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邢雲的工作(第一更)(1 / 1)

演員沒有假期 關烏鴉 1280 字 1個月前

第91章邢雲的工作(第一更)

追逐夢想,就是投身於一場十賭九輸的騙局。

在演藝圈,這個概率要更誇張一點。一千個人裡,最後能吃上這碗飯的,可能隻有一個。

但是即便如此,依舊有人前赴後繼源源不斷地往裡麵湧。

邢雲有點奇怪,如果一架飛機的出事率高達90%,那麼還會有人乘坐嗎?

“你好,我們是來報名的。”眼前出現了兩個女孩子,她們既緊張又興奮地走到了櫃台前麵站定。

邢雲咬著煙,遞上課程套餐,介紹道:“二十五節課,一星期一節,一節三小時。為期半年,一共一萬五。現在購買的話,還會贈送三節課,以及一場年中大戲。年中大戲,就是……”

邢雲照規矩介紹著數年如一日的內容。說幾句,就不急不緩地抽一口煙,潤潤喉。

他在表演班前台坐了十年,看著無數人躊躇滿誌地準備踏入這個圈子,眼看著他們被耽誤、被浪費、被毀掉的人生,然後離開。絕大多數人,直至離開的時候,連半個水花都沒撲騰起來。那些說不後悔的,邢雲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成分是類似於“吃虧是福”的自我安慰。

“網上不是說,半年隻要一萬二嘛……”其中一個女孩子有些猶豫地說。

“那是去年的收費標準了。”邢雲神色絲毫未變。他一眼判斷出對方其實在來之前就查過很多資料,知道學費漲了價,演出不知道的樣子,隻是想壓壓價而已。

如果是以前,邢雲說不定就為了留住顧客,多送幾節課,變相降價了。

相對於京城那邊的表演培訓班,邢焰表演培訓班一節課(三小時)收五百華夏幣學費,在業內可謂極其便宜。

表演班自開設以來,學費一直維持在五百。有時生意不好,搞活動促銷吸引學員,雖不降價,但也白送好幾節課。從來不敢漲價。

今年,是培訓班有史以來第一次漲價。

並且底氣相當充足。

“今年我們漲價了。”邢雲抽煙很慢,有一種把煙當作裝飾品的感覺,漫不經心地逸出煙霧,總像在挑釁麵前的一切。這就是他待人接物的樣子——可以說根本就沒有什麼樣子。

“因為今年我們培訓班多了一名資深演員參與指導,另外還培養出了一名優秀學員。很多人都是衝著他們來的,名額實在有限,一星期的課差不多都快排滿了。”邢雲指了指大廳裡的一麵牆,讓她們看。

兩位姑娘轉頭看去。

春節之後,表演班的大廳空出來了一麵牆,原來這麵牆貼滿了邢焰早年的作品海報,以及他跟一些老牌演員的合照,以及幾十年前報紙上誇讚他的評論。

現在這麵牆變成了一麵展示牆。

牆體分為兩部分。一部分像健身房展示私人教練一樣,掛著邢焰和新老師吳蒙的照片。下麵貼著他們年輕時作品的海報。儘管從海報的款式和風格來看,輝煌的年代都很久遠,但至少有過作品,是貨真價實有水平的演員。

牆的另一部分,像整容醫院展示成功案例,掛著優秀學員的照片。

其中有個人相當醒目。

“那是……張景生??”

“張景生也在這裡學過表演?!”

兩個女孩子十分震驚。

邢雲清了清嗓子,解釋:“他邊上那個才是。”

姑娘們這才看到張景生邊上的關琛。

作為優秀學員的關琛,現在一部作品都還沒有上映,但邢焰硬是貼了兩張海報上去。

一張來自《極限男人》的某個鏡頭,關琛迎風斜看後視鏡裡的警察,整個畫麵肆意,張揚,自信,充滿野性的張力。如果不熟的人來看,大概會覺得這畫麵來自某部電影。有很多女孩子會打量很久。一部分男孩子也會打量,但目光裡暗含嫉恨和豔羨。

還有一張是被放大的合照,有張景生和關琛兩個人。貼這張合照的人,不僅貼心地注明了照片拍攝於《警察的故事》製作期間,還很貼心地寫上了張景生的名字。乍一看,搞得像張景生也是這個班的優秀學員似的。

新學員誤會後,都免不了震驚一下。

雖然大家聽完解釋,心裡都有一種被辟謠了的安心。但很快,他們馬上就會注意到對他們來說,更寶貴的東西。

“隻是第一部戲,就可以跟張景生合作?”

“還是新人就可以參加《極限男人》?”

姑娘們錯愕的心情裡,潛藏著興奮和期待。

“還記得我剛才講過的【年中大戲】吧?我們表演班會推薦學員跟人簽約的。”邢雲指了指展示牆,讓她們不要忽視角落的謝勁竹:“其中最最優秀的學員,有機會跟大師兄謝勁竹的工作室簽約。不管是《極限男人》還是張景生的《警察的故事》,都是大師兄運作的。”

兩位姑娘這才注意到,原來牆上的那個麵相凶惡的中年人,原來不是老師,而是優秀學員。

謝勁竹有幸在展示板上獲得了一個角落,但因為他作品很多,所以被隨便貼了兩張,其餘的則用【……等12部作品】一個省略號及幾個字作為概括。

牆上一大半空著的地方,似乎都是為那個關琛所留的。似乎設計展板的人很看好關琛的未來。

實際上也確實如此。在大廳的角落,邢焰專門設計了一個角落,說是以後要擺關琛的周邊,比如杯子、照片、或者衣服,讓以後慕名而來學表演但沒有名額的人,不至於空手而歸(當然買周邊也是要付錢的)。

“好,我們報名!”兩個女孩子小聲商量了一下,迅速做出了決定。

邢雲收下錢,遞上報名表。收回表格,給出發票後,邢雲讓她們隨便逛,時間不急的話,還可以留下來旁聽第一節課。

看著兩個姑娘喜悅的背影,他知道,又有兩個可憐人踏進了這場賭局或騙局。

邢雲看著資料,回想她們全身加起來的服裝一共多少錢,猜測她們大概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隨著時間的推移,參加星期一上午課的學員們陸陸續續抵達了表演班。

相當一部分人跟邢雲打了招呼。有的希望調班,跟關琛一起上課,但被邢雲拒絕了。有的來問張景生會不會來代課,邢雲回答說不會。

還有幾個笑嘻嘻地走來,俯著身子,趴在前台的櫃台上,問:“雲哥,最近零花錢有點不夠,有沒有什麼活呀?”不等邢雲說話,她邊上一姑娘笑著說:“你昨天不是才買了個包嗎?”,“要你管。”兩名姑娘笑著互相打趣。

邢雲放下煙,看了看四周,確定自家爺爺不會突然衝出來之後。他從口袋裡取出小本子,嘩啦啦翻著頁。態度認真得像是在做真正的工作。

“明天晚上有一個飯局,你們一起去。這次的老板是個暴發戶,你們多準備一點文藝的故事,什麼藏省靈魂洗淨之旅。服裝彆太出格,飯桌上另有彆的花瓶負責性.感……最後還是老樣子,我在包廂外麵,他們越界了就喊我。”邢雲跟兩位姑娘說。

姑娘們笑嘻嘻地定好地點和時間後,離開櫃台,走去教室。

等她們離開,立馬就有其他人神神秘秘地走了過來。他們有男有女。

邢雲給這些人分配了或大或小的工作,非常熟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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