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渣渣下場,老謝上門
徐開青罵走了錢又文不說,還喜滋滋地打電話告訴江扶月。
“……我就這麼給他一通哢哢亂罵,這孫子腔都不敢開,最後灰溜溜走了。厲害吧?”
語氣得意,像個在大人麵前要誇獎的小孩兒。
江扶月自然要捧場:“還是你厲害。”
“那當然!對付這種人渣,來一個我罵一個,罵到他懷疑人生,後悔活著!”
江扶月嘴角一抽。
……
其實錢又文的處境比起付正新已經算好了,雖然名聲受損,項目擱置,但好歹還能在這行混下去。
付正新才是真的偷雞不成蝕把米,玩到最後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論戰結束,隨著濱崎川島被指學術造假,付正新的處境也不太好。
但全球學術界公然支持濱崎川島的並非隻有他一個,可如今最慘的卻非他莫屬。
為什麼?
因為他不僅支持,還煽動國內學術界對江扶月群起而攻。
結果,江扶月自證清白,他臉被打腫不說,那些受他誤導慫恿的同行也反應過來,知道自己被坑了,轉頭就把付正新指使他們針對江扶月的事公之於眾。
曬聊天記錄,曝通話錄音等等,全是實錘。
付正新在利用這些人的時候,可能根本沒想到會有被反咬的一天。
但這個世上誰又比誰聰明得到哪裡去呢?
你做初一,彆人做十五。
你在坑人的時候,彆人或許也在坑你。
隨著更多猛料曝光,付正新成了業內人人喊打的毒瘤。
“還以為是什麼好鳥,沒想到一肚子壞水。”
“當初說得義正辭嚴,結果都是為了一己私利。”
“不就是記恨江扶月搶了他的拉斯克獎,所以才搞出這麼多事嗎?”
“就他這樣?還拉斯克獎,彆逗了!就算月姐沒拿,也輪不到他!”
“姓付的這是把我們當槍使啊!可惡!”
“……”
指責聲越來越大,當初他是如何煽動輿論討伐江扶月的,如今就原封不動全部返還到他自己身上。
“我沒錯!江扶月隻是運氣好而已,對,都是運氣好,我不比她差!”
付正新把自己關在書房裡,砸了所有能砸的東西,蒼老的身體因為憤怒,也因為無可奈何而搖搖欲墜。
兒女因為他,放下工作,匆忙趕回家,入目一片狼藉,而老爺子也把自己折騰得憔悴狼狽。
“爸,您彆這樣……我求您了……”
付正新卻仿佛認不出自己的兒女,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他又開始摔東西,扯著已經沙啞的嗓子,無能狂怒:“我是什麼資曆?她又是什麼資曆?初出茅廬的丫頭片子,她憑什麼?!”
女兒直接向他跪下:“爸,您冷靜一點,求您了,身體不是這麼折騰的……”
付正新充耳不聞:“等著瞧吧,她走不遠的!遲早都會跌下來!”
“現在爬得越高,以後就摔得越疼!”
“我不收拾她,天都要收拾她!”
歇斯底裡,憤怒咆哮,什麼體麵、修養通通都不要了,好像隻有這樣才能證明他沒輸,還有翻盤的機會。
付清看著爺爺半癲半狂的樣子,早已忍不住淚流滿麵。
為什麼?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明明不久前爺爺還是人人尊敬的醫學泰鬥,八方稱頌的科研巨擘。
從什麼時候開始事情不受控製的?
對,江扶月!
從她反駁濱崎川島,發起學術論戰的時候,一切就朝未知的深淵滑去。
一切成為定局之際,也是他們粉身碎骨之時!
……
學術界討伐的聲音太大,事態發展早已超出預料,影響甚至波及到圈外,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議論這件事,指責,謾罵,奚落,嘲諷……
最終還是無可避免驚動了上麵。
付正新被醫藥協會除名,任職醫院隨便找了個理由讓他無限期休假,除此之外,他在編的大學也給予嚴重警告處分,停止其課程教學工作和研究生招生資格。
付清也同樣沒能逃過處罰。
雖然她隻是付正新推出來的“馬前卒”,但最先在華夏公開支持濱崎川島的人是她,率先下場抹黑江扶月的人也是她。
如果說付正新是罪魁禍首,那麼她就是最強幫凶!
如今,大廈傾頹,她沒有拿得出手的學術成就,所仰仗的也不過是付正新這樣一個爺爺而已。
付正新一倒,她就再也沒有了靠山。
那些早就看不慣她走後門還理直氣壯、高高在上的同事一封封檢舉信如雪花般飛至校紀委監察處。
很快,相關部門便查明檢舉信中反映情況屬實:竊取他人學術成果,貪汙受賄,陷害同事,報複學生……
由於情節實在惡劣,付清直接被學校解雇。
此後業內再不曾出現過這爺孫倆的名字。
……
這些都是江扶月從蕭山那裡聽來的。
她不關心,也不在乎。
像付正新這樣的人遲早都會把路走絕,不是今天,也會是未來某一天。
她犯不著把時間浪費在這種跳梁小醜身上。
江扶月一夜好眠,第二天起床一看,五個未接電話。
都是謝定淵打的。
想起昨晚沈謙南那通似是而非的醉話,再加上後麵謝定淵被問到時臉上一閃而過的遲疑,江扶月百分之九十九肯定——
他跟那個什麼薇薇相過親!
厲害啊,還相上親了。
嘖……
手機扔到一邊,不再去管,她起床洗漱。
接著下樓吃早餐,難得遇到韓恒和韓廷這兩個“懶覺王”早起。
韓恒:“我也想睡,奈何通告不允許,想了想,還是賺錢比較重要。”
韓廷:“我今天要去翁老師家學棋,不能遲到,有規矩的。”
江扶月坐下吃飯,一碗小米粥,再加一碟灌湯包。
劉媽廚藝很好,小米粥軟爛耙糯,灌湯包汁兒多皮薄,隻需咬開一個小口,裡麵的高湯便一個勁兒往嘴巴裡湧。
江扶月吃得很慢,主要是怕被燙到,可一舉一動仿佛自帶優雅光環。
韓廷看了眼自己碗裡的灌湯包,不由得放慢動作。
韓恒“嘿”了聲,主要是笑韓廷。
小土匪也知道什麼叫“吃相”了,以前不是沒提醒過,但都收效甚微。
結果江扶月就這麼簡單在他麵前吃個包子就成了?
韓恒還沒吃完,他經紀人就到了,一直在催。
可能是覺得當著老爺子的麵,這樣不太好,但又不能不催,韓恒是出了名的拖延難搞,所以他後麵催得小心翼翼。
時不時就用餘光瞄一眼老爺子的神色,看他有沒有動怒。
最後韓啟山忍無可忍,直接發話:“吃完趕緊滾!”
韓恒:“嘖,我還沒吃完呢。”
“那就拿著滾蛋!”
韓恒撇嘴,經紀人卻眼前一亮,最後韓恒是提著一袋灌湯包外加一瓶牛奶走的。
很快,韓廷也吃完了。
韓慎想親自送他過去,結果韓廷搖頭,說讓司機送就行。
“好好學,彆搗亂。”最後,韓慎不由叮囑。
“還用你說?”韓廷撇嘴,一臉不屑,是這個年紀獨有的意氣風發。
……
早餐之後,江扶月見天氣不錯,陽光也不曬,乾脆拿了張瑜伽墊鋪在花園的涼亭裡,開始做有氧。
韓啟山還是老規矩,飯後散步,他這把老骨頭跟年輕人可沒得比,隻能羨慕地朝亭子裡看了眼。
等他溜達完,前腳剛進屋,後腳就有傭人匆忙跑來告知——
有客人拜訪。
韓啟山正用濕帕子擦手,聞言,也沒怎麼在意,隨口問道:“誰啊?”
“謝定淵謝教授。”
“……誰?!”老爺子動作猛地一頓。
額!
“謝、謝教授啊,小小姐她男朋友。”
韓啟山有點懵,謝定淵怎麼來了?
雙方也沒約好要見家長啊?
但無論如何,來者是客,韓啟山這點禮貌還是有的,“去,把人請進來。”
“是。”
謝定淵進門瞬間,身形逆光,西裝筆挺,愈發襯得他高大挺拔,氣質突出。
不得不說這副成熟穩重、一絲不苟的樣子還是很討長輩喜歡的。
至少韓啟山看著挺順眼。
韓慎和韓恪原本正打算出門,鞋都換好了,沒想到居然聽見傭人說謝定淵來了,這下還出什麼門?
兩人當即交換眼神,嘿嘿,不走了,湊熱鬨去!
所以,謝定淵一踏進客廳,就看到老爺子、韓慎、韓恪三大金剛坐在沙發上,跟守陣似的,卻唯獨沒見著想見的那個人。
他不動聲色收回目光,把三人挨個叫了一遍。
他是隨江扶月喊的:姥爺,大舅,二舅。
“坐下說話。”老爺子抬手指了指沙發,示意他隨便些,“不用拘謹。小劉——”
“欸!”劉媽遠遠應了聲。
“給小謝泡杯茶。”
“好嘞!”
謝定淵依言坐下:“不用麻煩了,我是來找月月的……”
老爺子或許沒察覺,但韓慎和韓恪卻對視一眼,立馬嗅到了其中的不同尋常。
平時,月月跟他見麵可都是約在外麵,出門也相當積極。
今兒這一出……
怕是根本不知道他來了吧?
否則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沒露麵,由著謝定淵在這兒跟老爺子尬聊。
所以,小兩口鬨矛盾了?
“小謝,”韓慎表情很淡,聲音更淡,“你來找月月,是有什麼事嗎?”
謝定淵點頭:“嗯,有事。”
韓恪:這不問的廢話嗎?看他的……
“具體什麼事啊?”
謝定淵:“……有些問題,想當麵跟她解釋清楚。”
“那她知道你來嗎?”
“……不知道。”
得!絕對吵架了!
老爺子卻沒聽出這一問一答間的暗潮洶湧,等劉媽把茶送上來之後,還笑眯眯讓謝定淵品。
“是上好的明前龍井。”
“行家啊!”韓啟山兩眼放光,“我跟你講啊,這個明前龍井跟雨前龍井……”
老爺子開始滔滔不絕,期間謝定淵幾次朝樓上望去,希望能看到江扶月,結果人根本不帶露麵的。
他有些沮喪,卻不得不打起精神聽老爺子講,偶爾還得附和那麼一兩句。
韓慎和韓恪坐在旁邊,見他明明很著急卻又不得不按捺,第一次覺得老爺子囉囉嗦嗦這點也挺好,這不關鍵時候就派上用場了?
瞧把人教授給急得,不要太牛哦~
一盞茶的工夫,終於結束聊天,老爺子大手一揮,告訴謝定淵江扶月在花園裡。
後者立馬坐不住了,打了聲招呼,便大步朝外麵花園走去。
韓啟山:“奇怪……他要找月月不會直接打電話嗎?”
還特地跑一趟?
……
韓家彆墅很大,好在謝定淵曾經送江扶月到家門口,所以認路並不難。
去到花園,一眼就看見亭子裡,正在鍛煉的江扶月。
為了方便和涼快,她上麵隻穿了件運動背心,彈性布料勾勒出纖細的腰肢以及平坦的小腹,胸前是U形領,可能是運動過程中往下滑了,所以開得有點低,能夠清楚看見那一道……
咳!
下半身穿的是一條黑色leggings,緊致地包裹著兩條長腿,將本就筆直纖細的身材從視覺上再度拉長。
謝定淵瞳孔一緊,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最後視線落到她臀上……
垂放於身側的雙手,指尖無意識輕動。
躍躍欲試想知道那究竟是何種觸感……
一扇落地窗之隔的室內,透過花草掩映,韓慎和韓恪,以及老爺子三個人正大喇喇坐在沙發上偷看。
韓恪甚至還悠閒地喝了口茶。
“什麼情況?他怎麼停下來了?”老爺子沒看明白。
韓慎輕哼:“他哪裡是停下來,分明是走不動。”
韓啟山:“有什麼區彆嗎?”
韓慎:“……”咳!
“區彆就是,停下來是主動的,走不動是被迫的。”韓恪笑眯眯接話。
老爺子越聽越懵:“什麼主動被迫?誰迫他了?”
韓慎和韓恪對視一眼,老色胚的心照不宣。
都是男人,誰還不了解誰啊?
哦,老爺子除外。
……
江扶月正準備練到倒立,腿剛抬起來,腳腕就被捉住。
她以為是韓恒惡作劇,皺眉回頭:“小舅,你——”
結果卻看見一張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臉。
“你怎麼來了?!”她掙脫,收回腳,站直。
謝定淵放下手,掌心還殘留著肌膚滑嫩的觸感:“我來找你。”
“有事?”
“解釋一下跟林薇薇的相親。”
“所以,相親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