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你昨天怎麼突然走了呀?”
夜雲裳坐在椅子上,玩弄著自己手裡的蔻丹,語氣有些幽怨的對著小姑娘說。
葉七七正啃著自己手裡的糕點,聽了皇姐姐這話,回想起自己昨夜所看到的,心裡頭不由的多了幾分的心虛之意,“就昨……昨天突然想起來夫子布置的作業沒有做完,倒是皇姐姐你,昨天吃完晚飯後就不見人了。”
“咳……”
夜雲裳輕咳了一聲,臉上閃出了幾絲不自然的神色,道:“我這不也是有事耽擱了嘛。”
她抬頭,就見小姑娘那天真無邪的眼神正瞧著她,似乎在問她到底是什麼事情耽誤了。
為了自己的麵子著想,夜雲裳自然是不願意跟彆人說起她無意間睡了殷九卿那個老男人。
她的宏圖大誌可是要收好多好多的男妾的。
夜雲裳的目光落在小姑娘給她買來的書上,道:“對了,這本《春色撩人6》啥時候出來的?”
想她做為春色撩人的終終終終極鐵粉,自然是知曉這第6部可是下個月才開始售賣的。
“這個是我昨天幫你買的時候那個書房老板送的,剛好他是六哥哥的朋友。”小姑娘想了想,又道:“據說這個第6部是初版。”
“所以……我該不會是第一個看第6部的讀者吧?”
夜雲裳這會兒感覺自己這個月似乎是賺大了,“想不到小六人脈還挺廣的,竟然連那書房老板都認識。”
小六……
葉七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每次從皇姐姐他們口中喊六哥哥叫小六,就感覺怪怪的。
“對了七七,你跟小六最熟,他現在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葉七七:“喜歡的女孩子?”
她是知道六哥哥已經有阿珠了,但是六哥哥好像不喜歡彆人知道他和阿珠的事情。
她要是貿然的告訴了皇姐姐,似乎是不太好。
下一秒,小姑娘搖了搖頭說:“沒有吧。”
夜雲裳半撐著下巴,一臉思索的神色。
沒有的話事情就好辦了。
正好劉大人的千金對小六十分的感興趣,之前還一直拜托她拉拉紅線什麼的,畢竟那劉千金作為和她關係不錯的書友,她給朋友牽牽紅線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公主。”
婢女手裡捧著一束芍藥花,恭恭敬敬的從門外走了進來,“今日一早又有人前來送花了。”
夜雲裳:“還是之前那個?”
婢女點了點頭,將手裡的那封信遞給了她,“看樣子好像是跟之前送花的是同一個人。”
夜雲裳接過信封,封麵寫著三個小字【公主收】
將信封打開後,裡麵跟之前一樣隻寫了一句詩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可知。
起初收到這封信的時候夜雲裳以為是殷九卿那家夥寫的,可是之前她問過他了,壓根就不是他。
所以這每隔幾天就給她送花的到底是誰?
婢女:“那公主這花……”
“扔了吧。”
這無名無信的也不知道是誰,就當是某個暗戀她的人唄。
夜雲裳對此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一旁的葉七七看著婢女將那新鮮的芍藥花給拿了出去,問道:“皇姐姐那個花是誰送的呀?”
難不成是那個跟皇姐姐有女乾情的國師?
夜雲裳:“不知道是誰搞得惡作劇,不用管他,正好今日無事,陪皇姐姐去逛街怎麼樣?”
小姑娘點了點頭。
馬車停在門外,兩人一同的登上了馬車。
很快車夫驅動著手裡的鞭子,馬車向城中使去。
與此同時公主府斜對麵的一條巷子口,因位置原因常年的照射不到陽光,顯得尤為黑暗,一隻蒼白的手突然的從陰影中伸了出來,他扶著牆壁,小半張的臉照著陽光幾乎都透著一股病態的蒼白。
他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馬車離開的方向,眼瞼下依稀可見那濃重的烏青,直到馬車的身影在視線中徹底的消息不見,他這才緩緩的退回了黑暗之中。
離開之時,他的袖子裡無意的花落掉了一片芍藥花的花瓣,飄進了一側積了臟水的泥沼裡,粉色的花瓣沾染上了肮臟的泥水。
姑娘家逛街無意就是逛些胭脂水粉店,夜雲裳平時除了喜歡看書,對胭脂水粉這些東西也尤為的熱衷。
她拉著小姑娘一上午幾乎是逛遍了京城所有的胭脂水粉店,買了不少的東西。
當從店裡出來的時候,葉七七下意識的輕嗅了一下自己的小鼻子,聞了聞自己的衣服,她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沾染上了那香粉的味道,異常濃烈的很。
她揉了揉小鼻子,有些興致不佳。
直到一旁的夜雲裳摟著小姑娘的肩膀道:“走吧,我們去吃飯。”
吃飯!
一提到吃飯,小姑娘的眼睛瞬間的就亮了。
夜雲裳:“就去對麵的金玉酒樓怎麼樣?他們家的叫花雞可好吃了。”
小姑娘想都沒想的就點了點頭,逛街哪有乾飯香,她立誌從小就要做一個可愛的飯桶。
乾飯人,乾飯魂,乾飯的都是人上人!
兩人剛走到金玉酒樓門口,隻見裡頭突然的傳來了一陣吵雜聲,隨後一道身影突然的被人從裡頭給一腳踹了出來。
與此同時,裡頭還傳來了罵罵咧咧的聲音:“媽的,哪來的小乞丐,走路不長眼敢撞上本少爺?”
“咳咳……”
被男人一腳踢出來的少年狼狽的倒在了地上,不由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原本蒼白的臉上這會兒更加的蒼白了。
將少年踹出來的那男人可是京城有名的紈絝子弟,金家的大公子,在場的眾人見此誰也不敢上前說情,生怕惹事上身。
金多貴低頭望著自己衣服上的那一灘難看的墨漬,當真是越想越發的來氣,嘴裡還不斷的罵罵咧咧。
正打算上前再給那眼瞎了的小乞丐補上一腳時,迎麵就和兩個小姑娘打了個照麵。
當他瞧著進來的人是三公主時,識相的收回了腳,臉上的表情有那麼幾分的驚愕,“三……三公主殿下。”
夜雲裳掃了眼被踹倒在地的少年,目光下意識的看向金多貴:“金公子當真是好大的脾氣呀,青天白日皇城天子腳下,竟這般的草芥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