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養著她,艱難地把她一手撫養長大。
可卻在她十歲那年。
因為她貪玩,而差點葬送了哥哥的性命。
是。
哥哥沒死。
可是哥哥變成了植物人,一躺就是八年,和植物人也沒什麼區彆了。
林朔沿著這雨幕,一步一步地走著。
她都濕了。
今天穿的衣服是衛衣,有些厚,還算看不出來。
她在想事情,思考問題。
每想過一次,江嗣剛才離開的時候,眼底那灰敗的絕望和恨意。
她就覺得,心就疼一次。
她又一次推開了這個優秀的男人。
不會再有下次了吧。
她心想。
畢竟,沒有誰會被在傷害一次又一次之後,還會回頭舔著臉來。
執著且張揚。
她沒想過江嗣會回頭。
可當那輛從雨幕中衝出來的黑色布加迪,直接吱呀一聲,急促的刹車聲,停在她跟前的時候。
林朔怔住。
護目鏡被雨水衝刷的模糊。
掀開眼皮的時候,她隻看見了一個長身玉立的男人,從隻有昏暗的路燈下,颯然而來。
他修長的影子隨著雨幕逐漸逼近。
再近一些了……
林朔似乎才終於看清了他的臉。
她的內心有些難以置信。
才剛剛張開口,“你……”
你怎麼回來了……
完整的一句話,她還沒說完,整個人就被拉入了一個冰涼的懷抱。
男人的胳膊緊緊地鎖著她的。
堅韌,有力。
兩人之間貼的那樣近,林朔恍然回神,猛地下意識地開始掙紮。
可似乎,江嗣腦子裡完全沒有想到這些。
他緊緊地抱著她,雨水沿著他剛毅的麵部線條,滑落。
“你先彆說話。”江嗣開了口,嗓音很啞。
因為個子的原因,林朔隻能的下巴擱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知道,你有感覺的。”他繼續說道。
也不給林朔任何反駁的機會,“你可以不承認,沒關係。”
“我會等你承認的那天。”
他的胳膊愈發地收緊了些。
“我告訴你,那天我發燒了,我本來以為是你,後來感覺不像,而且,最後也沒有碰到。”
“我沒有那麼傻,再怎麼樣高燒,就算是命懸一線了,我也隻對你放鬆警惕。”
他緩緩鬆開抱著林朔的手。
目光透過雨幕,在她的臉上纏綿悱惻地輾轉。
忽而,他抓住了她一隻手,輕輕地放在了自己胸口的位置。
按住。
那兒,鮮活的心臟,正撲通撲通,有力地躍動。
“聽到這裡的聲音了嗎?”
“它現在是活的。”
“假如哪天,你想要它死,它也沒有任何意見。”
林朔渾身一震。
……
拿命送到跟前的,是江嗣。
把後背給她,前麵給敵人的,也是江嗣。
護著她走出火海,走出生命危險的,還是江嗣。
他給她豎起了一個巨大的保護殼。
讓她安然無恙地在裡麵儘情做她想做的事情。
可。
林朔從未想過。
會有那樣一天,她真的會和他成為那樣尖銳的對立麵。
會用她最開始使用的那把瑞士刀,親手插入他的心臟。
她也萬萬沒想到的是。
現在有多深愛,後來就有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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