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樽石象看著耳磨廝鬢的兩個女人,內心萬馬奔騰,天崩地裂,海嘯翻滾。
“誒,我們隊長那麼颯,沒想到是下麵那個。”在一片死寂之中,一道充滿著恨鐵不成鋼的幽幽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其餘五人哢嚓轉過僵硬著的脖頸,看著雙眼發光,不停搖頭歎息的阿木,世界觀都崩塌了。
牛還是這位牛。
激動之中,阿木的聲音並沒有收斂,正在車旁你(暗)儂(自)我(較)儂(勁)的兩人**的動作頓時頓住。
仡徠紗前一刻還笑得跟禍國妖姬似的,下一刻霍然從葉梵的懷裡直起身,化為母夜叉,插著雙手,衝著阿木發出一聲獅子吼:“你才是下麵那個,你全家都是下麵那個。”
笑得一臉蕩漾的阿木直接被吼懵了,其餘五樽石象瞬間解除封印,哇地一下往小樓裡跑,裝作自己沒有出來過,這樣,就不會被惱羞成怒的仡徠隊長滅口了。
懵逼的阿木被仗義的冬哥一並架走,咻地一下,小樓前隻剩下一片葉子打著旋飄落。
“呼呼……”仡徠紗氣得胸口波濤洶湧,精致的臉色比夜空還要黑沉。
“噗。”身邊響起一聲輕笑,仡徠紗原本黑沉的臉瞬間更黑了,霍然轉頭,惡狠狠地瞪視著靠著車門,笑得眉眼都彎成月牙的少女,恨不得直接把人給吃了。
葉梵笑得更加邪肆,直起身,主動朝著她靠近。
撲麵而來的強大氣場讓仡徠紗微微後仰,這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然而做出這個動作,也就意味著,這一場無聲的較量,她落了絕對的下風了。
在她蹙著眉頭,無比懊惱之際,下巴被一隻漂亮纖細的手指微微挑起,少女眉眼狂狷邪肆,與她一貫的淡漠內斂大相庭徑,讓她感覺到致命的危險,偏偏這種危險還帶著令人沉迷的誘惑,讓人想為她而沉淪。
“仡徠隊長這是去哪裡惹了一身的火氣?一回來就找我滅火,嗯?”兩人的臉貼得很近,少女黑瞳若暗夜黑洞,晦暗幽深,尾音如勾子,勾得人神魂顛倒。
仡徠紗心臟猛顫,瞬間失了序,美眸癡癡地看著眼前少女,紅唇動了動,突而像是看到什麼極其恐懼的事,雙眼陡然瞪大,驚恐地蹬蹬接連後退數步,抬手撫了一把頭發,又扯了扯身上的裙子,極其僵硬而不自然地開口。
“嗬嗬,葉隊長說什麼呢,哪有什麼火,我就是跟你鬨著玩……不好玩,不玩了。”
說著,迫不急待就轉過身,看似從容,實際落荒而逃地跑進小樓。
葉梵保持著前傾的動作,黑瞳眯起,嘴角溢出一抹猶如獵人看到獵物掉進陷阱的惡劣笑容。
“梵梵。”不知何時,李巧靜飄到她的眼前,仔細一下,她持著紙傘的手在輕顫著。
“李阿姨,不用再跟著仡徠紗了,你被她發現了。”
葉梵眼斂輕抬,直起身來,臉上狂狷邪肆的神情收斂起來,眉眼一如往昔地淡漠,嘴角雖依舊勾著笑意,卻是兩種不同的表情,兩種不同的氣場。
李巧靜張了張嘴,沒有說什麼,隻是點了下頭,就化為一縷輕煙,飛進她的背包裡。
“仡、徠、紗。”輕喃著這個名字,葉梵黑瞳波光輕動,已然有了主意。
小洋樓的一樓是個大客廳連著餐廳,空間挺大的,裝修風格也是簡約大方,符合葉梵的喜好,看得出來,胡越是用了心思,在汾嶺鎮找這樣一棟小洋樓可不容易。
客廳內,何平飛六人如鵪鳩似是窩在角落裡,仡徠紗橫刀立馬地坐在單人沙發上,麵色沉如鍋底,渾身籠罩的低氣壓讓他們六人都感覺她隨時會暴起給他們一人一顆子彈。
如果上天再給他們一次機會,他們……
一定一大早等在外麵,這樣就能看到兩位隊長的全場大戲,死也能死得瞑目了。
慢一步的葉梵一手勾著自個的背包,一手提著仡徠紗落在車上的行李袋,一進來看到蹲在角落裡的六人,還很疑惑眨了眨眼,不解道:“你們怎麼了?”
怎麼了?隊長大佬,你失憶?
“哼。”仡徠紗哼了一聲,周身的低氣壓倒是很識相地散去,隻是臉色還是很不好。
何平飛六人呼吸著重新恢複流暢的空氣,皆有一種死者逃生的慶幸感,激動地朝著葉梵奔去。
葉隊不愧是上麵那個,這氣場壓得死死的,他們隻要抱緊這位的大腿,這條命就保住了。
“葉梵,來來,包包我來拿……”
“葉隊長,你累了,快坐快坐……”
葉梵不明所以地被他們熱情地擁簇著坐到長發沙發的主位上,就隻差沒有上來錘肩捏腿了。
“咳,你們都坐下吧。”葉梵實在受不住他們的熱情,瞥了陰陰沉沉的仡徠紗一眼,又多嘴解釋了一句:“我和仡徠隊長,剛剛是在鬨著玩的。”至於玩什麼,就隻有她們自己知道了。
不過該解釋還是要解釋的,她得為她家小九兒維護好清白名聲,不然等他醒來,發現她身邊又多了個仡徠紗,隻怕就得去滅他的火了。
“哦……好的,我們明白。”六人拉著長音,異口同聲道,曖昧的目光依舊忍不住在兩位隊長之間遊移著。
仡徠紗睨了她一眼,不說話,她正心煩意亂著,說多也隻會錯多而已,她知道,這一局,她依舊玩輸了。
“咳,那個,兩位隊長,我們煮了點宵夜,你們忙到現在,也餓了吧,先吃點宵夜再說吧。”冬哥小心看了眼仡徠紗的臉色,又看向葉梵,試探著開口打破眼前的怪異的氣氛。
“好。”葉梵點頭,笑著看向仡徠紗,若有深意道:“仡徠隊長忙得晚飯都沒吃,該是餓壞了,快把宵夜準備上。”
“好咧。”其他人沒有聽明白她話中的深意,應和了一聲就跑去廚房將準備好的宵夜端出到餐桌上。
仡徠紗聽明白她的話中的意思,臉色又僵了僵,眼中的眸光明明滅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