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蘇酒總算是有了睡意,不知不覺地就在蘇盛景懷裡睡著了。
而另一邊的容肆,還是維持著背對著她和蘇盛景的姿勢,微濕的眼睛睜著,定定地看著窗外的夜色。
為什麼,會發生那樣的事?
媽媽說從他出生起,他就沒有跟她分開過。可是這一次,他不過是跟她短暫地分開,怎麼就出事了?
而且這一次,如果律師幫不了媽媽的話,他不但要跟她分開,還要分開很久很久……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
想到這兒,容肆的眼睛酸澀得厲害,視線變得模糊起來。
他立即伸手擦去眼裡溢出的水光,可是沒用,又迅速地模糊了。
窗外夜色深沉,容肆的心裡湧動出強烈的恨意。
容誠,喬蔓。
這兩個人,他記住了。
等他長大了,他絕不會讓他們好過!
…
第二天一早,蘇酒迷迷糊糊醒來,揉了揉眼睛,第一件事就是起身去看睡在另一邊的小反派。
然而,他的位置竟然是空的,沒有人在。
小反派不見了?!
蘇酒的心裡頓時“咯噔”一下,生怕他偷偷出門去警局找媽媽了。他不過是個六七歲的孩子,獨自一人出門的話,指不定會遇到什麼事。
想起原書中描寫的那場導致他殘疾,並且心理徹底扭曲的車禍,蘇酒的背後冒出一陣冷汗,二話不說掀開身上的被子坐了起來。
這時,蘇盛景也醒了。
見小丫頭急匆匆地下床,踩上毛絨絨的拖鞋就噠噠地跑了出去,身上隻穿著睡衣,連外套都沒穿,他頓時沒了睡意,連忙跟著起床。
蘇酒著急又擔心地跑到了外麵,突然聽到廚房裡傳來的動靜,她眼睛一亮,立即跑了過去。
當看到小反派的時候,她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還好,小反派還在。
隻是她沒想到的是,小反派居然在做早飯。
容肆正在煎著三個荷包蛋,動作有模有樣的,甚至可以說是熟練,想必他在家裡沒少自己做飯吧?
小反派怎麼說都是個豪門出身的小少爺,看看原作者那個後媽,讓他過的是什麼日子啊。
蘇酒心裡又有些酸酸的,佯裝若無其事地走進廚房,語氣歡快地喊了他一聲,“哥哥,早上好呀。”
容肆一怔,下意識地回過頭來。
穿著粉色兔子睡衣的小丫頭正站在他身後,衝他笑得格外的燦爛。
一瞬間,他好像看到陽光灑了進來,整個廚房都仿佛亮堂了起來。
小酒妹妹的身上,似乎有著某種魔力。反正隻要見到她,他的心情總會變好。
蘇酒走到他身邊,看著鍋裡煎得金黃的荷包蛋,聞到那撲麵而來的香味,她驚奇地睜大眼,“哥哥,你還會做飯嗎?好厲害!”
容肆被她崇拜的眼神看得有點兒不好意思,眸光閃爍了下,“會一點。”
正說著,蘇盛景也走進了廚房。
他手裡拿著一件厚厚的小棉襖,進來後首先給小團子穿上,還不忘說:“寶寶,現在天氣冷,你怎麼不穿厚點再起床?就這樣匆匆忙忙地跑出去,萬一凍著了怎麼辦,你是想讓爸爸擔心?”
蘇酒吐了吐舌頭,“對不起爸爸,我剛才以為哥哥走了,就趕緊起床看看。”
容肆又是一愣,目光落在她穿著的睡衣身上。
她以為他走了?
所以著急著找他,以至於連外套都忘記穿了?
不知道她有沒有凍著,如果有,那就是他的錯了。
容肆的唇動了動,不會表達自己的內心活動,遲疑了幾秒也隻是說出簡單的三個字,“我不走。”
“嗯!”小丫頭欣喜地笑起來,“哥哥不可以偷偷地走哦,不然的話,我和爸爸都會擔心的,我還會生氣!”
想到她生氣時氣呼呼的模樣,容肆冷峻的眉眼溫順了幾分,“好,不走。”
“這才乖!”蘇酒欣慰地點頭,小爪子往他頭發摸去,使勁地揉了揉。
容肆沒動,任由她揉著。
哪怕她的動作真的很像是在給一隻狗狗順毛。
蘇盛景注意到了鍋裡已經煎好的荷包蛋,同樣沒想到這小崽子還會做飯,而且還不賴。
另外,光是他早起做早餐這一點,就挺讓他欣賞的。
行吧,他承認,這小子跟彆的小男孩兒是不同的。
完全不同。
就是性子冷了點兒,如果小團子不是個樂天派自來熟,熱情得像個小太陽,周圍的人總會被她溫暖,被她捂熱,被她感染的話,一般人還真沒辦法跟這小崽子相處,更彆說成為朋友了。
十分鐘後,蘇酒第一次嘗到了出自未來反派大boss之手的雞蛋麵。
出乎她意料的是,跟昨晚爸爸做的一樣好吃!
她是不會吝嗇自己的誇獎的,更何況這是小反派做的,她更要誇,“哥哥,雞蛋麵真好吃!”
蘇盛景斜睨她一眼,輕哼了聲說:“我跟他誰做的好吃?”
又是一個死亡命題。
蘇酒自然是兩邊都不想得罪,認真地說:“都好吃,都可以打一百分哦!”
蘇盛景失笑,曲起食指輕彈了下她的額頭,“還好你沒向著你的小哥哥,要不然,爸爸就要傷心了。好了,快吃吧。”
見她吃得很香,容肆心裡突然升起一種罕有的成就感,這是他考一百分都沒有過的感覺。
心情,都跟著變好了。
…
警局裡,宋晚秋暫時被關在拘留室,一晚上都沒睡,臉色蒼白而憔悴。
她坐在牆邊,密長的睫毛低垂著,手裡拿著一條銀項鏈,下方的水滴形吊墜可以打開,裡麵鑲嵌著容肆的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容肆才三歲,而這項鏈也是在他三歲生日那天訂做的,她一直都隨身攜帶著。
現在,在沒辦法跟孩子見麵的時候,就派上了用場。
隻要看著孩子,她就不會喪氣不會絕望。
不知道阿肆現在怎麼樣,沒有媽媽在身邊,他還習慣嗎?
正想得出神,一個警官走了過來,對她說:“宋晚秋,跟我出來一趟,有人要見你。”
宋晚秋連忙將項鏈收回衣服領口裡,側頭看著警官問:“是誰要見我?”
“你跟我出來就知道了。”警官邊說邊打開了門。
宋晚秋走出拘留室,然後跟著他一路來到了昨晚的審訊室。
警官叮囑她在椅子上坐下,不要走動之後就出去了。回來的時候,身後跟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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