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原本還站著好好的林朔,手裡已經握著那把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瑞士刀。
整個插入到了他麵前那個人的胸口。
熱烈和滾燙的鮮血,一陣窒息後,隨著瑞士刀戛然而出噴薄往外。
在場的人,全部倒抽了一口涼氣!
什麼?!
這個人!竟然拿著刀把四爺給捅了?!
一群人要看著要一哄而上!
林朔卻突然握緊了,又鬆開,那把瑞士刀,就跟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直線跌落在地上。
砰的一聲,清脆有力。
掉落在地的時候,上麵還沾染著鮮紅的血液。
明晃晃的刺眼。
如烈日驕陽,直逼瞳孔而來。
江嗣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前麵,又再度把目光落回到她的身上。
那把刀未曾穿堂而過,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這撲麵而來的痛楚,竟然如潮水一般,快要將他淹沒。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
林朔盯著他。
懷裡的大白貓大概率是受到了輕微的刺激,已經跳到了她的肩膀上,躲在林朔的腦袋後麵,緊緊地看著這一幕。
雖然它真的也很不明白,小主人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她明明……不是很在意這個人嗎?
它甚至都能感覺出來。
大白貓蹲在林朔的身後,又時不時地看一眼還站在原地的江嗣。
他的胸口已經開始往外流淌鮮血了。
大白貓喵嗚一聲,一直沒有吭聲的林朔,似乎才恍惚地回過神來。
“這是你要的結果。”林朔漠然地看著他。
好似他們兩個人,甚至從未認識過一樣。
那種令人窒息的疏離,像是隔著銀河一樣,距離地想當遙遠。
他已經完全感覺不到她的熟悉了。
甚至有種被換了內芯的感覺。
江嗣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前麵,又再度朝著林朔看了過去。
好一會兒,到了唇邊的話,怎麼也開不了口。
說什麼呢?他還能說什麼呢?
她的意思,已經相當明顯了。
靠近她,則死,她不會心慈手軟。
這是他放下仇恨,企圖求和,企圖握住最後那麼一點可悲的幸福,而得來的東西。
真好啊。
一切真的很好。
好到他想仰天大笑。
江嗣也確實笑了。
修長落寞的身軀,隨著他笑意,而逐漸發顫。
那邊的血盆大口,也血流如注,沒有停止過。
林朔就看著他,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冷漠地規避開了所有的可見的他的痛苦。
她平靜無波的臉頰下。
其實我,一顆心已經碎成了許多瓣,而每一瓣,也都被她自己親自踩在腳底下,實行尖銳的酷刑。
她不配。
她真的不配江嗣對她的喜歡。
她是個徹底的罪人。
暗暗深呼吸了口氣,林朔幾欲疼的暈倒。
可是她要撐著。撐著不倒下。
撐著和他說完她想說的。
“彆再找我,也不要對我抱有任何的期待,我一直都不是本來的我,麵具戴著多了,我自己也快不認識我自己到底哪個才是真的我。”
“但是我可以告訴你,記住今天,因為今天的我,是一定真實的我。你若再執迷不悟,兩條性命,或許會加上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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