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6要表白嗎,都失戀了(兩更合一)(1 / 1)

吃完,江扶月還看了會兒電視,又眯了四十分鐘,這才出發去考場。

下午數學,比語文更難熬。

江扶月隻花了二十分鐘不僅把答案填完,還破天荒檢查了一遍,剩下一百分鐘她睡也睡不著,隻能撐著腦袋,觀察場內其他考生。

監考老師又換了一個,冷著臉走過來提醒她:“不要東張西望。”

哦豁,連這點自由也沒了。

江扶月隻能麵壁趴下,開始醞釀睡意。

夏日午後,陽光充沛,窗外偶爾傳來蟬鳴聲,室內的風管機呼呼往外吐露涼氣。

伴隨著考生們不時翻卷的輕響,共同交織成一曲慵懶的睡眠調。

江扶月到底還是睡著了。

監考老師看得牙根發癢,這要換成她的學生,早就被揍得媽都不認識。

高考現場睡覺?

這也太氣人了!

叮——

結束鈴響,江扶月醒過來,打了個嗬欠,還順道抻了抻懶腰。

監考老師:“……”沒救了。

傍晚江扶月到家,韓韻如已經準備好一大桌菜。

江小弟乖乖坐好等開飯:“媽,姐姐回來了——”

入夜,江扶月洗漱完,拿著手機靠坐在床頭,點開APP瀏覽新聞版塊。

遇到與F洲相關的字眼,就會停住目光,多看幾秒。

不單隻是疫情方麵,還有原油價格、當地武裝勢力動向,以及軍事行動、政策變化等等。

很多看似無關的東西,組合起來可能才是事情原貌。

比如,原油價格上漲,帶動生活日用品漲價,那麼疫情勢必會朝更嚴重的方向發展。

疫苗研製迫在眉睫。

如今整個國際社會都在觀望,專家團隊的壓力可想而知。

十一點,江扶月放下手機,關燈,開始醞釀睡意。

叮咚!

就在這時,微信提示音響起。

她拿過手機,點開,沉寂三個多月的謝定淵發來消息,但隻有一句話——

【祝:高考順利!晚安勿回。】

江扶月勾唇,放下手機,閉眼睡去。

第二天又是一個大晴天。

上午理科綜合,江扶月為了消磨時間,故意放慢速度,但即便如此,最後也還剩了一個多小時。

沒辦法,隻能睡覺。

監考老師同樣投以眼神警告,外加咳嗽敲桌套餐,最後不免來個深深一歎。

上午結束,下午迎來最後一科——英語。

當交卷鈴聲響起,也意味著高中生涯的結束。

年少不再,青春已去,人生下一個階段在此分路。

“呼——終於考完了!”蔣涵狂奔而出,圓胖的臉上笑容掩蓋不住。

葛夢追在她身後:“涵姐,等等我——”

劉博文和林巧各自從考場出來,在校門口撞見,互相一聲輕哼。

劉博文:“今年的題還挺簡單。”

林巧:“是嗎?我也這麼覺得。”

兩人彼此不看對方,卻也並肩著走出大門。

柳絲思和萬秀彤一個考場,前者沉默,後者靦腆,都不是話多的人。

但偏偏順著人流被擠到一起,萬秀彤抿唇:“……等會兒我們一起去找江江和涵姐她們吧?今晚聚會正好坐一桌。”

柳絲思揚起一個友好的微笑:“嗯。”

兩個女孩兒的關係瞬間拉近不少。

……

高考結束的當晚肯定少不了聚會。

俗稱“散夥飯”。

這頓飯之後,就是各奔東西,自問前程了。

再也不可能回到同一個教室上課、聽講、寫作業的日子。

聚會地點是一家火鍋店,據說一班和七班也都在這裡,不過是另外的廳。

開宴之前,徐涇作為班主任被推出來講話。

“平時念念叨叨不歇氣,可真到了這個時候,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我……”他頓了兩秒,“就隨便說了啊,說得不好大家彆笑!”

平時徐涇哪有這麼客氣?

如今這是把所有學生都當大人看待了。

他說,“首先,我要感謝大家。感謝大家在我佛係近乎放養的管理下,還能一個個長得這麼精神挺拔、膘肥體壯——當然!我指學習,不針對身材!”

轟——

全場大笑。

“其次,還是感謝大家。感謝大家這三年來的陪伴,也讓我與你們共同成長。”

“最後,祝同學們——前程似錦,一路繁花!”

最後八個字,雖然徐涇刻意拔高了音調,但還是難掩其中哽咽。

他坐下之後,飛快抹了把眼睛,自欺欺人地以為大夥兒看不見。

可惜,偏就有人拆台——

孟誌堅:“哭了?”

徐涇炸毛:“誰哭了?!你放屁——”

孟誌堅轉頭去cue喻文州:“你看老徐還不承認。”

喻文州輕咳:“差不多行了,人老徐不要麵子的啊?硬漢落淚,畫麵最美,一看你就不懂。”

“嘶!你最近上了個脫口秀,嘴皮子利索不少啊?”

喻文州嘿笑:“過獎過獎。”

孟誌堅:“……”臉皮也變厚了。

徐涇開口攆人:“你還是趕緊回隔壁吧,七班還等你主持大局。我跟你講,一會兒輪到你講話可千萬彆哭!”

孟誌堅:“誰哭誰孫砸!”

結果,不到二十分鐘,校園論壇就有人上傳了孟誌堅端酒落淚、猛虎狂哭的場景,比徐誇張多了。

配文:第一次看老班哭,還挺突然的,就莫名很難(想)過(笑)!

徐涇也看到了,笑眯眯甩出一聲輕哼:孫砸!

喻文州翹腳看戲,誰也不知道他剛才偷偷把徐涇擦眼淚的樣子給錄下來了。

嗯,校園論壇的匿名發帖是個好功能。

食過三巡,氣氛逐漸熱烈。

不少同學都喝了酒,個個麵紅耳赤、腳下打飄。

突然,隔壁桌一個女生端起酒杯走到江扶月對麵,雙眸晶亮,臉蛋兒飛霞:“嗝——月、月姐……”

江扶月:“?”

她臉上流露出害羞的神色:“我、想敬你一杯,可以嗎?可能你忘記了,但是我一直都記得,去年的11月21號,我在放學路上被兩個混混堵住要錢,是你把人趕走的,還告訴我要勇敢,越是軟弱就越會被欺負。”

“後來我就去學了跆拳道,現在誰也不敢欺負我了!因為我也想像你一樣帥!以後遇到彆人受欺負,也可以像你一樣把壞蛋打得屁滾尿流!”

說著,她還開始比劃起來,啤酒蕩了滿手。

“月姐,你就是我偶像!”說完,猛地仰頭,居然一口乾了。

把周圍一眾人看得目瞪口呆。

江扶月也舉起杯子:“謝謝,希望……”她頓了頓,“你跆拳道學有所成。”

說完,仰頭喝完。

女生幸福地傻笑開:“嘿嘿……我一定會噠!”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

“月姐,我也想敬你。之前跟李雪當同桌的時候,我每天都被她欺負,甚至還想過自殺,是你讓我重新過上了正常人的日子,覺得生活還有希望,一切都是美好的。”

“還有我!還有我!月姐,你給我講題的樣子賊帥!”

“月姐,可能你不知道我叫什麼……”

女生剛一開口,江扶月就準確說出了她的名字。

兩人平時交集並不多,甚至連話都沒說過幾句。

“月姐這智商,怎麼可能記不住你名字?”

“對哈!月神過目不忘。”

“信不信月神全年級……不,全校學生的名字她都能倒背如流!”

“嘶……倒也不必如此碾壓我的智商,噓!大家聽張曉花說完!”

那名叫張曉花的女生感動得差點飆出眼淚,原來月姐知道她的名字……

“其實進入高三之後,我的成績就一直在下滑,我很害怕自己考不上一個好大學,但是越怕成績就滑得越厲害,我整夜整夜睡不著覺,白天也聽不進去課,甚至一度覺得自己要廢了。”

“就在我不停懷疑自己、厭惡自己的時候,是你給了我信心!”

江扶月微愣,如果她沒記錯,兩人話都沒說過幾句吧?怎麼就給她信心了?

張曉花露出一個被酒染癡的微笑,是大膽的,也是脫胎換骨的,曾經的她自卑到連走路都習慣性低頭,不敢直視任何人的眼睛。

“每當我陷入自我懷疑的時候,我就會上網看你的采訪視頻,還有各種競賽上領獎的瞬間。”

“雖然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為像你這樣優秀的人,但是我想,至少可以朝著你前進的方向奔跑。”

原來真的有人可以那麼燦爛,眼中有光;自己又有什麼理由頹廢逃避?

“江扶月”這三個字對有的人來說是偶像、是榮耀、是光環、是傳奇,但對她來說——是信仰!

張曉花說著說著,猛灌一口酒,然後對著江扶月深深鞠了一躬,接著撥開人群,飛快跑開。

她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痛痛快快大哭一場!

她多麼慶幸能在生命的至暗時刻,遇到這樣一束光。

她劫後餘生,那一刻心中有多麼慶幸與後怕,除了自己,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道!

一撥人敬完,換下一撥,江扶月這裡甚至比老師那桌還熱鬨。

終於輪了個遍,她有些無奈地坐下,饒是酒量不錯,也隱隱有了幾分醉意。

就在這時,萬秀彤小聲開口:“呼~終於可以輪到我了。”

江扶月:“?”

“江江,很高興可以跟你當同桌,你……是天底下最美最好最颯的同桌!再也不會有人比你更好了,嗚嗚……”

說著,開始掉眼淚。

“好想跟你讀同一個大學,但是我知道自己肯定考不上,我、我舍不得你……”

“傻瓜。”江扶月拿起紙巾,輕輕擦掉她臉上的淚水。

柳絲思眼中閃過豔羨,瞬間又歸於黯然。

是的,沒有再比她更好的人了……

原本以為眾人敬酒的場麵已經是這頓“散夥宴”的高潮,但隨著易辭和鐘子昂的雙雙到來氣氛被推向更高。

“嘶!七班那兩個富二代怎麼從隔壁過來了?”

“快看——他們正朝月姐走過去!”

“臥槽!不會是來表白的吧?”

“媽呀,兩個人站到月姐麵前了,怎麼辦?好激動!”

“這是什麼神仙偶像劇場景?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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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扶月還在安慰哭唧唧的萬秀彤,突然兩片陰影罩下。

她下意識抬頭,卻見本該在隔壁吃“散夥飯”的易辭和鐘子昂毫無預兆出現在自己麵前。

兩人手裡都有酒,臉還紅透了。

估計沒少喝。

而且看她的眼神,不太對勁……

“江扶月——”兩人同時開口。

易辭:“我先!”

鐘子昂:“你走開,今天誰都不能跟我搶!”

“憑什麼?我就不!”

“易辭,你彆太過分!”

“鐘子昂,你少特麼囂張——”

兩人肩膀推著肩膀,擠過來,又搡過去。

你不退,我不讓。

吃瓜群眾看熱鬨不嫌事大,躲在一旁煽風點火——

“打起來!”

“乾一架!”

“辭哥不虛。”

“鐘少衝鴨——”

萬秀彤咽了咽口水,轉頭去看柳絲思:“怎、怎麼辦?”

後者皺眉,看向鐘子昂和易辭的眼神透出一絲敵意。

江扶月實在無心看兩隻菜雞互啄,指著易辭:“你,先來。”

爭吵戛然而止,周圍看熱鬨的也安靜下來。

易辭:“?”

江扶月皺眉:“不是有話要說?”

“……啊?有、有的。”

他想說什麼來著?

哦!表白!

“江江江江……扶月!我我我我……”

“?”

我了半天,還是講不出個所以然。

鐘子昂見狀,直接把人撞開,“慫炮,我來!”

頓時,所有目光齊刷刷落到他身上,包括江扶月的。

鐘子昂深吸口氣:“江扶月!我我我我……”

“?”

他居然也開始了!

易辭冷笑。

鐘子昂:“?”這不是我的嘴,絕對不是!

周圍——

“這是我辭哥?這是我鐘少?”

“絕壁緊張了!”

“也不想想表白對象是誰?我月姐往那兒一站,瞬間氣場兩米八,是個人都得被嚇尿。”

“果然誰也配不上我月姐。”

“啊!這個女人就該獨美!誰也不能覬覦!”

“月神是大家的,我是月神的,嘿嘿……”

“到底表不表白啊?手都舉酸了。”

“……”

江扶月詢問的目光投向鐘子昂:“說完了?”

“……沒有!”

“?”

“江扶月,”突然,他猛地咬牙,一臉視死如歸,“我喜——”

“鐘子昂!”淩軒不知何時擠開人群,單手搭上他肩膀。

“你……”

“跟我出來!”淩軒一個文質彬彬的少年,手上力氣卻不小,拽著鐘子昂就往外走。

“誒?你乾什麼?撒開——”

淩軒回頭,對兩眼發愣的易辭吼道:“還有你!”

後者抿緊嘴角,也跟著乖乖走掉。

眾人:“?”褲子都脫了,就給我看這個?

江扶月望著三人離開的方向,表情若有所思。

……

聚會臨近尾聲,不少同學都喝醉了。

乖一點的,就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皮一點的,有抱著桌子喊班長的,也有拉著徐涇、喻文州這些老師不放非要當場講題的,更誇張的還有不斷起立坐下、起立坐下、起立坐下……

萬秀彤捂臉:沒眼看。

柳絲思目露嫌棄:一群醉鬼。

徐涇則是又氣又無奈:自己教出來的學生跪著也要配合。

彆看江扶月被敬了那麼多酒,除了臉頰微紅之外,半分醉態也無。

回到家,也是精神奕奕的模樣。

“月月回來啦?”

韓韻如說著,嗅了嗅:“喝酒了?頭暈不暈?我去給你熬點醒酒湯……”

“不用,我沒醉。”

“真的?”

江扶月點頭。

江小弟嘟噥道:“一般喝醉的人都不會承認自己喝醉了。”

江扶月一個眼神飄過去。

他當即改口:“不過我姐例外。”

不愧是——乾飯啥都行,狗腿第一名。

……

據說高考結束的那個晚上,百分之八十的學生都會失眠。

但江扶月沒有。

她非但沒失眠,還睡到自然醒。

出去運動一圈回來,還能叫江小弟起床。

高考生放假了,但其他學生沒有。

所以,江小弟還是要繼續上課。

下午,鐘子昂發微信約她去逛植物園。

江扶月想了想,回他:【好】

那一刻,鐘子昂覺得不可思議。

約出來了?

約出來了!

他放下手機開始翻箱倒櫃。

劉媽聽見聲音從外麵進來,“小少爺,你這是做什麼?”

鐘子昂轉過身,麵向她,站得筆直,“劉媽,你看我穿這身怎麼樣?”

連帽衫,破洞牛仔,搭配誇張的骷髏頭銀鏈,再加一頂鴨舌帽,要多潮有多潮。

劉媽點頭:“好看!”

鐘子昂咧開嘴。

但下一秒——

“小少爺穿什麼都好看!”

“……”得!白問了。

他就是披塊爛布,劉媽也會誇他是個美少年。

……

下午一點,驕陽似火。

植物園內涼風習習。

江扶月等了大概十分鐘,鐘子昂才姍姍來遲。

白襯衣配休閒西褲,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嘴角笑容恰到好處。

不見往日的張揚跋扈,倒像個清雋儒雅的翩翩少年。

“咳——”

鐘子昂見江扶月看著自己目不轉睛,愈發慶幸選了這樣一身打扮。

“怎麼樣?不錯吧?”

呃!

“跟你平時的風格……不太一樣。”

鐘子昂推了推眼鏡,正色道:“人是會變的,我也在慢慢成長。”

他試圖用沉穩的語調來體現此刻的認真與誠懇。

江扶月不置可否。

“我們去裡麵逛逛?”

“好。”

植物園占地廣闊,各種草木花樹,應有儘有。

最後,兩人停在玫瑰園。

各色玫瑰爭奇鬥豔,一開就是一片。

風輕輕吹過,暗香嫋嫋浮動。

鐘子昂有些緊張地攥了攥拳,深呼吸:“江扶月,我有話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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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到幾個男配的感情線,有點卡文,先更出來,大家先看著,【淩晨兩點半】會補三千字後文,大家到時再來看一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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