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梵並不知道她因一時心虛而關機的行為,把某人坑得有多慘。
像是掩耳盜鈴般,關了機後,葉梵心緒開始平複了下來,她閉了閉眼睛,甩去腦海裡某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因此,她並沒有發現,一縷紫芒自虛空而來,紫芒裡一顆小光團像是個小人兒縮成一團。
她眉宇的花苞光紋緩緩展開一片花瓣,紫芒光團如同受到牽引般,飛入花苞之內。
葉梵隻覺得眉心突然一陣滾燙,她徒然睜開的眼睛,抬手摸了一把額頭,自語道:“發燒了?”然而入手一片冰涼。
“該死的後遺症。”葉梵隻當是方才胡思亂想的後遺症,當下趕緊收斂心神,繼續對案發現場進行堪查。
她沒有再繼續模仿無頭女屍靈體躺在畫桌的動作,太引人遐想了。
不過,也因此,她反應過來,無頭女屍靈體虛抬著手旋轉時摟著的是什麼了。
是一個男人!
她雙手微抬的高度和動作,是摟著一個男人後腰的動作。
所以,當晚,她臨死之前,是摟著一個男人的後腰如同跳華爾滋一樣旋轉著,然後倒在了畫桌上,做著不可描述的事,還翹起了腿,那個男人還抓著她的大腿。
體內體外都有精斑,表示已經做完最後一步了,然後才被斷頭而死。
“如果是這樣,那死者就不是被強迫的,之前所推斷的,死者遭受過暴力也不成立,身上衣扣的繃斷,或許隻是因為太過激烈。”
葉梵眉頭皺得死緊,這個案子給她的感覺越發地像是霧裡看花,越是調查,凶手的影像在她腦海裡就越是模糊。
從用公用垃圾袋裝屍,在屍體身上留下精斑,掌印等都表明,凶手殺人不像是有預謀的,原本,她推斷是否是凶手對死者實施了暴力和強,死者劇烈反抗或揚言要告他等刺激性行為,激發了凶手的殺意,進行激情殺人。
但是如果兩人做這檔子事又是你情我願的話,凶手又為什麼在爽完後殺人,是心理有疾?亦或是,其實是有預謀殺人的?
從殺人凶器,還有現場的情景,也更像是有預謀殺人。
“太亂了。”葉梵拍拍腦袋,決定不再多想,從事實證據出發,她相信一句話,隻要做過,真相終有大白於天下的一天。
葉梵蹲下身,將頭伸進畫桌底下,雖然這張桌子可能是新換或者重新上過漆,但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細小的可能。
桌子底下也有新漆的味道,看來不是新換的桌子,而是重新上了漆,因為一般的桌子,底下不會上和桌麵一樣的油漆。
看到這個,葉梵嘴角翹了翹,換過的桌子所有的物證就被全毀,但隻上漆就不一樣,一層油漆掩不住罪惡。
從桌子底下出來,她是蹲著的方式一步步移出來,這時她倒是忘記,她完全是可以橫躺著飄進去的。
也正因為她這個動作,在出來的時候,目光正好瞥見桌沿有一小片磨痕,她抬手摸了摸,比其他地方略微凹進去一點,並不平滑。
這是一隻舊桌上新漆,也不知道用了多久,桌子邊沿有所磨損也是正常了。
葉梵便沒有多想,站起身來,沿著畫桌旁邊的地麵和牆體細細檢察了一遍,地麵上有沾染到顏料的痕跡,但是沒有疑似的血跡,不過,這個還得技術組來做下酚酞測試,就算被清洗過,照樣能檢測得出來。
牆邊靠著幾台畫架,上麵蒙著白布,應該也是換了新的,不然這麼近的距離,一定會噴濺到血跡。
既然是被換過,葉梵並不太認為能發現什麼,她隨意掀了掀白布,目光從畫架上滑過,都是比較老舊的畫架,有幾個上麵還貼著油畫,應該是學生的作品。
葉梵自認沒有藝術細胞,實在看不出這些抽像的油畫有什麼好看的,但她還是一一從每一幅畫作上看過去。
“咦?”突然,她目光頓住在了其中一副畫上,上麵畫的是什麼,她看不懂,但是其中有片紅色的顏料有點異樣。
她心念一動,懸浮在她身邊的符火就飄了過去,將那一片紅色顏料照亮,隱隱可見上麵一條一條細微的黑色痕跡,太細碎了,這樣看看不出什麼,但怎麼看都不像是作者畫上去。
當然,也有可能是她不懂油畫作者的藝術情懷,不過,這個倒是可以讓技術組檢驗一下,也可以向作者問明。
她看了一眼油畫的右下角,上麵有用黑筆簽著作者的名字。
餘思!
“餘思?不是雲雪霜學姐的名字嗎?”葉梵微挑了挑眉頭,輕笑一聲;“倒還真是巧了,說起來,今晚能有這麼大的收獲,還真多虧了餘思。”
“為什麼要對這麼對我,我哪裡比不上她,為什麼還總念著她不放,她不會回來的,她永遠也不會回來的……”
“賤人賤人,該死,肮臟的賤人,怎麼不去死……”
想到餘思,不知怎麼,她醉酒時的兩句話突然在腦海裡響了起來。
葉梵蹙了蹙眉頭,垂眸咀嚼著這個名字;“餘思。”
瀘市特彆辦事處。
從外表上看,這隻是一個普通谘詢公司,但實則這裡的每一個員工都不是普通員工。
在谘詢公司的表麵之下還有不為人知的區域,那裡才是真正的特彆辦事處。
特彆辦事處隸屬於特殊事務局下轄機構,向來不為普通人所知,他們隱藏於普通人之間,做著一些不能宣之於世的工作。
底下的特彆辦事處,空間寬敞,布局舒適,像是未來高科技場所,但在裡麵走動的人,穿著打扮卻是奇特又怪異,每個人身上都有不一樣的氣息。
此刻,在辦事處負責人的辦公室內,擺著一張長桌,上麵正中擺著個古樸銅爐,插著三根清香,銅爐前放著一個羅盤,三枚帝皇銅錢,右邊還有一張黃紙、一端方硯和一支毫筆。
負責人站在旁邊,他的手中端著一盆清水,季處站在他前麵,雙手浸入清水中,表情肅穆莊嚴,細細洗淨了手後,轉身站在長桌前,虔誠地執起三枚帝皇銅錢置於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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