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 不懼怕神罰的軍隊(1 / 1)

盛唐陌刀王 夜懷空 1238 字 1個月前

封常清還不清楚李嗣業所打的如意算盤,以為拿下了大勃律完成後續接盤,就可以班師回磧西,然後李大夫上敘功奏疏,等待加官進爵皆大歡喜。

豈知拿下大勃律隻是餐前的一道開胃湯,北印度才是真正的主菜。當然以印度的物產豐富,它也能當得起一道主菜。

大勃律歸降的五天後,李嗣業派出去監視各國動態的斥候(誰知道派斥候是真是假)突然傳來了消息,說是北印度企圖集結兵力要幫助大勃律國把唐軍趕走,將領土重新奪回來。

許多不明真相的唐軍將領聽了都覺得不可思議,幫助大勃律複國是你北印度該操心的事嗎?人家吐蕃打了敗仗退走還沒有說要重新集結兵力奪回來,你處於南邊的國家跟著填什麼亂?就算你與大勃律接壤讓你感覺到了危險,但在這克什米爾地區還有一個雅利安人建立的國家叫拉利塔迭多,人家這個國家都沒有說要出兵幫助大勃律,你北印度也管得太寬了。

大家對這個國家的神奇想法都不敢相信,封常清也質疑北印度的動機,但是都沒有對這個消息的準確表示存疑。

因為李嗣業大夫很快做出了反應,甚至聽到這個子虛烏有消息後還很高興。

按照唐軍的傳統,得知敵軍的行動後絕對不會被動防禦,所以他立刻下達了進攻北印度的命令。

李嗣業沒有派立下新功的封常清帶兵,而是命令趙從芳帶領歸仁軍為主力,白孝德率領一部分龍朔軍和疏勒軍為前鋒,兵分兩路朝著印度進發。

在這兩位心腹將領出發前,李嗣業親自給他們開了小會,講明白此戰的目標是曲女城守軍,還有北印度的最高權力機構婆羅門神廟與耶薩婆曼王宮。在這樣一個神權為主的社會裡,隻要控製了婆羅門僧侶,就等於控製了整個國家,連耶薩婆曼這個國王,都可以像垃圾一樣棄掉。

李嗣業對他們兩個還不放心,又派了精通梵文,熟悉印度風土人情的戴望擔任軍師兼向導。當然總決策權依然在趙從芳手中,他是安西軍在南亞地區的拳頭,自然應該獨當一麵。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戴望給兩位將軍科普了曲女城的現狀及城池的構造。在什麼德裡、加爾各答興盛之前,這裡才是印度的中心,戒日王朝的首都,也是繼孔雀王朝首都華氏城之後古印度最興盛的城市。

“過去的孔雀王朝和戒日王朝曾經統一過印度,戒日王朝在太宗時期也興盛一時,隻是戒日王死後,統一的國家立刻四分五裂,連曲女城都被大臣占據自立為國王。當年王玄策出使印度時恰好趕上了這一時期,遭到這國國王的襲擊,死傷二十多人,貢品全部被奪走。王玄策和孤身前往吐蕃從鬆讚乾布處借來一千兩百兵,從泥婆羅處借來七千人,指揮著這八千多人便攻破了曲女城,前後經曆兩戰俘虜其國王,王妃和宮室成員一萬多兩千人、牛馬兩萬餘,回到長安獻給太宗皇帝。”

“王玄策挺牛啊。”白孝德吃驚地說道:“這段過往我怎麼沒聽說過?”

戴望感歎地說道:“不是王玄策牛,而是太宗一朝牛,天可汗牛。若非有天可汗震懾四夷的大唐國力,王玄策如何能夠從吐蕃和泥婆羅兩大強國手中借來兵,又如何能夠擊破曲女城俘虜中天竺國王?可惜如今我大唐國力雖盛,影響力卻遠不如從前,讓吐蕃人在周邊屢屢挑釁也就罷了,連南詔那樣的彈丸小國,也敢公然造反。”

白孝德騎在馬上滿懷豪情說道:“如今的大唐雖不及太宗天可汗的威風,但也不遠矣。李大夫執政安西攻取了河中故地,攻取了大小勃律。如今不也正在進攻北印度麼?雖然沒有吐蕃,泥婆羅借來強兵,但也有識匿國和護蜜作為盟友助戰。”

“說的正是,”趙從芳一聽說白孝德給李嗣業歌功頌德,立即也不困了,跟著他的話往下續:“如今安西北庭的掌控區域是自高宗以來最廣闊的,其中一多半是李大夫的功勞,如今李大夫已受聖人繪像淩煙閣,已是近百年來之未有。”

戴望坐在馬上沉吟不語,趙從芳從他麵具下麵也看不出什麼表情,他這樣曲意逢迎,不就是為了讓這位戴六郎聽到好傳到李嗣業的耳朵裡麼?

白孝德問戴望:“這北印度兵力如何,士兵的戰鬥力如何,甲胄可堅固?可有什麼厲害的陣法?”

“北印度國王耶薩婆曼麾下共有兵力三萬人,如今在曲女城中隻有一萬,其餘兩萬人分彆駐紮在拉哈爾和摩拉婆,我軍需繞過拉哈爾直取曲女城。他們的軍隊甲胄防護幾乎全是皮甲,注重美觀而不注重實用性,軍隊戰鬥力尚可,在印度諸國中算是強的。陣法嘛,無非是簡單的方陣,對了,他們有非常厲害的象陣,雖然行動速度不如駝馬,但皮糙肉厚極難對付。”

“象陣?什麼東西?”白孝德一頭霧水。

“你沒見過大象?”戴望抬手比劃道:“這玩意兒比兩頭馬都高,體型比五頭牛都壯,耳朵如同蒲扇,鼻子像一條長蛇。”

於是乎,在白孝德的腦海裡幻化出一條凶悍的怪物,體型如牛卻比牛壯出五個牛,馬腿長長的如同高蹺,臉上長著凶悍的毒蛇,張開了血盆毒牙撕咬一切。

“這麼可怕?這如何能戰得過?”

“可怕倒是不可怕,大象性情溫馴,所以更容易畏懼。它們害怕獅子,也害怕明火,更怕爆炸。這次遠征大勃律趙鎮使帶來了投彈營,他們手中的猛火雷正是象陣的克星。所以與北印度軍隊作戰,最大的難題不是什麼象陣,而是攻克曲女城。”

趙從芳從前麵回過頭來,笑著說道:“要攻克曲女城,我倒是有一計,隻不過需要戴六郎辛苦一下。”

“什麼計策?”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趙從芳放慢騎速,與兩人並排而行說道:“戴望你親率一千人在曲女城下挑釁,婆羅門神廟和耶薩婆曼對你非常仇恨,他們必然派兵出城與你作戰,你趁機不敵撤退,等敵軍追至我們預設的埋伏地點,可一舉將其擊潰。”

“打敗敵軍後不要殺俘,把他們當做人質押著攻城,屆時城中兵馬不足,必然被我所攻克。”

戴望暗暗嘀咕,押俘虜攻城這麼狠辣的手段,在天竺人的眼中是要遭受神罰的。

然而白孝德卻心中存疑:“這麼簡單的計策,他們能上當嗎?”

戴望在心中沉吟了良久,可能是在考慮梵天神會不會降罪,才表示讚同道:“完全可以!這些天竺軍還處在禮儀戰爭的階段,兩軍對壘相互約定戰場,絕對不使詐。若有不守規矩的一方,會受到婆羅門神廟的製裁,還會受到神明的詛咒。”

“所以你們可以使用三十六計,陰謀詭詐,隻要不怕梵天的神罰即可。”

“怕個屁!”白孝德哈哈大笑:“這個梵什麼天是天竺人的神,又不是我們的神,祂也隻能管得了他們,管不了我們。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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