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三這天。
宋意收到了傅驚盛的信息。
他說:“姐姐,新年快樂。”
傅驚盛好了以後,宋意沒去看過他。
但讓人去送了挺多東西。
一來是她身體有一些不方便,二來,她覺得有些沒臉去見傅驚盛。
傅驚盛應該恨她,應該不想見她。
畢竟為了去T組織,沒了半條命。
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她有些怔神。
很快回了他:“新年快樂,驚盛。”
但是那邊又很快沒有了消息。
宋意坐在沙發上,想了想:“身體好些了嗎?”
過了幾分鐘那邊才緩緩的回複,那是一條語音。
“早就好了。”他的聲音有少年的野氣,有他骨子的恣意和散漫:“就是挺憂心,我姐都不來看我啊,不要弟弟了麼?”
細細聽,他那嗓音裡揉著細碎的笑。
緊接著又發來了一條語音:“大過年的我還挺孤單的。”
宋意被逗笑了。
“不生氣嗎?”宋意問他:“關於,唐肆的事情。”
這麼一問過後,那邊的電話很快就打了過來。
“喂?”
“姐姐。”傅驚盛喊她:“原來你是因為這個事情不來看我,也不給我打電話,也不給我說新年快樂?”
原來他姐也這麼慫的嗎?
宋意確實沒有想好該去怎麼麵對他。
傅驚盛一陣低笑:“不要有那麼大心理負擔,當年沒有你,也沒有現在的我。”
“何況,這個事情是唐肆辦的,不是你。”傅驚盛:“你在那邊糾結個什麼?”
“跟你透個底。”傅驚盛舔唇說:“我姑且叫他一聲姐夫吧,你也知道我挺佩服他的,之前也跟他交手過好幾次,那一次算是栽在他手上了,他能算計到我,那是他的本事。”
“但是那天我有察覺到身後是有人跟著我的,我完全可以甩開。”
“我也可以繼續任由讓後邊的人跟,隻是我沒有想到沈承鬱的反應會那麼快。”
“我讓後邊的人繼續跟著,算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鏟除了T組織,我就不用被追殺,我也活得逍遙又自在。”
“這事不怪你,也不怪他。”傅驚盛:“我們各自都有各自的立場和考量。”
“不管你信不信,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看命數的。”
“你做什麼,我永遠不會怪你。”
“行了。”宋意打斷他:“不要這麼肉麻。”
“等會兒你未來老婆吃我醋。”
這話一說完,那邊沉默了兩三秒後,傅驚盛說:“我覺得你是怕我姐夫吃醋。”
宋意:“自己一個人過年嗎?”
“嗯。”傅驚盛坐在天台,指尖夾著香煙,深深吸了口:“不過跟你打了個電話,就是兩個人了。”
“希望有一天你是真正的兩個人。”宋意說:“不過你現在年紀還小,可以再等兩年。”
傅驚盛,今年才二十歲。
他是一個桀驁有風骨的少年,天生的反骨,像燎原的野風,抓不住,握不住,但感受得到。
而,被這一陣風吹過的地方,一片溫暖柔和。
宋意看了看廚房,唐肆係著圍裙在忙碌。
他身體好了很多,做飯這些事情他完全可以了。而且學做飯也學的挺快。
男人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總是最帥的。
可以手起刀落,也可以在廚房為你做一道菜。
從廚房裡麵傳出來菜得香氣,男人驟然回頭,桃花眼望著她笑了笑。
那麼一瞬間,一室的春色撩人。
宋意也朝唐肆笑了起來。
唐肆知道她在接傅驚盛的電話。
就看著他拿起三個碗,指了指。
宋意明白了唐肆的意思。
“驚盛。”
“嗯?”
“過來麼?你姐夫在燉骨頭湯。”
傅驚盛眉眼輕挑,撚滅了煙:“姐,今兒不來。”
“得給你帶個年禮,改天吧。”
宋意雖然不知道他這話裡麵是什麼意思,但也沒有強求他。
掛完電話過後,傅驚盛收到八百八十八萬轉賬。
緊接著,微信來了宋意的信息,但是,是一條語音。
點開一聽,是唐肆慵懶淡淡的聲音:“新年快樂,姐夫要你。”
傅驚盛:“……”
這話?怎麼說的像是包/養他?
……
宋意:“你給他轉那麼多錢乾什麼?”
唐肆一臉認真:“轉完錢,他過來的時候,我麵對他會比較心安理得一些。”
這算盤打得,不愧是你!
但是——!
“……那你為什麼要用我的卡轉?”
“我沒錢啊。”唐肆理不直,氣也壯:“我的錢不都交給你了麼?”
這個家,管家的,自然是宋意。
……
陸宴初二時,值了夜班,初三白天就是休息。
小姑娘偷偷摸摸沒打招呼就過來了。
手裡邊有他家的鑰匙。
進門的時候就見男人在沙發上睡著了。
宋暖看得心疼。
其實熬個通宵也是挺累的,如果說熬個通宵做一些其他的事情,做一些任務,那時間過得還快一些,但一直坐在值班室裡麵確實挺難熬。
宋暖拿了一個毯子,小心翼翼的給他蓋上。
她席地而坐,盤了個腿,撐著下巴,就那麼盯著他看。
宋暖在朋友圈看到同學去滑雪了。
她也想去,她還沒滑過雪。
看到那一條朋友圈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想著要和陸宴一起去,可是陸宴休息,宋暖不可能會叫醒他。
要是他下午醒來的早,那麼就可以去。
反正去不了實景,就去滑雪場,離這裡也挺近的,室內的晚上也會開。
陸宴睡著睡著,想要翻個身,卻發現自己身上多了一條毯子。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發現沙發旁的宋暖。
他瞌睡瞬間就醒了。
小姑娘睡的正熟,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現在是下午三點。
看到小姑娘坐在地上,眉頭微微的皺緊,起身想要把她抱起來,讓他去床上睡。
宋暖沒有睡得很熟,他起身的那個動作瞬間就把她驚醒了。
陸宴動作頓了頓:“什麼時候過來的?”
“中午吃完飯過來的也沒多久。”
陸宴:“怎麼不跟我說?”
“昨天晚上你值夜班,就想著讓你好好休息一會兒。”宋暖剛剛睡醒,一雙眼睛裡麵朦朦朧朧的,看上去挺好欺負的樣子。
嗓音也有一些懶懶的,軟軟的:“知道我為什麼過來嗎?”
“其實我想忍一忍的。”
宋暖跪在地上,伸手去抱沙發上的陸宴:“可是忍不住,好想你,我就來了。”
她回去想了,覺得陸宴說的很對。
他這個人把什麼事情都做到了細致。
會跟她解釋,他說他不想要白色的床單。
那配不上他們的愛情。
似乎確實有一些草率。
因為宋暖年紀小,有一些事情她確實不大懂,也考慮不到那麼周到,也想不到那些地方去。
但是陸宴不會因為宋暖年紀小而去忽略那些她想不到的東西。
作為一個成熟的男人,他會提醒她,會用他的方式愛她,護她。
初二早上他們就下來了,宋暖被叫回家。
那天晚上宋暖就想去值班室的,但是響著響著就睡著了。
今天起來的時候,忍不住就過來了。
總會因為他的細心和魅力而觸動心弦,而興奮許久。
陸宴用自己的方式在告訴她,就算你笨拙不懂,我也會用我的方式教你懂。
這能掀起宋暖心底得駭浪,一份濃烈似火的感情經久不息。
而且陸宴自己,也是挺能忍的。
陸宴笑了笑,把她從地上抱了上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鼻尖去蹭了,蹭她的鼻尖,嗓子帶著剛睡醒的低啞:“想我?”
“哪裡想?”
他每回抱著宋暖,都是小心翼翼的。
宋暖嬌嫩,比她姐姐養得更嬌。
宋意起碼是娛樂圈老油條,懂得人情世故,懂得算計利益,她的愛情來自於一片戰場得純真。
而宋暖,就是身心乾淨的,小心翼翼的,試探的在朝他靠近。
有時候陸宴想,確實是他撿了個大便宜。
像唐肆說過的那樣,小姑娘喜歡保護她的人,喜歡成熟的男人,是一件太正常不過的事情。
更何況,這還是情竇初開的小姑娘。
他們起始於怕她的三觀歪斜,不愛惜自己。
那樣假裝的戀愛關係越久,陸宴就越想著。
要不就豁出去,騙騙小姑娘,追到手,那就是自己的了。
理智在無數次的告訴他,那不行,她才十八歲。
少女像花,才初長成。
他不能不做個人。
但是——有一些東西就是那樣,你越去抑製它,它就會越像野草一般瘋長。
怎麼樣都擋不住。
再加上這個小姑娘總是動不動的撩他。
然後他發現。
不做人的這感覺,還挺好。
除了心底裡有一些負擔以外,他享受。
更喜歡她。
真正的在一起過後會更加的愛惜小姑娘,有些時候看不得一點兒她不好。
她哼哼唧唧一聲,他都覺得心裡揪一下,心疼的不行。
那有些事……確實是會更加疼。
所以挺多時候他都是在抑製自己,覺得小姑娘應該再長一長,應該再長大一些。
哪怕自己親一親她,碰一碰她,他都覺得不大行。
偏生她就愛往他跟前湊,現在又自己一個人跑過來。
“哪裡都想。”宋暖跨坐在他的腿上:“你還困嗎?”
“我覺得我們兩個是不是可以一起去吃個晚飯?”
陸宴看著她:“就這麼一句話?”
“什麼?”宋暖問。
“你想我。”陸宴緊了緊她的腰:“就用這麼一句話來想的?”
他吻了吻宋暖的唇瓣:“不表示一下嗎?小朋友。”
“告訴我。”陸宴抱著她:“想我,想的有多狠?”
“我感受一下。”
他這個聲音莫名的顯得特彆的欲氣,宋暖臉頰發燙,整張臉很快速的,肉眼可見的變紅了。
有多想?
那自然是非常非常想。
所以才會忍不住跑過來,明明知道他在睡覺,不會和她說話。
就算自己過來了,也不會把他叫醒。
但哪怕是這樣還是過來了,看著他睡覺,也是一件挺好的事情。
反正,心裡麵就是一個念頭,就是要過來才行。
“想…”宋暖看著陸宴,她是個好學生。
在任何事情上麵都是一個好學生。
“可以用行動證明嗎?”宋暖問他:“但是我不懂。”
“我心裡麵很想你,腦子裡麵也很想你,但你似乎是想讓我用行動證明,我不會,你教我。”
“可是如果你不教的話……”
宋暖忽的拉起了他的手——
朝著自己:“你摸摸我的心。”
“跳得好快的。”
陸宴按住她的手,扣緊她的腰。
“女孩子的心,不能亂摸,懂不懂?”
宋暖:“但是,男朋友可以。”
她呼氣,咬了咬陸宴的喉結:“是不是?男朋友?”
那些地方,陸宴是真沒碰過。
但是,肖想過。
在無數個夜晚裡。
“嗯。”陸宴眸色深深的,濃濃的,朝她吻了下去:“你說的,教你。”
“這就,教你——”
自找的。
都是你,自找的。
……
宋暖被陸宴拉著手站在洗手間的梳洗台麵前。
水開著,熱氣騰騰撲打起來,鏡麵都是模糊的。
宋暖看著鏡子裡麵他們模糊的影子,整個腦子都還是懵的。
臉上一片潮紅,心都在發燙。
他拉著她的手,幫她洗手。
手心,也在發燙。
她也覺得自己腿軟。
滿腦子都是那一句,很大。
真的。
她懂了四個字。
名不虛傳。
小手被洗得乾乾淨淨,但是溫度好像還在,那感覺似乎也在。
宋暖反應不過來,男人湊在她的耳邊:“想什麼?”
這嗓音,酥酥麻麻的傳入她的耳朵,她渾身顫了顫,身子發軟。
陸宴心疼得吻她小手:“委屈了?”
他抬起眼,望向她的眼睛。
有些事情真的做了,心裡麵的罪惡感,倒是減少了。
宋暖隻是搖頭。
她現在腦子裡,詞語匱乏。
關於形容這方麵的詞語,她想不出一個恰當的來回他的話。
“乖。”陸宴攏了攏她的發絲:“循序漸進。”
指腹擦過她的眼尾,那裡有些淚花,睫毛都是濕漉漉的。
“這才哪兒跟哪兒,就哭。”
“還要跟我挑釁。”陸宴摟著她:“真要是……”
“你是不是眼睛得哭腫?”
他這聲音裡,帶著憐惜。
宋暖吞了吞口水。
“就,弄了我一手都是。”
陸宴喉結滾動:“都洗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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