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遇深坐上出租車,再度朝著林朔招了招手。
他剛坐好,邊上原本喝醉的男生,突然跟間歇性羊癲瘋似的。
整個人開始手舞足蹈。
蘇遇深拿他沒轍,隻能抓著他兩隻手,讓他不要作逼。
可——
“你乾嘛抓著人家的手?”魏遲忽而半睜開了眼睛,朝著他嘟嘟嘴。
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丘比特的小利劍,一刹那射中了某人的心臟。
撲通——
撲通——
蘇遇深耳根微紅,下意識地鬆開了手。
“疼~呼呼~”魏遲抬著自己那隻被蘇遇深握疼的手,紅著醉態的臉撒嬌似地衝他發嗔。
他哪能受的了這個。
他快炸了。
蘇遇深沒理他,彆過臉,直接掰過魏遲的下巴,讓他轉過頭出去吹冷風。
“到窗戶那,風給你呼。”
蘇遇深嗓音略啞道。
他側著臉,右邊的黑色耳釘,在車內的燈光照耀下,閃爍著晶瑩的光。
邊上的人,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吸引了。
半天沒什麼反應。
直到——
蘇遇深以為他是不是趴在窗戶上睡著了。
剛準備轉過臉瞧一眼。
卻不想,他那隻黑色的小耳釘,忽然被什麼溫熱的東西含住。
魏遲輕咬了下他耳釘的位置,下意識地舌添了下。
一刹那。
電流襲卷過全身,直至尾椎骨!
蘇遇深猛地睜大眼睛。
與此同時,他轉過臉,看見後視鏡裡司機的神情。
他忙抬手,擋住了魏遲的臉。
語氣冷厲地警告——
“不想惹麻煩,就好好開車。”
司機哆哆嗦嗦地點點頭。
這後麵兩位男生,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類型。
他哪敢多瞧啊。
不過……
現在的年輕人,也太激咧了吧?!
他是真的老了。
理解不了這種……大膽的行為。
……
另外一邊。
林朔打算坐公交回去。
今晚上的月色挺好的。
她已經很久沒有坐過公交車了。
以前很小的時候,哥哥會帶她去坐。
她一蹦一跳地在車站牌那邊的台階。
哥哥總會笑著提醒她慢點,小心摔跤。
林朔低頭想著,嘴角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而正當她走過一家網吧的時候——
三樓,突然摔出來了一個白色的身影!
她的反應超脫的敏捷!
幾乎是那個白色身影往下墜的瞬間!
她迅速伸出雙手,接住了那個白色的身影!
下墜的力道有些大。
林朔又是突然使勁的。
手腕有輕微的哢嚓聲,有一絲尖銳的疼痛,卷過神經。
林朔冒了一滴冷汗。
“是你?”
被他接住的男生,猛地起身,一瘸一拐地站穩了身子。
神色有些凶狠的陰戾。
林朔不動聲色地把那隻受傷的手往後放了些。
風輕雲淡地挑了下眉,“看來,是上一次的教訓還不夠,這一次被人直接丟下來了?”
夏司白冷笑出聲。
本來生的挺精致的臉蛋,此刻,一道紅一道紫。
眉骨的地方還滲出了血珠。
顯然是被人剛揍的不輕。
“少管閒事,滾遠點!彆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感激你!”夏司白一瘸一拐地打算跑。
可樓上下來的人更快。
一大群人高馬大的男人,為首的戴著一根比狗鏈還粗的金鏈子。
手裡揮著一根金屬材料的東西。
“*種!給老子站住!老子今天非neng死你!”
一大群人罵罵咧咧地衝了上去。
基本上每個成年男子的手裡都有一根武器。
不是……就是棍……
夏司白竭力往前跑著,可他的左腿剛才在樓上差點被打斷了。
跑起來的時候鑽心的痛。
可他知道,今晚上要是跑不出這裡。
他就死定了!
不過十五六歲的小少年。
拚了勁地逃命。
可膝蓋後麵的關節,整個被砸中。
夏司白猝不及防,摔了個慘不忍睹。
掌心蹭過地麵,鮮血淋漓。
“跑?我讓你再跑?再跑一個試試!?”
為首的大金鏈胖男人氣喘籲籲地追上,叉著腰,目光凶狠。
夏司白再度被包圍了。
他的腿已經完全動不了,動一下疼的致命!
小少年依舊咬緊牙關,齜著牙,淬了他們一口。
“有種你們今天就打死了,彆讓我活著離開這裡!不然的話,我一定會整死你們!”
“好大的口氣!”大金鏈男子哈哈大笑。
“兄弟們,你們聽見了嗎?他說要弄死我們!”
“哈哈哈!笑死了!*種!你先看看你自己吧?什麼窩-囊樣啊?”
“就是就是!”
“今兒個,你不把錢給還上……那就彆怪哥們幾個心狠手辣了,這條街,都是你大哥我的人,你就算求救,也沒人敢救你,知道了嗎?!”
男人一口口水,淬到了夏司白的臉上。
他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內心被羞辱的憤怒愈發地濃重。
“誰說沒人敢了?”
後麵。
一身清冷的少年,一隻手背在背後,緩步走了上來。
她隻有露出了一張嘴。
勾著譏誚的弧度,帶著明顯的諷刺意味。
“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需要這麼多人對一個小孩子下毒手?”
林朔本來不想管。
她不是什麼救世英雄。
更不是什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女菩薩。
她隻是一個活好自己的人。
可——
剛才目睹了那個小孩經曆的一切。
以及,他的那個恨不得毀滅一切的眼神。
那種撲麵而來的熟悉感……
這就是當年的她嗎?
隻不過,她那個時候,比這個小孩,還要慘一些。
拿著武器的男人們紛紛回頭。
為首的大金鏈也跟著揚起的下巴,語氣囂張,“你哪位?認識這小-崽-種?”
林朔還沒回答。
那邊,夏司白已經吼出聲,“老子不認識她!讓她滾!”
小孩的眼睛都是紅的,血絲猙獰。
多像當年的自己。
林朔的呼吸微微一窒。
很快,她看向大金鏈,“這小孩我家的,我得完好無損地領走。他欠你們多少錢,我代替他還。”
“誰是你家的?滾啊!我的事不要你多管閒事!滾!”
夏司白目眥欲裂。
她到底知道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人?
仗著自己身手好,隨意挑釁!?
他的人生,不需要任何付出!
“你給我閉嘴!”大金鏈煩的回頭踹了他一腳。
夏司白又吐了口血。
轉而,他點了根雪茄,微眯著眼睛,朝著林朔吐了口煙圈。
“小子誒,你知道這家夥欠了老子多少錢嗎?”
“多少錢我都給的起。”
大金鏈哈哈大笑,“兄弟們!聽見了嗎!?這個看起來的窮破爛竟然跟我們說多少錢她都還的起哈哈哈!”
“笑死了,現在的高中生都不用念書是吧?好的不學,學什麼裝-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