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當場“淩遲”(1 / 1)

喜時歸 月下無美人 1106 字 2個月前

謝於歸麵無表情。

彆以為她沒看出來這王八蛋就是故意的,關鍵謝太傅還不明就以一副將她孫女送進官府以正綱紀的模樣。

謝於歸坐在一旁挪了挪屁股,總有種被人扒了皮現場淩遲的感覺。

下人送了些茶水點心過來,謝於歸看了一眼,下意識的將甜膩些的紅豆棗糕放在了謝太傅那邊,而鹹味的蝴蝶油酥放在韓恕身旁,然後替他和謝太傅各自斟好了茶後放在二人桌旁。

“你這東西倒是放的討巧,王爺不愛甜食。”謝太傅隨口道。

謝於歸端著茶杯的手一僵,感覺著韓恕像是在看著她,她眼簾微垂的將手中東西放下後說道:“不過是湊巧罷了,之前見祖父吃過紅豆糕,王爺原來不喜歡甜食嗎?”

韓恕透過薄綢似笑非笑:“是不喜歡。”

謝於歸說道:“這蝴蝶油酥是鹹味的,王爺可以嘗嘗看。”

“本王瞧不見。”

謝於歸默了默,伸手拿了一塊蝴蝶酥遞給韓恕。

韓恕嘴角輕揚,拿著那蝴蝶酥咬了一口後,目光卻是落在謝於歸身上:“味道不錯。”

謝於歸強撐著笑臉:“王爺喜歡就多吃點。”

韓恕輕笑了一聲。

謝於歸頭皮發麻。

笑屁啊!

謝太傅見韓恕拿著那蝴蝶酥像是心情極好的模樣,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又將目光落在謝於歸身上,總覺得氣氛有些怪怪的。

“王爺先前認識我這孫女?”

韓恕輕笑:“先前太後壽誕,我與謝小姐在宮中見過一麵,也曾說過幾句話,謝小姐性子與老師有些相似,我與她說話倒也投契。”

“原來如此。”

謝太傅有些恍然,他就說厲王跟謝於歸之間瞧著不像是第一次見麵,他開口道:“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多謝王爺剛才維護於歸,不過您在顧家麵前這般護偏袒,怕是等他們離開又得胡思亂想了。”

韓恕將剩下的蝴蝶酥放在掌心:“您是我老師,謝小姐又是謝家姑娘,我護著她理所應當,倒是顧家那邊,他們這般欺哄謝家,老師對他們太過留情了。”

謝太傅知道韓恕的意思,忍不住輕歎口氣:

“不是我對他們留情,那顧延但凡是顧侯爺親子,這件事情我都不會善罷甘休,可他偏生和顧宏慶隔著一層,且這次的事情顧宏慶父子也的確是不知情。”

“那日還是顧謙親自找上我那孫兒,才能將顧延抓了個正著。”

“想要牽連顧家容易,可是鬨起來後於歸難免會被人說她心思狠毒,顧家上下若是擰成一股繩,也沒那麼容易放於歸離開顧家,眼下他們自己先鬨起來。”

“顧家想要撇清乾係,又不願意受顧延牽連,他們自會出頭逼著顧延討好謝家,於歸離開顧家也能容易許多。”

顧宏慶的為人謝太傅是知道一些的,眼下顧延的事情未曾牽連到顧家,他自然不會出頭去保顧延,甚至為了怕謝家遷怒還會主動和顧延撇清乾係,幫著謝於歸離開顧家。

可要是顧家也陷進來,先不說顧延的事情未必真能將那顯安侯府如何,就是顧家那頭也會緊抓著謝於歸不放,哪怕纏著謝家幾日也會讓謝於歸成為滿京城的笑話。

謝太傅不願讓謝於歸陷入那般境地。

韓恕聞言撚了撚指尖:“那之後老師如何打算?”

謝太傅道:“義絕是一定要的,免得顧延和於歸再攀扯不清,至於其他事情,等於歸和他沒了乾係,他的那些罪名自然有大理寺嚴審,陛下問責。”

單就一個欺君,就足以斷了顧延將來。

韓恕聞言也明白謝太傅的意思,他抬頭對著一旁淡聲道:“謝小姐被顧延這般迫害,隻見他斷了前程可甘心?”

謝於歸沒想到韓恕會突然點她的名,她眸色微冷,她自然是不甘心的。

外人眼裡她不過就是被騙了婚嫁去顧家之後冷待數月,可是她自己卻很清楚,原主的一條命可都是落在了顧延兄妹手上。

全心全意的付出卻被踐踏進泥地裡麵,甚至連死都不知道那一場迫害到底出自誰手,隻斷了顧延前程怎能讓她乾淨,隻是謝太傅不是心狠手辣的人。

謝於歸垂著眼說道:“沒什麼不甘心的,經此一次,他前程儘毀,從此官途無望,就算陛下能放過他擅自回京之罪,顧家也容不下他。”

“我能從顧家安然脫身已是萬幸,隻要謝家不被他牽連就好。”

韓恕見她口不由心,勾了勾嘴角,卻也沒再繼續追問,隻是跟著謝太傅說起了其他事情。

謝於歸在旁聽了一會兒,見二人話音轉到了朝政上麵,就想借口告辭,等到了外麵謝於歸原本是想要離開的,卻不想許四隱直接說了句。

“王爺讓您在外麵等他。”

謝於歸:“……”

她一點兒都不想等韓恕,蓋因為心虛,也怕被他知道了身份,所以不想跟韓恕有太多來往,可是被許四隱盯著,她卻隻能候在廊下。

外頭風呼呼吹著,那寒氣刮得人臉疼。

謝於歸躲在廊下的柱子邊上戳著地上的積雪直歎氣,第一百零一次的懊悔她當初怎麼就那麼想不開,多少來錢的手段放著,乾嘛非得去走捷徑。

要不是傷了韓恕被他抓了個正著,有謝家女的身份頂在腦袋上,謝太傅在前撐著,她哪至於被韓恕捏的死死的?

眼下就算韓恕不知道她身份,她也不敢叫謝太傅知道她偷盜皇陵的事情。

不然以那老頭子的性子,非得拿著戒尺抽死她不可。

可要是不說,韓恕一直用此事拿捏著她,時間久了萬一察覺到什麼不對勁,那她非得完犢子不可。

昭帝被人領著進來時,就瞧見廊下柱子邊上蹲著個毛團子,那人像是極為怕冷,整張臉都縮在毛領子裡,腦袋也被鬥篷蓋得嚴嚴實實,手上拿著根枯枝在地上戳著。

她反向畫著圈,將雪在中間壘起來高高一堆,再挨個戳出窟窿來。

也不知道是在跟人生氣還是怎麼了,伸手捏了一團雪朝著那雪堆上扔過去,卻將鐲子給拋飛了出去。

她連忙起身想要去撿,沒想到腳下不穩,踩在濕滑的台階上就是一溜,噗通一聲仰躺著就跌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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