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悅本來是想笑著跟宋意客套一下的。
沒有想到宋意一點兒麵子都沒有給她，直接懟她。
她臉上的表情微微的僵住，宋意如此的不給麵子，讓她有些難堪，但幸好這裡沒有第三個人在場。
她看著宋意拿過自己的包包，淡聲說：“走吧，跟我去見見林姐。”
本來已經是到了下班的時間了，常悅這個時候來，對於宋意這種不愛加班兒的人來說，心裡是很不爽快的。
常悅微微的抿了一下唇瓣，盯著宋意，看著她走了出去。
宋意長得好，氣質好，一個背影都很清傲。
她慢慢的跟上去。
李文這個時候急急忙忙的過來，正要準備找宋意。
“怎麼了？”宋意看到李文這麼急匆匆的樣子，皺眉問道。
“溫牧又來了。”
溫牧，不僅僅是心理專家，也不僅僅是刑偵大隊的顧問。
溫家就是經營企業的，各方麵都是有涉及的。
所以這個常悅，就是溫牧想要捧的人。
常悅聽到溫牧來了，心裡緊張的情緒，莫名其妙的就放鬆下來了。
畢竟不會讓她感覺到自己是一個人在這裡孤軍奮戰的奮鬥的。
“操......”宋意低眉咒罵了一聲，眼神裡涼涼淡淡的：“他又來乾嘛？”
昨天直接拖了她一個晚上，今天又是這個時候來，不過今天她不用去接宋暖。
家裡也沒有什麼事情。
宋意眉眼一抬，就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常悅。
常悅被這個視線看的又是背脊一涼。
她的眼神很冷。
狐狸眼笑起來時，是媚，不笑帶著審視時，就是冷。
常悅隻覺得這個眼神，有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腦海裡的畫麵，瞬間與那天唐肆坐在沙發上抬眼看她那一刹那，這個目光是一樣的。
冷冽的審視。
高高在上的審視。
宋意看她這麼一眼，隻是覺得溫牧可能真的是為常悅而來，畢竟常悅本身就是一線，捧紅她，會對溫牧的公司有很大的好處的。
李文：“說是有合同的細節還是要來和您談談確認一下的。”
......
會客室。
三個人。
宋意，常悅以及溫牧。
溫牧今天穿的是一身鐵灰色的西裝，坐在沙發上，端端正正，笑的也很儒雅隨和。
正低著頭看著自己手裡的茶葉。
宋意看著溫牧：“溫總總是三番兩次往我這裡跑，這為了工作和事業我都理解，可您總得打聲招呼再過來吧？”
“萬一您過來，我要是不在不就讓您跑了個空麼？”
溫牧聽言，抬起眼，就看到宋意盯著自己，一雙媚眼夾著笑意，很禮貌，很疏離，那話裡麵卻都是對他突然的造訪感到很不滿。
他溫淡的扯開了唇角，茶色的眼眸裡都是溫和的笑意：“嫂子，說話不用這麼客氣。”
“以後都是一家人，說這個話，可就生疏了。”
男人的語氣也都是溫和平淡的，聽不出來什麼多餘的情緒來。
常悅聽著他們的談話，不詫異。
她知道溫牧是唐肆的弟弟。
她想追唐肆，所以調查了唐肆的家庭背景，得知溫牧是唐肆的弟弟，下同意簽約到他名下。
而溫牧也答應會力捧她。
起初說要把她送到夜色娛樂下，她是興奮不已的。
夜色娛樂是娛樂圈裡響當當的公司，很多藝人都想簽。
但夜色娛樂有一套自己的審人標準，很多想要進，都沒有簽進。
常悅：“可能宋總是想一碼歸一碼，就算是一家人，在生意上，也是得分開的。”
話音剛剛落下，還準備再說點兒什麼時，突然那些話都咽進了喉嚨裡。
因為她看到，宋意輕飄飄的往自己這裡看了一眼。
唇邊帶著笑意，眉眼都是彎起的，看似風情萬種，媚惑無限。
實際上，笑意不達眼底。
這眼神帶著某種警告的意味。
警告她，不要亂說話。
溫牧這時候舔了舔唇瓣：“彆跟她一般見識，今天過來主要是談談長期合同的事情。”
......
最後談了很久，想讓常悅在夜色娛樂一簽三年，常悅的一切費用溫牧可以出。
但是包裝常悅，讓常悅大火特火，成為娛樂圈的經典，這事兒交給了宋意。
宋意覺得這個條件並不合理：“火是可以火，大錢小錢也都是可以賺的。”
她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視線落在常悅的臉上：“隻是成為經典很難。”
“常悅不是很受眾的長相，屬於禦姐一類，要說是禦姐，也不夠禦姐，我看過她的采訪視頻和綜藝節目。人設多多少少是玩兒得有些崩了。”
“是怎麼樣的人，就是怎麼樣的人，再怎麼包裝，總會露出本性來。”
宋意這說的是實話。
常悅的臉色卻垮下來了，但還什麼也不能說，隻能在心裡受著。
她明白宋意說的都是正確的，都是真的，但是就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她的心裡多少還是不舒服的。
最終，溫牧給宋意加價，並說就算培養不出來，也不讓宋意給任何賠償。
宋意並不是商場小白：“你這什麼都不要，倒貼，彆是有什麼目的？”
溫牧笑：“我這孑然一身，有什麼目的。”
他儒雅又隨性：“常悅是我女朋友，以後是要結婚的，我當然得捧。”
“還希望這個事情嫂子暫時不要透露給彆人。”
宋意狐疑的看了一眼常悅，常悅臉色沒什麼變化。
最後談妥要離開時，宋意親眼看著溫牧溫和的笑著吃常悅豆腐。
手摟腰摟肩，四處遊走，特彆親密。
三個人，是一起下樓的，他們要離開，宋意自然是要下班的。
到大廳。
前台和宋意打招呼。
“對了宋總，這邊有您一個快遞。”
宋意朝著前台走過去，拿那個快遞，是在網上買的文件夾到了。
“嘩啦——”
“啊——！”
宋意正拆著快遞，身後傳來一陣玻璃門碎落掉滿地的動靜，隨著是一聲女人的尖叫。
聲音之大，能夠驚起人的一身雞皮疙瘩。
宋意渾身拆快遞的手，忽然頓住。
還沒有回頭看，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此刻，自己的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
下一秒，就有人大喊：“死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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