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黛被逼著舉族背井離鄉,放棄堅守了幾十代人的寶物,心中再是懼怕也不忿,臨離開前給苗族總寨悄咪咪的送過去一份古樸的羊皮地圖,用著古老的苗族字記錄。
巫蠱一族傳承斷層嚴重,根本無人識得那般古老的苗族字,那張地圖畫得讓人看得雲裡霧裡,需要配上文字才能看得懂。
最後仡徠總寨主將地圖傳給了葉梵,擁有前世記憶的她自是認得苗族古老文字,很快就將羊皮地圖解密出來。
那竟是一張古墓周圍地形圖,然而各條通道卻不是在地麵,而是在地下,確切地說是一張環繞在古墓周圍的秘道地圖。
其實江黛先祖也沒能完全將羊皮地圖解密出來,否則後代子孫就不會代代隻是守在戈溪村,而連古墓真正的位置都沒有探出來。
直至最近古墓的位置因各種自然人為的原因主動暴露出來,江黛通過羊皮秘圖推算出一條直通古墓內部的秘道,喜得她進行一係列的秘密謀劃。
然而沒等她行動,因為之前借道的緣故讓戈溪村和命案扯上關係,引來一個難纏的什麼葉隊長,後麵甚至苗族總寨都上門,探查的卻不是命案,而是江家先祖的事。
這無疑讓江黛惶恐不已,深怕羊皮秘圖的事已被總寨知曉,作為根正苗紅的巫蠱族嫡係後代,總寨四族在所有苗族人中的威望地位更甚在官家之上,他們若是真知道了江家的秘密,那麼覆滅江家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不過總寨後續沒有其他動作,圈內有傳聞總寨出了大亂,四族有不少精英殞落,還有似是而非的消息,但這些都與江家無關,隻要總寨不知道羊皮秘圖的事就行。
魔門的出現,讓江黛的所有計劃與僥幸都化為烏有,但她不敢反抗,從先祖留下古籍記載,她知道魔門的可怕,江家那位驚才絕豔的先祖就是被魔門給抓走後再也沒回來,隻通過江家獨有的秘法給家人傳回隻字片語和羊皮秘圖。
江家經過幾代人的努力才破解了那位先祖傳回的信息,自此便在戈溪村紮根下來,成為古墓的守墓人。
將羊皮秘圖給總寨,有不忿報複魔門之意,也有讓兩虎相鬥,而漁翁得利的天真想法。
不過江黛的私心卻也助了葉梵這一方的一臂之力。
眾人身上貼著隱身隱息靈符,在魔門的注意力都在龍部和接引使者的身上時,在江黛的友情提供下,從小道進入戈溪村來到石林湖泊。
眾人剛來到當初伍威身死之地,頭頂就轟隆隆地炸響一道極其囂張張狂的聲音,震得他們氣血不穩,若非身上皆帶有葉梵親手製作的頂級符篆,隻怕瞬間就被震出內傷。
好強!
眾人的內心不禁浮現這兩個字,然而又都明白,用好強來形容還是太單薄蒼白,恨不能生在正法時代,以前的他們真的是猶如坐井觀天的青蛙,自大而無知。
“莫要被影響心性。”
正當眾人心緒波動不穩之時,一道年輕卻沉穩的聲音響了起來,猶如一泓清泉注入眾人的心田,讓他們的神魂一震,種種頹廢,消極甚至是貪婪邪惡的負麵情緒通通一掃而空,混沌的識海都空靈了不少。
不少人臉露愧色,看向季宗衍,當然這道年輕的聲音並不是他發出來的,他也是那眾多臉露愧色中的一人,低垂下的眸光看向斜掛在身側的斜挎包裡。
包裡正散發著淡淡的金色佛光,聲音正是從裡麵發出來的。
“阿彌陀佛。”戒語大師垂眸道了聲佛號,悄咪咪地往季宗衍的方向貼近了些,隨即眉目舒展,嗯,那張慈悲的麵容顯得有那麼幾分猥瑣,幸好天色暗,大家心緒又高度緊張,沒人注意到。
“多謝星月道友。”眾人低聲道謝,麵露感激之色,眉眼舒展程度雖沒有戒語大師那麼誇張,卻也頗為享受。
柏星月在葉梵的相助下,有了大造化,在‘都天雷火印’修煉多時,已是小有成就的佛修,她本就是半步怨魔,僅差一步就可完全化為怨魔,修佛後,怨魔之力轉化為佛力,且所修佛法乃是最為上乘的大乘佛法,佛力純正且渾厚。
戒語大師是位功德加身的得道高僧,出身正宗佛門,修習的佛法卻也隻是小乘佛法,能沐浴在大乘佛法的純厚佛光之下,對他的修行有著非常大的益處。
其他修煉者得到的益處雖沒有戒語大師大,但對修行也有很大的好處,尤其在感悟這方麵。
柏星月確實當得他們這一聲謝。
“嗯。”她頗有大師風範地輕嗯了一聲,隨後又一道佛光發出來,從湖泊邊上一直往湖中心而去,猶如在湖麵上鋪就了一條佛光大道。
戒語大師迫不及待地抬起腳踏上佛光大道之上,然後就見他的雙腳如履平地般站在湖麵上,並且向著湖中心踏步而去。
其他人緊隨其後,季宗衍走在最後,隨著他快速朝著湖中心而去,佛光大道在他的腳後散去,半響後,佛光完全消失,走在湖麵上的眾人也消失了,湖麵恢複平靜。
陸君語及楊永等人隱於山穀外麵,自是也聽到衛凡的高喝,頓時也是心神巨顫,恰在此時,孫臏在幽靈手上機發了信息。
楊永感受到手機震動了下,恍惚的心神猛地一收,同時一聲低喝震回其他人的心神。
“老大發新指示了,四大陣門動了。”楊永晃了晃幽靈手機,其他接引使者精神一震,周身氣勢突然節節攀升。
陸君語從腿側抽出手槍,特製的手槍在夜色泛著幽幽冷光,眸光銳利地看著夜色的山穀,她打了個手勢,身形一動,便在原地消失。
楊永等人雖是接引使者,平常的身份各異,但神奇的是幾十個人竟沒有一個從事與軍人警察有關的職業,唯有葉梵當了法醫,算是進入這一行業。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到國家精銳戰士真正展露本事,不得不說,那身手,那速度,那隱匿的手段,真的看得他們歎為觀止,縱是他們竟一時看不清她隱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