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掌門親傳弟子,未來的掌門人,雷源當然是知道這些辛密的,他輕咳一聲,左右看了看,見沒人留意,這才帶著婁子塵回自個的洞府。
宗門裡這麼多大佬,在外麵說人的閒話,誰知道會不會被偷聽?
所以還是在洞府最安全,除非心懷不軌之人,不然沒人會去窺視彆人的洞府的。
雷源和林清婉來往多了,也養成了喝茶的習慣,給自己泡了一杯茶,這才道:“我也不知道甘師叔和赤長峰有什麼仇,有什麼怨。”
婁子塵就收起了臉上的興奮,一臉控訴的看著他。
雷源就道:“這種事,當事人不說,當然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不過他們是宿怨卻是真的。”
他輕咳一聲,壓低了聲音道:“甘師叔是金丹中期時通過門派大比拜入赤長峰內門的,當時丁師叔隻有大圓滿,卻是赤長峰的親傳弟子,誰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結的怨。隻是甘師叔和赤長峰的親傳弟子以及同屆進去的內門弟子關係都不太好。”
這種不太好體現在方方麵麵,比如,宗門曆練時,同峰的師兄弟沒有人和甘士書同隊,從門中的記錄來看,甘士書的曆練同伴多是外峰的人。
“有一個人叫任淨,他是化神期的前輩,隻可惜隕落了,他是和甘師叔組隊最多的人,我整理典籍時看過,幾乎每次宗門秘境開放,他們二人都是一起的,任師叔是外峰的人。”
雷源聲音低落,“甘師叔曾和執法堂告過赤長峰的丁師叔,穀師叔和外峰的簡師叔,說他們謀害了任師叔,但執法堂查過,任師叔是在近魔之地隕落的,是為了爭搶一樣寶物,任師叔身上的傷多是魔族和妖族留下的,和丁師叔他們無關,後來這事就不了了之了。再後來甘師叔在赤長峰就總受排擠,連當時赤長峰的峰主穀師叔祖都點評過甘師叔,說他性格偏激桀驁,需磨一磨性子,之後便讓甘師叔去近魔之地斬殺魔族,不殺萬人不許回來。”
婁子塵目瞪口呆,“我,我們又不是劍修,我們是器修呀……”
“是啊,所以甘師叔留在近魔之地許多年,殺的魔族也不過百數而已,後來還是他要突破了,門中長老發話,他才回門閉關,一出來便另立山峰了,剩下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婁子塵摸了摸了下巴,小聲問:“大師兄,你說甘師叔說的是不是真的,那位任師叔真是被丁師叔他們給害死的?”
雷源垂下眼眸道:“沒有證據的話不能亂說,這世上惹人殺人的東西多著呢,彆的不說,當初易寒得了仙劍和靈寶,在秘境之中,不知多少人想找到他,然後殺了他。
婁子塵“啊”了一聲,有些轉不過彎來。
雷源道:“當年有人說是任師叔拿走了寶物,可他死了也沒人從他身上搜出寶物來,和他最親近的甘師叔手上也沒什麼寶物,也沒見穀師叔祖過問過此事。”
婁子塵總算是明白了,他琢磨了好一會兒,問道:“所以林清婉這是在給甘師叔報仇?”
雷源笑道:“報仇談不上,這些陳年舊怨,就是你這個從小在宗內長大的人都不知道,更何況她初來乍到了,但甘師叔和赤長峰的有怨的事也不難打聽,她多半是為了開峰的事在發作。”
“之前打理赤書峰的外峰管事已經被外放了,那還是我們赤元峰給赤書峰送了東西後的結果,當時林清婉對新接手的管事和善可親,我以為這事就算了,沒想到她還會在這裡找一隻雞來殺。”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鬨出來,外峰和赤長峰打的什麼主意,宗門的人一看便知,這一下,赤書峰的名聲或許好不到哪兒去,但外峰和赤長峰的名聲一定更壞。
而且赤書峰新立,相比好名聲,他們一定更需要立威,這一下算是一箭三雕,不僅打了外峰和赤長峰的臉,還殺雞給猴看,讓宗門上下的弟子知道赤書峰不是好惹的,以後跟他們來往可就要小心點兒了。
這世上,誰不知道做好人好呢?
但初來乍到,做個厲害的人顯然比做個好人更重要。
雷源忍不住讚了一聲,“之前你說易寒聽林清婉的,我還半信半疑,如今我是全信了,恐怕易寒聽從她,不僅是因為他們是道侶吧?”
從許賢等人的反應來看,雷源覺得,就是在下界,他們幾人中恐怕也是以林清婉為先。
隻是在秘境之中時她太過低調,而易寒又聚集了更多人的目光,大家自然而然的就忽略了她。
婁子塵聽完了,回味了一下,然後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那我還不是被她當槍使了?我怎麼辦?”
雷源就瞥了他一眼道:“東西不是那麼好拿的,之前你改造洞府時,她給了你水,還說了等煉爐建起來後第一批出來的玉壺給你一個吧?”
婁子塵:“……我以為那是因為我們關係好。”
畢竟他們還送了一個更妙的手機給他不是嗎?當初他還把他所有的法器都給他們了呢。
雷源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拍著他的肩膀道:“不錯,的確是因為我們關係好,因為她也說了要送我一個。”
婁子塵怒,“大師兄,你這樣不是收受賄賂嗎?”
“不錯,所以我拒絕她了,”雷源道:“現在收受賄賂的好像就剩下你一個了。”
婁子塵:……
雷源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不知者不罪,這事你秉公辦理就行,這一次赤長峰和外峰也的確過分了些,每個山峰新立之時,宗門都會儘力扶持,他們卻反其道而行,這樣的行為可一不可再,所以從一開始就應該遏製,師父那裡也是知道的。”
婁子塵捂著胸口問,“掌門還知道我收受賄賂的事?”
雷源樂,“師父知不知道你收受賄賂的事我不知道,但他一定知道我沒收,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