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森輕笑了一聲：“刑偵學上確實不少案例，殺人凶手都是因心理疾病而殺人，但是卻不能因此臆測趙瑞有心理疾病，並因此而殺妻，沒有事實證據做為依撐。”

“楚大哥不是在李阿姨的內腔發現頭發碎嗎，隻要拿趙瑞的DNA去比對，如果結果符合的話，不就是最強而有力的事實證據嗎？”

葉梵雙眼亮晶晶，深覺這是個極好的辦法，其他證據都有辯駁的餘地，唯獨遺留在她體內的頭發碎，是無可狡辯的。

“不能這樣說。”馮森卻是擺了擺手，並沒有讚揚葉梵這個說法。

“司法機關辦案是要講究程序和合法，就目前所有證據來看，並沒有一項確實的證據指向趙瑞，在無事實犯罪嫌疑之下，警方是無權索要趙瑞的DNA樣本。”

“影視文學是虛擬的，刑偵講究的是確實的證據，講究嚴謹性，不能單靠直覺與臆斷，這是大忌。”馮森有意向葉梵教授刑偵方向的知識。

“趙瑞目前非犯罪嫌疑人，警方就不具備追查對方信息的案由，如果通過不正當渠道獲得對方的信息資料，是違規操作，侵犯公民的隱私權，就算最後真的證實趙瑞有罪，他也有權就證據的來源不當提出申訴，並申請證據無效。”

葉梵微抿了抿唇，確實，如果警方等司法機關能隨意調查公民的信息，那整個社會不就亂了套了嗎？

可是她對他懷疑的真實原因又無法訴之於口。

沉吟了一下，葉梵幽深的眸光看向馮森，道：“如果能證明，四月二十六日晚上，趙瑞曾離開H市回到海城，是不是，就可以判定有嫌疑而進行調查？”

馮森真不明白，葉梵怎麼就會抓著趙瑞不放呢？之前的談話，她明明很理智，但今晚卻有些……讓人失望了。

“在案發的時候，趙瑞作為死者身邊最親密的人，警方已經對他的行蹤進行過問詢，確認，他是四月二十三日搭乘高鐵去了省市，期間沒有離開過，二十七日下午才回海城。”

“真的沒有離開過嗎？”葉梵發出疑問，然後說道：“有一個情況，或許你們並不知道。”

“二月底，全國舉辦的中學知識競賽，G省獲得總成績第二名的好成績，省裡在省市舉辦表彰交流大會，一中有五名同學獲獎，所以，趙瑞作為領隊老師帶著五名同學去了省市，一共去了五天。”

“我問過同去的五名同學，他們都說沒發現趙瑞在這五天裡有異常，隻是在四月二十六日下午，開完一天的會議之後，趙瑞以身體不舒服為由回房間休息，連晚飯都沒吃，直到第二天早上七點後才現身人前。”

“可是，在當晚九點左右，有一個學弟夾傷了手，想到老師那裡備有藥就去趙老師的房間找他，但是敲了許久都沒人開門，他以為趙老師是睡熟了，沒聽見。”

“但如果不是睡熟，而是不在房間呢？”

“為什麼就那麼巧，他在四月二十六日下午六點左右到隔天的七點，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而李巧靜就是在這個時間段被殺害的。”

這一點，就是除卻不可言說的懷疑外，最讓她確實懷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