。”

李枚兒搖了搖頭:“應該沒有吧。”

李嗣業最後再問:“你覺得我回來家後她們的表現,和平時他們的表現,差彆大嗎?”

這是個很關鍵的問題,兩位老婢也彆怪李嗣業吹毛求疵了。

“是有一點兒差彆,但是不大。”

“很好,”這就是李嗣業想要的答案,李枚兒還尚年幼,沒有分辨是非善惡的能力,他必須把好這道關,絕不允許心術不正的人出現在他的家裡,這也是他願意雇傭這兩個老婢的原因。

第二天清晨,李嗣業在宵禁結束後出發,前往皇城東宮。他不再需要太監陪同,路線也已經都大致清楚,隻是整個路程太遠,他走了半個多時辰的時間,才到達東宮的嘉福門下。

東宮門監率的人親眼見到他掏出令牌,才放他進入城門,一連三座城門都是這樣。

他直接來到太子右內率府進行點卯,內率曹覺和長史常見春都不在,隻有一個副率坐在正堂上,代替內率行使職權。他上麵報了名字點卯之後,便去值房中靜候。

一幫人憂慮地望著嘉德殿的方向,站在門口探頭攢動,時而又竊竊私語。李嗣業感到好奇,走過去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回答他的人依然踮著腳尖張望:“聽說太子自上朝回來就陰沉著臉,誰到跟前誰挨罵,現在已經把各個率和詹事都叫到了嘉德殿商議,必然是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李嗣業也跟著眾人在窗前觀望了一會兒,便回到值房中閒坐。

太子無論出了多大的事情,都無需他們操心,太子身邊有詹事,還有賓客等智囊團,他們就算真的想出力,怕也輪不到他們。

太子李瑛此刻坐在嘉德殿內,臉上的陰沉之色更加濃重,他天生陰鬱的麵孔,怕也是這種長年累月的憂慮堆砌而成。

他抬頭望向下方的詹事,賓客,還有東宮的武官們,這些人除了望著自己的腳尖,根本就沒有丁點兒主意。

李瑛重重地拍了一下曲足案,指著眾人問道:“你們倒是說話呀!哪怕是餿主意,也給我想出來一個。”

詹事這個時候必須站出來說話了。太子李瑛的四位賓客都是老學究,向他們詢問禮儀,查問典籍,老夫子們還可以對答如流。但對於財務用度上的欠款問題,學究們都是門外漢,還不如他這個詹事更清楚些。

“殿下,東宮上半年的用度都在可控範圍內,這些就算內侍省和戶部前來查賬,也沒有大的問題。隻是最近這三個月裡,殿下頻繁組織馬球賽,從各地采購良駒,宮中廄牧署中馬匹數量早就超過了限額,人員配備也超額。所以才欠下了太府寺府庫中大量錢財,總共是六百三十萬錢,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殿下。”

李瑛沉著眉頭說道:“這些我都知道!我是讓你想辦法,想辦法!我的詹事呐!你們一個個怎麼都不說話!”

“殿下,”詹事踟躕了片刻,向前一步走叉手說道:“如今之計,我們隻能尋找一個中間人,把廄牧署裡多餘的馬給拉出來賣掉,多少能填補一些空缺。”

詹事一提賣馬,李瑛腦袋就變大,馬廄裡的這些良駒都是他著人從各地尋訪回來的良駒,哪能舍得賣掉,何況眼下這個時節正是馬市跌價蕭條的時刻,馬廄中的這些良駒想要換得急錢,必然是要賤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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