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怎麼?你想我了?”(1 / 1)

但是最終,是宋父和宋母在勸說下回去了。

宋意留下來和唐肆一起。

兩個人坐在醫院走廊上,唐肆偏頭看了看她,她靠著他的肩膀,一言不發。

情緒比較低落。

他伸手,輕輕的捋過擋了她半張臉的頭發,語氣緩和:“我去醫院旁邊酒店給你開間房,去休息一下。”

宋意靠著唐肆,搖搖頭,手又抓緊了唐肆:“不想去。”

她現在覺得沒什麼是真實的,隻有唐肆是真實的,她一刻也不想離開他的身邊。

記憶的空缺,未知的痛苦,自己的身世,宋暖的事故,每一件都令宋意不好受。

父母不是親生的,可是生活在一起這麼多年了,那她的親生父母又是誰?在這背後又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這一切的疑問,在一夜之間砸向宋意。

唐肆微微的歎了一口氣,大手摸著她的後腦勺,很溫柔,這讓她很有安全感。

“乖。”他嗓音平淡溫和:“你不去休息,熬壞了怎麼辦?有些事情的,你去糾結,也不會有答案,船到橋頭自然直。”

“更何況,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有我陪著你。”

他低頭,湊近了宋意:“去睡會兒?嗯?”

宋意看上去已經是很疲憊了,精神狀態很不佳,整張臉都沒有什麼血色。

男人的嗓音是輕輕的,帶著哄。

“我現在很害怕。”宋意靠著唐肆:“我覺得什麼都是假的,都在騙我。”

她有些分不清現實了。

唐肆:“他們不是你的親生父母,瞞著你肯定是有原因的,等宋暖好起來,問問看。”

“血緣或許沒有,但是感情是真的。”

相處這麼久,他們已經是如同親生的了。

“嗯。”宋意輕輕的應了一聲。

她現在腦子有些亂,視線盯著地板,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反正就是不想走。

思維也混沌的不知道去怎麼和唐肆說現在自己的狀況。

未來有太多的不確定性了,還有那些衝著她來的人,還有她這一身的本事。

她早就知道,這些不是白來的,一定是有緣故的。

可究竟是為什麼......他們都瞞著她做了什麼?背後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著宋意這樣的狀態,唐肆心裡也不好受。

他輕抿了一下唇瓣:“那我陪你去,你睡著了,我再來醫院。你醒了就給我打電話。”

宋意聽著,她仍舊不想。

唐肆輕輕歎氣:“彆讓哥哥擔心了,聽話點。”

“你這個狀態不行。”

最終,唐肆勸好了宋意,就在醫院旁邊有酒店。

唐肆請了一個好的護工盯著。

帶著宋意一路到了開的房間之內。

房間很大,一張大床。

唐肆:“洗個澡嗎?哥哥去給你放熱水。還是說不洗?”

宋意搖搖頭:“洗漱一下就好了。”

她不喜歡在酒店這樣的地方洗澡,沒有什麼安全感。

能不洗,她是不會洗的。

這天晚上,唐肆在酒店陪了宋意很久。

一兩個小時,宋意才睡著。

他坐在床邊,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臉,又給她把杯子蓋嚴實。

望著宋意的睡顏,男人輕聲歎氣:“還以為你多強大,還是個小姑娘......”

宋意平日裡的表現,總是過於強大與強勢,她似乎無所不能,她看著心態很好,看著無堅不摧。

哪怕她身軀嬌小,看著弱不禁風,柔美至極,可是表現出來的性子並不像外表那樣。

一切,隻不過是她對外的偽裝,偽裝卸下來的那一刻,她就是需要被保護嗬護的小姑娘。

在唐肆的眼裡,宋意的年紀真的不大,才22,有的22,還在上學。

而宋意的22歲,已經達到了一個一般人都達不到的頂點,強大到容易讓人忽視她的年紀。

給宋意把被子蓋嚴實,他才站起身。

拿出手機,給某個賬號,發了一條消息:【幫我查一件事。】

手機上,還有彆的消息。

來自於隊裡。

......

此時已經是淩晨兩三點,唐肆從房間內往外走,給隊裡去了個電話。

那邊,周梁彙報了情況。溫牧確認已經死亡,但是狙擊手沒有找到,事件還在調查當中。

唐肆:“對方有預謀,是查不到的。早點休息。”

他的嗓音沙啞又疲憊。

“你在哪兒?”周梁有所察覺,他問著。

這麼晚了,還在打電話回來,肯定是出什麼事兒了。

平常,唐肆說話,那嗓音總是慵懶的調調,不論什麼時候,都是那調調。

但今天,卻略顯沉重與疲憊。

唐肆:“怎麼?這多久不見,你想我?”

周梁:“......老大,我這是關心你,你都有媳婦兒了,能彆調戲我了麼?”

“體諒一下我這種還在加班值班的單身狗。”

“行了,有事兒再給我打電話,我這兒暫時走不開。非我回去不可時,再給我打電話。”

說完,唐肆不等周梁回答,就掛斷了電話。

站在原地,他感到一陣眩暈,眼前視線模糊了一下。

唐肆單手扶了一下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試圖調整。

“咳咳咳——”猛地一陣咳嗽。

唐肆皺眉,手倏然抬起捂住嘴,又是一陣猛咳。

臉色急速的變得難看。

燈光之下,他攤開手心一看。

咳血。

喉嚨之間,都是血腥的味道。

男人緊緊的皺了一下眉,去公共衛生間清洗了一下手與口腔。

肺部似乎被什麼擠壓著難受,呼吸也顯得有些困難。

他雙手撐著洗手台,鏡子中,男人的臉色難看,薄唇沒有血色。

向來均勻的沉穩的呼吸亂了節奏,壓抑著一股剝離不開的情緒,濃烈的抓著心臟與肺腑,沉悶又難捱。

唐肆又開了水龍頭,狠狠的往臉上潑了一捧冷水,沉重的呼吸了一聲,把水關掉。

轉身,去了醫院。

......

第二天,宋父宋母很快就來了,叫唐肆去休息。

他們來的很早,早晨六點就來了。

宋意這時候還在睡覺。唐肆是回了酒店,看她仍舊是睡著的。

唐肆躺在了她旁邊,摟住了她,閉眼既睡。

他好累。

......

宋意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了抱著自己的唐肆。

這時候是上午八點鐘,唐肆才睡下一個多小時。

宋意輕輕的動了一下,想要起身。

也就這麼輕輕的一動,唐肆就睜開了眼,他嗓音沙啞:“醒了?”

撐著手臂起來,他的發絲有些淩亂:“餓了麼?吃什麼?”

宋意揉了揉太陽穴:“宋暖......”

“沒什麼情況了,一切正常,放心,叔叔阿姨已經在醫院守著了。”

“嗯。”宋意注意到唐肆的狀態:“你才睡下麼?再睡會兒。”

以往不論發生什麼,見到唐肆,他都不會像現在這樣。

他會意氣風發,會滿麵沉穩,亦或者會帶著笑。

而現在,是病態。

以往發生的事情,有比這事兒更嚴重的,但不見他這樣。

“唐肆。”

“嗯?”

宋意從床上爬到他的麵前,雙手捧起他的臉:“生病了?”

“可能感冒。”唐肆拿開宋意的手,唇角翹起一絲笑意:“一會兒吃點兒藥就好。”

他的聲音也不對。

“你多睡會兒,我去醫院看看。”宋意說。

他現在最需要的,或許就是休息。

唐肆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下床整理自己的衣衫:“不了,我跟你一起去醫院,然後回隊裡。”

宋意知道溫牧死了的消息。

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你先回去,不用跟我去醫院,那事兒要你去處理吧,昨天就不該讓你在醫院。”

她莫名其妙的就聽了他的話,來到了酒店休息。

導致他現在還要回隊裡再去處理,他分明是熬了一個通宵。

唐肆聽著宋意這話,輕輕的笑了一聲:“走吧,去吃個早飯。”

他走到宋意麵前,捏了捏她的臉:“找個男朋友,要學會使喚,被藏著掖著。”

“什麼事兒還得我主動。”

“希望下回,你能學會主動使喚我。”

男人的話語輕淡,帶著笑意,可那沙啞的每一個字都敲在宋意的心尖上,似乎讓她的靈魂都在顫動。

也讓她的心臟狠狠的一揪,撕扯著泛疼。

此刻她渾身上下仿佛都沾染了他話語間的疲憊,氤氳著他模糊隱約想要隱藏的情緒。

宋意勾著唐肆,墊腳抱住了他:“希望你特能學會主動尋求慰藉。”

“男人也可以說累,也可以停下歇歇,沒有人會笑話你。”女人的嗓音溫軟,洋洋灑灑的像暖陽:“誰要是笑話你,我就收拾誰。”

“收拾我麼?”唐肆笑著回應。

“你自己會笑話你自己?”

“會。”唐肆很輕的回答。

宋意輕輕的一怔。

“你給自己的枷鎖太沉重了。”宋意緊緊抱著他:“彆那麼累。”

“誰安慰誰呢?”唐肆輕輕的推開宋意:“哥哥就熬個夜,已經好幾天都不睡呢,怎麼就累了?”

“吃早飯去。”

這個話題,被唐肆帶過去。

......

宋暖的情況在好轉。

唐肆去隊裡處理了溫牧這件事情,他們有在溫牧身上的子彈頭。

“這是T組織的。”唐肆認出來。

“T組織的人,要殺溫牧。”

上回的遊輪,唐肆就能認得出他們的子彈,這是屬於特質的子彈。

“嗯,這事兒追查不到,隻能壓一壓,都是落在T組織頭上的。著重查查T組織。”

這是對這個案件的小會議。

周梁坐在位置上,看著唐肆:“老大,你這精神狀態真的不對啊。”

“是不是生病了?”

寧夏川這時候抬起頭,視線盯著唐肆。

唐肆從位置上站起來:“小感冒。”

“先這樣,你們聽夏川安排,有重要情況再跟我講。”

......

會議就此結束,周梁是忌憚唐肆的,不敢追著問。

唐肆要開車離開,前方出現了一道人影。

他猛地踩下刹車。

搖下車窗看出去:“不要命了也彆嫁禍我啊。”

寧夏川可不聽唐肆這些話。

邁著大步走過去。

“你怎麼了?”寧夏川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冷冰冰的:“身體是你自己的,去醫院看看。”

唐肆手肘搭在車窗的床沿:“現在我就要去醫院。”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寧夏川:“你這張臉現在看上去很喪。”

有一種濃鬱的壓抑感,從內自外的散發。

以前或許可以笑著裝一裝,但是臉色上,唐肆真的沒有辦法改變。

這已經是屬於生理上的反應了。是不可控的。

他聽著寧夏川的話輕笑了一聲:“本來人就挺喪的,可能年紀大了,藏不住了就鑽出來了。”

寧夏川也很了解唐肆,知道和唐肆說什麼都不行,他想做的事情,沒有人能阻止。

“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身體沒了,你想做什麼都做不成了。”寧夏川看著唐肆:“回去好好休息,我不想聽到你死了的消息。”

“嗬。”唐肆哼笑一聲:“老子命長著。”

......

宋意到醫院的時候,父母都在床邊守著宋暖。

宋暖已經從監護室轉到病房了,但是還沒有醒過來,醫生說晚上可能會醒,也可能明天醒。

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所幸她沒有燒傷,實驗室的那一方火勢還沒有蔓延,就是手有被灼傷,傷疤是可以恢複的。

“什麼時候我們可以談談?”宋意看向自己的父母。

宋父抿唇:“出來說。”

......

外麵,他們在咖啡廳的包間裡。

宋意沉默,宋父歎氣開口:“本來這事兒,是要瞞著你一輩子的,但是沒有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來揭露。”

“我和你媽,都把你當親生女兒,你也是知道的。”宋父語氣凝重:“不告訴你,也是為了把你保護好,不被那些人找到,不卷進那些事件之中。”

“什麼事兒?”宋意皺眉:“不要想著不告訴我,或者編故事騙我,你知道依照我的性格,我是會去查的。”

“你親生父親,是我哥哥。是警察,你母親也是警察。因為他們身份和在一起案件中的緣故,你被盯上。”

“那個案件的具體,我們不知道,也不清楚,畢竟是機密。”宋父:“但是——他們都死在了那個案件的調查過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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