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
宋意都在書房裡麵處理自己的郵件,本來是想要去公司的。
但是外麵下了大雨,也就懶得去了。
秋雨,下一場,就更冷一場。
宋意光是坐著,就覺得寒意更深了一些,是快要入冬的天氣了啊。
宋意靠著椅子伸了一個懶腰。
“砰——!”樓上突然傳來一陣聲響,嚇得她伸懶腰的動作都顫了顫。
往樓上看去。
“唐肆?”下意識就叫他的名字。
“砰……!”樓上又是一陣聲響,好像是什麼東西掉落一樣。
稀裡嘩啦的。
她擰起了眉,拉開書房的門就往2樓去。
裡麵的聲響,好像靜了下來。
宋意猛地把門推開,入眼的畫麵是男人從地上爬起來。
額頭上細細密密的冷汗往下掉,頭發都被汗水浸透,手上也都是血跡,屋內家具椅子,淩亂不堪。
宋意看傻了眼,一時之間,覺得自己渾身上下血液都凝固了。
冷意從腳底往上攀升:“怎,怎麼了?”
唐肆抬起眼,看著站在門口的女人,呼吸急促,努力平緩。
“就……”唐肆嗓音頓了一下,又呼了一下氣:“剛剛運動一下,健身,不小心打翻了,形成了連鎖反應,想用手去扶也沒扶住。”
她一陣心驚肉跳,望著或許淩亂糟糕的屋子,椅子倒在牆角,一隻腿似乎斷裂。
宋意心裡猛地咯噔一下,望著男人過於平靜的麵容,竟如鯁在喉。
“你扔家具健身?”
“……”場麵忽悠的變得很寂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唐肆忽的瞥了一眼狼藉的場地,他突然走過來抱住她:“我突然餓了。”
“中午了。”
男人的聲音,近在耳邊,莫名的帶著幾絲可憐兮兮的味道。
聲線好聽,勾著她的心尖。
莫名的,讓她心也軟了下來,隻能順應著他:“吃什麼?”
“嗯……”唐肆低頭,薄唇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都行。”
“我去點外賣。”
她這生活技能,也就隻能點外賣了。
“好。”唐肆開口,緩緩的笑,勾著她的腰:“我把屋裡,收拾一下。”
“你的手……”宋意抿了抿唇:“叫鐘點工過來收拾就行了。”
“哪那麼嬌氣。”唐肆笑了笑:“你去,我收拾下。”
……
宋意出去,心裡麵默默的,知道這肯定有事兒。
病情有些嚴重了。
宋意離開後,唐肆斂下眉目,眸內清冷一片,靜靜的收拾屋裡。
還真是……後勁兒越來越狠了。
什麼藥,副作用這麼狠。
……
唐肆下來的時候,手上已經自己做過了簡單的處理了。
宋意也給足了他空間,沒有過問。
這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宋意盯著他:“外賣可能一會兒就到。”
唐肆自然而然的走過去坐在了她旁邊:“行。”
宋意拿著手機,給唐肆看:“我包了遊艇,過兩天我們出去旅遊一下?”
說完,期許的眼神,看著他。
她覺得,真的應該帶他離開這個城市,出去散一散心才是好的。
在這個城市裡麵待的太久了,不論走到哪個地方可能都會是抑鬱的,陰鬱的。
可能這座城市,帶給他不好的回憶,太多了。
唐肆盯著那個遊艇,沉默了兩秒。
忽的攬住宋意的肩膀,語氣低低的:“我錯了。”
宋意任由他抱著自己,語氣上揚:“嗯?”
“剛剛沒健身。”唐肆緩緩開口:“沒想著騙你,第一時間,怕嚇著你。”
他湊近宋意的臉,聞著她身上那能讓他心安的味道:“嚇著了麼?”
語氣輕緩溫柔得不像話。
宋意:“是有點兒。”
她半掀起眼皮:“說吧,怎麼回事兒?”
宋意對這種事情最好的處理方法不是逼著而是給他空間。
她特彆了解唐肆。
如果他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不下來坦白,他們倆約法三章,等於白談。
她第一時間可以不跟一個情緒不穩定的計較,冷靜下來,還不說,那就是唐肆的問題了。
而現在,很顯然,他很坦誠。
唐肆:“有點兒暴躁,控製不住,或許是藥物的副作用。”
他如實說,這也是他的猜測。
“昨天晚上有過一次,讓寧夏川送了藥過來,反複的,吃了藥,副作用一回比一回狠。”
宋意皺眉:“什麼藥?拿去檢查一下藥裡麵的成分,哪個醫生給你開的?”
“嗯。”唐肆:“我已經讓人去檢查了。”
“這個是不定期的嗎?”宋意開口問。
“不定期。”唐肆抿了抿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犯。”
如果不是他意誌力強,心理素質夠可以,真的沒救。
發起病了就是想自己把自己折磨死,才有快感。
“那要不然先去檢查一下。”宋意:“看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
唐肆微微的舔了舔唇瓣,淡淡開口:“檢查過了,身體裡麵沒有什麼問題。”
他看著宋意,捏了捏她的臉“你也彆太擔心,藥,暫時停了吧。”
宋意點頭,如果那個藥真的有問題,那她是真的很後悔逼他吃藥。
畢竟那個藥吃了越來越嚴重了,沒有得到緩解,反而對藥物有了一種依賴性。
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說的很輕鬆了。
可宋意仍舊是皺著一張小臉。
唐肆淡淡的歎了一口氣:“真沒事兒。”
宋意還是有點自責:“昨天晚上你有過一次,我都沒有發現你還是睡在我旁邊的。”
那個時候,應該很需要人陪著。
“這不怪你。”唐肆:“是我不想吵醒你。”
“可是你……”
“真的。”唐肆低低的笑,眉眼都勾帶著幾分笑:“挺得住,小事兒。”
他雲淡風輕的,好像這真的是一件小事一樣,根本就不足掛齒。
可是這怎麼可能是一件小事兒,都那樣了,那個破壞力真的很驚人。
唐肆盯著她,見她情緒還是沒有什麼好轉,舔了舔唇瓣,嗓音淡淡的:“那我跟你講個事兒?”
宋意瞥了一眼唐肆:“什麼?”
“可能是二十歲左右的樣子,那個時候還在部隊當兵,執行特殊任務,做臥底,打入內部,聯合禁du隊,剿du販。”
“那個時候,被迫……”唐肆抿了抿唇:“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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