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無瑕站在葉國瑾的麵前，輕輕地拆開紗布。

那些紗布每拆開一圈，唐棠握著葉琳琅的手，就用力了一分。

葉琳琅很明顯的感覺到唐棠掌心的汗意，她的心，陡然一沉。

紗布拆到最後一圈。

葉國瑾的雙眼前，隻有薄薄的一塊紗布。

紗布用醫藥藥膠固定在眼睛上。

華無瑕沉聲道：“我一會拆開你眼睛前的紗布時，無論你再心急，你也不能立刻睜開眼睛，明白嗎？”

葉國瑾應聲道：“我明白。”

華無瑕小心翼翼的拆開葉國瑾眼睛的紗布。

這幾天，因為葉國瑾的眼睛上了消炎藥。

他眼睛周圍的肌膚，比臉上的肌膚顏色要黃一些。

他閉上眼睛的時候，鴉睫遮出了一片小小的陰影。

葉琳琅的心，在那時，也咚咚咚的作響。

她很清楚，目前這樣的情況，葉國瑾的眼睛能看見的機率，隻有一成。

“先慢慢睜開眼睛，下意識的看向地板。”

葉國瑾慢慢地睜開眼睛，他的眼前，是一片漆黑。

是的。

漆黑。

黑沉沉的。

像是最深的夜。

病房裡，一片靜諡。

唐棠靜靜地看著葉國瑾的側臉，無聲的眼淚一滴一滴的劃落。

她想到了他寫給她的那些信。

那些信上的他，意氣風發，驕傲張揚。

可現在的他呢？

他像是被折斷了翅膀的鷹。

華無瑕和葉琳琅兩人默默的對視了一眼，交換了一下眼神。

葉國瑾此時的情況，已經充分說明了。

那一成的奇跡，沒有發生。

葉國瑾失明了。

哥哥失明了。

“葉國瑾，你能看見嗎？”

葉國瑾低低道：“我看不見。”

唐棠撲過去，緊緊地抱住葉國瑾，安慰道：“沒關係，看不見也沒有關係的，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葉國瑾伸手拍了拍唐棠的雙手，低聲道：“唐棠，你抱的我喘不過氣了。”

唐棠這才鬆開握著葉國瑾的雙手，順勢握著牽住葉國瑾的雙手。

兩人的十指相扣。

這是繼第一次親吻之後，兩人的第一次牽手。

葉國瑾微微的怔在原地，他失明了。

拆線之後，連那絲僥幸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成了一個盲人。

他要怎麼成為唐棠的拖累？

“華醫生，我還需要住院嗎？”

華無瑕道：“需要，稍後會給你做一個仔細的檢查，葉國瑾，醫學一直在前進，任何時候，我們都不能放棄希望。”

“哥，你出院的話，我們回家住。”

葉國瑾也知道葉雲開在帝都買了四合院的事，他點點頭，道：“好。”

他會在帝都先學習怎麼適應盲人的生活。

等到自己徹底適應失明，能夠生活自理後，再告訴家裡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他的情況。

“棠姐姐，你在這裡等我們，我帶我哥去做一下檢查。”

葉琳琅扶著葉國瑾檢查室。

檢查室一片漆黑。

葉琳琅扶著葉國瑾在椅子上坐好，由華無瑕給葉國瑾做檢查。

葉國瑾相當配合。

一係列的檢查結束後，葉琳琅道：“哥，剛棠棠姐在，我還有件事情，沒有告訴你。”

－－－－－－題外話－－－－－－

猜猜琳琅要告訴葉國瑾什麼？

你們說，唐棠要不要和大哥葉國瑾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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