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9 為她試針,輕輕吻上(兩更合一)(1 / 1)

第789章為她試針,輕輕吻上(兩更合一)

謝定淵似有所覺,猛地驚醒。

下一秒,對上女孩兒含笑的眼睛,他怔愣。

隨即,欣喜若狂——

“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看看溫度……”說著,已經伸手貼上她額頭。

半分鐘後,“還好,還好……已經退燒。”

江扶月掙紮著想坐起來,可渾身酸軟,手腳無力,轉眼就被男人攬住肩頭,扶起來。

謝定淵又把枕頭墊到她身後:“還掛著吊針,不能亂動。想做什麼告訴我。”

江扶月抿唇,看了眼手背上的針,輕輕點頭。

“……好。”

一開口,才發現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謝定淵趕緊起身給她倒水。

整整兩杯下肚,江扶月才感覺嗓子沒那麼難受。

“我怎麼了?”雖然已經猜到原因,但還是想要求證一下。

“高燒頭暈,跟上次在突尼及利亞的情況差不多,初步診斷是水土不服。”

“我也感覺很像。”

“如果不是我及時發現,你早就——”說到這裡,他猛然頓住,一時間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慶幸。

江扶月捏了捏男人手指,軟綿綿的力道好似羽毛掃過心口,又癢又麻:“我知道不會有事的,因為你一定會來。”

“萬一我沒來,又或者來晚了,你準備怎麼辦?”

她想了想:“聽天由命?”

謝定淵氣得咬牙,儼然怒到極致,卻仍然克製著脾氣,就像氣鼓鼓的河豚,眼看下一秒就要爆,最後卻還是慢慢泄了氣,蔫巴下去。

從怒極,到隱忍,再到平靜,他在竭力調整自己的負麵情緒,努力消化,而不是通過指責或爭吵發泄到江扶月身上。

“月月,”男人嗓音低沉,叫她名字的時候,又愛又氣,但溫柔卻一如從前,甚至因為她生病而變得小心翼翼,“如果你肯聽話,乖乖待在國內,哪裡還有現在這些事?”

“可如果我不來,你就見不到我,我也見不到你了。”溫溫軟軟,柔柔洽洽。

江扶月在示弱。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謝定淵麵前露出這樣一麵。

果然,男人目光難掩錯愕,看她的眼神又驚又愣。

但到底還是就心軟了。

江扶月輕輕抿唇,反問:“難道你不想看見我嗎?”

謝定淵敢說“不想”嗎?

他不僅想見她,還想抱她,親她。

“反正,我是想見你的。”女孩兒垂眸,小聲喃喃。

可憐柔弱的模樣像極了做錯事的小孩兒。

單純,可愛,無辜,無害。

這他媽誰還抵擋得住?

反正謝定淵不行了。

一顆心瞬間軟成棉花糖,不僅柔軟,還絲絲泛著甜。

“月月,比起滿足自己的願望,我更希望你能平安健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躺在病床上,還掛著點滴,你明白嗎?”

“我知道,但我還是不後悔來這裡。”

謝定淵又氣又無奈,“你——”

江扶月用沒打吊針的那隻手,輕輕拽住男人袖口:“不生氣了,好不好?”

“……”他沒說話。

“你一生氣,我心情也跟著不好,心情不好,還怎麼養病?”

“……”

“而且,來都來了,總不能再趕我走吧?”

“……”

江扶月在醫療室住了兩天,打了點滴,吃了藥,症狀一天天減輕。

最開始她被送來的時候,完全處於昏迷狀態,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後來才聽醫療室這邊的護士說,謝定淵把她送過來的時候,她表現出的症狀實在太像申克沃感染,引起了眾人的極度恐慌。

醫生拒不看診,護士也不敢上前。

謝定淵沒有多作辯解,在那種情況下,說得再多,大家也不會相信,隻是浪費時間,耽誤治療罷了。

他讓所有人出去,關上門,隻留自己和江扶月兩人在內。

然後親自配藥,為她輸水。

畢竟不是專業醫生,雖然知道用藥原理,卻沒有實際操作經驗。

所以在對江扶月下針前,他先在自己手上做實驗。

成功了,才用到江扶月身上。

隔著一扇透明的玻璃窗,眾人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紛紛沉默。

有個年輕護士還偷偷用手機拍了下來。

“能給我看看嗎?”江扶月突然開口。

年輕護士正在調整吊瓶高度,聞言,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她把手機拿出來,翻到那段視頻,遞過去:“我想,你一定是他很重要的人……”

視頻裡,謝定淵坐在病床邊,抬起左臂,右手拿針,紮下去的時候,表情平靜,連眉頭都沒多皺一下。

第一針出血了,鮮紅湧出來,隔了那麼遠的距離都能拍到。

他迅速為自己止血。

沒有任何停頓地開始了第二次嘗試。

這次比第一次要好,位置找對了,但針卻沒紮穩,直接脫落出來,他伸手去按的時候可能太過用力,又流血了,不過沒有第一次多。

第三次依舊出了點小狀況。

直到第四次才終於成功。

但並不排除偶然成功的可能性,所以,謝定淵第五次對自己下手。

隻為驗證。

由於江扶月當時的情況並不樂觀,必須馬上輸水降溫,謝定淵不想耽誤時間,所以下手又快又狠。

整個過程,足足五針,還不到兩分鐘。

護士:“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他太勇敢了。”

江扶月逼退眼中的潮氣,笑著把手機還給她,聲音卻透出認真:“是,他一直很勇敢。”

“我有一個非常冒昧的問題:他是你的男朋友嗎?如果不方便說,可以不用回答,沒關係的。”

江扶月點頭:“他是。”

“噢!親愛的,你太幸福了,有一個願意為你獻出生命的愛人,你們的愛情比電影還romantic(浪漫)!”

在護士眼中,謝定淵在明知江扶月有申克沃感染症狀的時候,冒著被傳染的風險也要留下來,這不是“獻出生命”是什麼?

江扶月一愣。

說真的,她沒這樣想過。

由於當初在突尼及利亞有過同樣的症狀,她下意識以為自己隻是水土不服,雖然最後也證明了確實是水土不服。

可能先入為主,她覺得謝定淵也應該這麼認為,畢竟突尼及利亞那次他也在。

可江扶月忽略了一點,這次不是“途經”,而是真正抵達並且深入疫區。

她是有很大可能感染申克沃病毒的!

這點跟上次有著本質區彆!

換句話說,她感染申克沃的可能性其實比在突尼及利亞那次要高得多!

謝定淵就是冒著這樣的風險,出現在她麵前,把她帶到了醫療室。

“小姐?小姐?!”

江扶月猛然回神,雙眸晶亮:“謝謝!”

年輕護士一臉莫名:“你在對我說謝謝嗎?”

“嗯。”

“為什麼?”她好像什麼都沒做吧?

“謝謝你一番話……”讓她知道謝定淵的愛遠比表麵看到的更深沉、厚重。

“不、不客氣。”護士端著托盤離開的時候還是沒想明白。

……

中午,謝定淵過來給她送吃的。

是小米粥和拍黃瓜。

江扶月驚訝:“這裡有黃瓜嗎?”

“有。”但是不多。

謝定淵托卡紮花高價從外麵買回來的,在華夏幾塊錢的東西,在這裡要貴上幾百倍。

這些他通通不提,隻關心——

“好吃嗎?”

江扶月點頭:“好吃!”

食堂雖然設有專門的華夏食物區,但蔬菜瓜果並不常見,更多的是肉類。

牛肉、雞肉、魚肉……

唯二的綠色可能就是青椒和蔥。

至於黃瓜這樣的東西,幾乎不會出現。

謝定淵伸手將她散落的一縷發絲彆回耳後,“慢慢吃,還有。”

他帶了很多。

吃完,男人收拾碗筷、桌板,還地把紙巾遞到她麵前。

江扶月沒接,隻定定看著他。

謝定淵皺眉,立馬緊張起來:“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她搖頭。

“沒吃飽?”

還是搖頭。

“月月,你彆不說話,我很擔心……”

“謝定淵。”她連名帶姓叫他,幾分嚴肅和認真。

男人一頓,心下驟凜。

江扶月:“手伸出來。”

“?”

看著他伸到自己麵前,還拿著紙巾的手,江扶月拍了拍:“不是這隻,換另一邊。”

謝定淵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還是乖乖換成左手。

下一秒,就看見她把自己的衣袖往上卷,露出肘心。

五個針孔清晰可見,周圍泛起淤青。

由於針孔與針孔之間挨得太近,淤青也連成一片,乍一看,有成年人拳頭大小。

青中泛紫,加上他皮膚本來就白,襯托之下,愈發可怖。

謝定淵麵色微變,下意識想要抽回手。

可江扶月抓得太緊,他根本抽不動。

隻能看見女孩兒低垂著眼眸盯著那片淤青的地方,看不清具體神色,但嘴角卻越抿越緊。

“月月?”他試圖用力,把手往回收:“沒什麼好看的。”

她一個用力,抓得更緊。

既然抽不回來,謝定淵便把卷起來的衣袖放下去,想要遮住。

但還是被江扶月按住手背,製止了。

男人無奈:“月月……”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渾身一僵,表情凝滯。

江扶月低頭,輕輕吻上淤紫的地方,那麼珍惜,那麼愛重,仿佛對待此生至寶。

“很痛吧?”她抬頭,望進男人呆滯怔忡的眼中,“紮了那麼多下,流了那麼多血……”

“不痛。”謝定淵喉結滾動,在一陣難以抑製的心跳中,找回自己的聲音。

肘心被吻過的地方,又癢又麻。

此刻江扶月並未用力,可他卻再也舍不得把手臂抽回來了。

“我有那麼金貴嗎?要你當小白鼠在自己身上先做實驗?反正睡著了,什麼都不知道,你隨便紮不就好了?”

謝定淵反手撫上她手背針孔的位置,雖然當時已經很小心,但還是不免在她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了針孔的痕跡,還有黃豆粒大小的一塊淤青。

“不能隨便。”

江扶月一默。

“在我眼中,你就是最金貴的。我挨幾針算什麼?又不疼。”

“騙子!”

針紮進肉裡,怎麼可能不疼?

謝定淵輕歎,伸手將她整個人抱進懷裡:“心是甜的,身體自然就不疼。”

江扶月靠在他懷裡,側頭對著男人耳邊,悶悶道:“以後彆這樣了,好不好?”

他沒說話。

“不然我會心疼的。你答應我呀,現在就說!”

“月月,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真的一點也不疼,女孩子才害怕打針,我是男人。”

江扶月退開,瞪他:“男人怎麼了?哦,你看不起女孩子!”

謝定淵無奈:“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明明也知道我說的不隻是紮針。”

她指的是以後,那些她將要麵對的危險與困難,總不能都讓他先去嘗一遍。

“月月,我隻是想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儘量減少你會麵臨的風險,讓你平安順遂、萬事稱心!”

“我知道!但我不要!我自己的路自己走,你替我走了,算怎麼回事?”

江扶月揚聲,目光灼灼:“你擔心我,難道我就不擔心你嗎?!”

謝定淵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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