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紗丫頭不是巫師,沒有資格到祭壇來,她為什麼會在這裡,還受著傷?”
左邊包著黑色頭巾的老叟將手杖往地麵上一杵,用苗語對仡徠彌麗道:“還有這兩個外人,也是紗丫頭帶來的?你身為總寨主,怎可將外人帶到我族中祭壇來?你這是在壞我族寨規距,要是觸怒了祖巫天神,降罪我四族寨,你可擔得起職任?”
這話雖沒有明說,卻也是明晃晃地暗指,仡徠彌麗包庇自己的女兒,任由她與外人勾結,暗害總寨子弟。
“老三,怎可這般對寨主說話。”慈眉善目的老嫗看了他一眼,額頭上的抬頭紋深了幾分,朝著季宗衍施了施禮道:“這位想必就是季處長了,老身總寨二長老仡僑吉雅。”
季宗衍上次過來,也隻見過仡徠彌麗這位總寨主和幾個總寨的子弟,像三大長老和其餘三族寨的族長都沒有見過麵。
不過他並不意外她能一眼就認出他的身份,事實上,他知道眼前這些人大多清楚他的身份,作為總寨的長老和族長,有外人到總寨來,他們怎麼會沒有收到消息。
“二長老。”季宗衍負著手,神情比他們更為冷峻難看,眉眼間還帶著責難之色。
這……
怎麼搞得像是他來興師問罪?
三大長老對視了一眼,麵露不悅,包著黑色頭巾的老叟,也就是三長老正欲再開口,大長老也就是包著花色頭巾的老叟輕咳了一聲。
三大長老沒有開口,其餘兩位族長和幾個少年人更是保持著沉默,皆一起看向仡徠彌麗。
“降罪?哼,你們好好看看地上的是什麼東西再說話。”
他們指責仡徠彌麗包庇女兒,帶著外人進入禁地祭壇,她還窩著一肚子火呢。
當著季宗衍和葉梵的麵,他們總寨出現了活屍蠱人,這要是沒法給出個交待,國家必然要插手,要是真有不知死活的族人使用禁術製造活屍蠱人,那就真的是他們苗族的的災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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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之所以神識徹底陷入昏迷中,也是為了接收這龐大的記憶。
從破碎的記憶裡‘看到’前世發生的點滴,葉梵其實總有一種在看他人人生的感覺,然而當大量記憶湧入,就像是一個失憶的人陡然恢複了記憶,她真切地感受到那是真實發生在她身上,她的所思所想,甚至她出門喜歡先邁左腳還是邁右腳都那麼清晰真實。
她就是葉祖,葉祖就是她。
不過,讓她鬱悶的是,她幾乎是憶起了前世所有的記憶,但卻沒有她最後留下預言的記憶,甚至是沒有九翼犼蛇的記憶,很明顯,她前世的記憶還欠缺了一塊。
“天道……又是天道。”葉梵深深看著無星無月如潑墨的夜空,嘴角勾著冷邪的弧度。
哢嚓!
沉得仿若要塌下來的夜空突而電閃雷鳴,黑幕上布滿著閃電,聲威浩大,仿佛要把整個天空都炸開一般。
現在是深夜,雲城很多普通民眾都被雷電響聲從夢中驚醒,捂著狂跳的心口茫然地看著窗外可怖的雷電,疑惑不已:天氣預報沒說這兩天有雨啊?這閃電打得真恐怖。
修煉者也被這天上的雷電嚇到,紛紛各出手段探查,修為高深的都能感知到雷電的不正常,不是正常的自然現象,更像是傳說中的天罰雷劫,但現在這個時代,真正的修士都沒有一個,誰能引動雷劫?
雲城特殊辦事處,季宗衍看著天幕上的雷電,心緒不寧,他擅紫微鬥數,對天機的感悟比其他的人要深。
今夜天上突現雷電,聲雷震天,他還從未見過這般可怕的雷電現象,明顯不是自然雷電現象,這讓他不禁想起前些時候,接到龍虎山傳來的信息,還有唐大師等國家奉養的相術師透露的消息,心緒更加難安。
他修為尚淺,自是不敢妄測國運,但國之大相術師時刻都在關注著國運,推測運勢走向。
當今盛世,國運昌隆,正是發展騰飛之時,並且是勢不可擋之勢,可就在前段時間,先是唐大師等四大相術師,再是龍虎山,皆推算到國運有變,卻無法推算出是何變動,變在何方,是好還是壞。
為了推算,四大相術師均遭到嚴重反噬,若非有國之氣運加身庇佑,早已身死道消,雖保住了性命,卻也大大折損了道基。
現在又出現這般的異像,是否在預示著什麼?
“季處。”淨吾推開門走了進來,彙報道:“氣象局回複,根據氣象檢測,今夜天氣正常,並無雷電。”
季宗衍早有預料,並不覺得意外,他看著雷電凝聚的方向,突而若有所感,腦海中不期然閃過一道人影。
“雲城警察局那邊是說葉梵生病了?”
話題突兀地轉到葉梵身上,淨吾征愣了一下,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點頭答道:“那邊傳來消息,是這麼說的,她在警察局昏迷的時候,很多人都看到,不過人並沒有送到醫院,而是送到她居住的地方,之後就沒再出現過,說是病還沒好。”
“季處您吩咐過,不許監控葉梵,小洋樓那邊就沒有安排人,如果有需要的話,我……”
“不必。”季宗衍擺手打斷淨吾的話,神情嚴肅道:“我明天親自過去,行程保密。”
淨吾一驚,這話的意思是……要偷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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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葉梵知道突如其來的天雷是怎麼回事,她嘴角的更深,伸出負在身後的右手,優雅地將翹起中指,對著天空就比了過去,神色有多輕蔑就有多輕蔑。
媽了個蛋,有本事就把雷劈下來!不劈,你就是我孫子。
哢嚓!轟隆隆!
原本漸漸散去的雷電以更加可怖之姿劈裡啪啦地再次炸起來,並且朝著小洋房的上空凝聚,遠遠看去,就像是將小洋房籠罩在雷電中一般,可怕至極。
汾嶺鎮的居民,尤其是小洋房附近的居民嚇得尖叫聲此起彼伏。
“嗬。”嘲弄一笑,就知道天道隻敢虛張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