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媛認真地想了想，看著常隊遲疑著道：“因為常隊說的話，觸及到他的神經。”

是哪一句話觸到他的神經？

“哈哈……”深夜裡，刑偵大隊會議室爆發出大笑聲。

進刑偵大隊沒多久就能被葉顧問看重，跟在身邊偵查大案，顧媛這一天都是精氣神十足，渾身仿佛充滿著用不完的力氣，這一激動，中二的本性就掩藏不住了。

顧媛保持著舉臂打氣的動作，尷尬地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會議室內有一瞬間時間就停滯住，仿佛還有一群烏鴉呱呱地從每個人的頭頂上飛過去。

“隊長放心，我們不辛苦，乾巴爹！”顧媛舉高雙臂，元氣滿滿振臂一呼。

二來，曹局長這個命令也是合乎法律法規，並沒有為權勢助肘為虐，枉顧法紀，常隊性子再硬，也不可能自詡正義，就對上司的每個命令都硬剛回去，不觸及底線的命令，他還得聽從命令。

一來，梁家是瀘城的豪門，雖然沒法和唐、戴、孟這些頂級豪門相比，但也是瀘城土生土長的大家族，勢力滲入各行各業，有道的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頂級豪門權勢大，顧忌的東西也多，但像這樣的家族，真要不管不顧地鬨起來，也是十分頭疼難纏。

這還是幾個月以來，曹局長第一次插手刑偵大隊的案子，也不算是插手，就是施加了壓壓力。

連那顆整日混吃等死，隻會給隊裡帶來麻煩的老鼠屎，曹局長的外甥劉芒都是一句話就給調走。

自從連環凶殺案以來，瀘城刑偵大隊全國出名，在都城刑偵總部掛了名，善長鑽營的曹局長即便看他們再不滿，也不敢找碴，還得好好捧著，給予了極大的自主權，誰叫他們有葉梵這個讓總部極其看重的顧問呢。

“局長今天下了死命令，到明天早上10點前，如果還沒有證據能證明梁雲月與李蘭珂被虐殺一案有關，或是戴家地下室發現的虐殺貓狗案，和不知名死者碎屍案有關，就必須放人，所以今晚大家就辛苦點。”常隊率先說道。

淩晨時分，最是困乏的時候，但是他們不能休息，還要打起精神，繼續為偵查案子而絞儘腦汁。

常隊站在主位上，下麵兩邊分彆坐著何平飛、錢千，另一邊坐著葉梵、夏東，顧媛給每人煮了一杯咖啡提神。

三個小時候後，已經快到淩晨一點，刑偵會議室燈火通明。

常隊和顧媛離開後，葉梵兩人開始整理虐殺案還有另一名死者，和被虐殺的小動物的死亡報告。

葉梵和夏東道：“沒問題。”

“你們這邊先忙著，我到技術組去看看化驗的結果。”常隊抬頭看了下辦公室牆壁上掛的時鐘，接著道：“三小時後到會議室開個小會，有沒有問題？”

“好，夏東，這事就交給你了，儘快。”常隊拍拍夏東的肩膀說道。

“我認識一位相熟的專家教授，可以請他過來協助。”夏東想了想道。

常隊神情不變問道：“需要多長時間？”

“真的？”顧媛驚喜道。

“其實死者的五官雖然被砍得麵目全非，但也不是不可以複原。”夏東沉吟著說道：“重整麵容技術現在已經很成熟，這個頭顱骨骼完整，隻是五官不清，要重整麵容應該不難。”

“我檢查過頭顱的口腔，根據下頜切牙磨耗的方法推斷，應該是名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從頭顱頂上的殘留的頭發可能佐證，不過需要做化驗才能確認。”葉梵說道：“還有個好消息就是，從頭顱的牙齒和頭發都能提取到完整的DNA，已經送去技術組了。”

夏東點了一下鼠標，電腦屏幕上的照片換了一張，這是從另一個角度，拍攝的死者頭顱的口腔裡。

“是名女子。”葉梵手指著屏幕上的頭顱道：“雖然五官看不清，但是從頭顱的顱骨，可以看出，這個頭顱的顱骨較小，骨麵光滑，眉弓不顯著，額結節明顯，額鱗下部較陡直，麵部較短而寬，鼻骨尖端罝細，下頜尖，這是典型的亞洲女性特征。

頭顱上有拚湊的痕跡，但看起來是完整的，唯一可惜的，五官被砍得麵目全非，連是男是女都看不出來。

常隊和顧媛走到辦公桌後，就見電腦屏幕上放著一張照片，照片上，一個血肉模糊的頭顱放在一個鋪著白布的架子上。

葉梵說著，夏東從電腦前抬起頭道：“我剛照片導進電腦裡。”

“我剛將被整個頭顱修複好，被砍下來的部位安裝上去，得到一個完整的頭顱。”

“對，我覺得關鍵就在於那個未知死者的身份，你們這邊有什麼結果？”常隊點頭道。

葉梵一目十行看起來，眉間若有所思，待顧媛說完後，立刻分析出一個結論：“戴律茂怕警方繼續深挖下去，挖出真相，所以他才會急認罪。”

常隊將剛剛對戴律茂審訊的口供筆錄拿給葉梵，顧媛在旁邊迫不及待地補充說明整場審訊，戴律茂的種種反應，還有她和常隊的分析。

四人一起回到辦公室，夏東坐在辦公桌後，打開電腦忙碌著。

“到我辦公室說。”夏東扭了扭脖子說道。

常隊他們過去的時候，葉梵和夏東剛從解剖室出來。

此時已經晚上九點多了，但整個刑偵隊都忙得腳不著地，大樓燈火通明。

顧媛點頭，兩人朝著法醫組走去。

常隊也很是懊惱，他輕歎了口氣道：“你說得沒錯，是因為我的話，是我太激進了，走，到法醫組去看看，戴律茂明顯很怕我們查出那個未知死者的身份，這其中必定有鬼，解開這個迷團，或許就能知道他急於認罪的原因是什麼。”

是最後那句天網恢恢，還是會最後那句會害人害已，亦或是他提到的……為兒女著想？

“哎喲媽呀，你這丫頭也太二了吧，還乾巴爹。”錢千笑得眼角都滲出眼淚，原本還有些困意的眾人笑得都精神了。

顧媛臉色漲得通紅，何平飛嗬嗬笑道，也學著喊了句乾巴爹，並說道：“還彆說，喊完確實精神多了，咱們啊就是缺少年輕人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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