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梵腳步一撤，輕鬆避過，王飛還是不依不饒地揮舞著拳頭。

兩人你打我避轉了幾個回會，當王飛再次擊出一拳時，葉梵似乎躲得有些累了，身形微滯，在圍觀同學緊張的目光下，眼睜睜地看著王飛這一拳快要打中她的臉時，她的身子才晃了晃避開。

王飛卻一個收勢不及，整個人向前撲去，好巧不巧，在他前麵的地麵上就是剛才他扔出，然後被何瑩瑩甩地上的牛糞。

啪！

牛糞：……作為牛粑粑，我也很無辜啊！

圍觀同學：今天可能要笑死在這裡了，媽耶，哈哈……

王飛五體投地，臉蓋牛糞。

這場麵，葉梵也繃不得笑意，雙眼都笑得眯起來，幽幽地移向也居然還笑得很歡樂的潘玉微和林思。

兩人本來還一臉興奮地看著王飛追著葉梵打，然後打著打著就把自己撲牛糞裡，正在一邊笑著一邊吐槽王飛沒用，猛不丁接收到葉梵的目光，兩人同時打了個哆嗦。

想想羞憤跑開的何瑩瑩，和還掙紮在牛糞裡起不來的王飛，兩人心裡開始毛毛的，下意識地往後縮，就怕下一個丟臉的人會是她們。

“快上課了，都圍在這裡乾什麼？”

正當葉梵剛要有動作時，一道男聲溫和中帶著威嚴響了起來，一聽就是老師的聲音。

葉梵聽到這個聲音，眸光霍然幽深了幾分，來得正好！

尋聲轉過去，從圍觀同學後麵走出來的正是她的語文老師趙瑞，也是她今日回學校的目標之一。

趙瑞巡視了圍觀的同學一眼，卻是掠過了葉梵，最後將目光落在還趴在地上的王飛身上，蹙了蹙眉，走上前去，親自把人扶起來。

也是奇怪，王飛自己掙紮了半天起不來，趙瑞隻是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胳膊，他就坐了起來，扭個頭就扣著自己的喉嚨乾嘔起來，再加上他一臉黑糊糊的牛粑粑，圍觀同學有不少也開始反胃了。

“都回教室上課，散了吧。”趙瑞站起來擺了擺手，然而終於將目光落在葉梵身上，眸光很是複雜，與他一慣的溫和不同。

“葉梵，跟我到辦公室來。”沉默了一會，趙瑞突而說道，然後轉身先一步離開，背影很是落寞與孤寂。

葉梵提了提書包帶，一言不發地跟上去。

辦公室裡，葉梵站在教師辦公桌前，趙瑞站在窗戶前，兩人之間隔了一張辦公桌，久久的沉默。

“昨天，我去過警局。”趙瑞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眼睛看著窗外，聲音平靜，一如死水般的平靜。

葉梵抬眸，深深地看著他沐浴在陽光下的身影，似是在等著他的話，又似是在透過他看著什麼，眸光幽深似寒淵。

“警方懷疑靜兒的死，與肖主任有關，找我去問話。”趙瑞接著道，同時轉過身，目光幽暗幽暗地看著葉梵。

“老師相信肖主任是凶手嗎？”葉梵沉靜地問道，並沒有故作聽到肖仁的驚訝。

葉梵不按套路的態度果然讓趙瑞的表情快速地閃過一絲變化，他抬手摘下眼鏡，垂眸拿著衣角擦拭著鏡片。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肖仁……靜兒從來沒告訴過我。”

語落帶著悠悠的歎息，又重新戴上眼睛，鏡片似乎亮到反光，折射著他幽暗的眸光透著幾分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