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2章但求一死

聖墟時代的林諾依就是花粉路始祖映照的形體，以作為她複活的引子。

林諾依當然和花粉路始祖長的不一樣，但孟川是見過花粉路始祖的。

彆的不說，證得混元後自可望見諸多曆史。

而原劇情中，楚風也是見過花粉路始祖的。

他經常背著花粉路始祖連殘魂都算不上的念到處跑的。

但無論是孟川還是楚風，都不覺得花粉路始祖與石葉楚三人在容貌上有什麼相似的地方。

此時觀源祖，兩者的容貌亦是如此，無有雷同。

曾有推斷，之所以石昊葉凡楚風三人長相相近，容貌有著幾分相似，那都是因為他們三個曾長期接觸、伴隨著三世銅棺，或者埋著骨灰的石罐。

如此一來，三人才在成長的過程中被莫名力量給潛移默化的影響了，以至於五官容貌往一個模子靠攏。

這個推斷，看似合理，但實際根本說不通，站不住腳。

若是說，花粉路始祖之所以不與源祖相似，不與石昊等人相似，那還可以強行解釋為花粉路祖種隻是源祖曾經的觀賞之花。

一朵觀賞之花，和源祖的聯係，沒辦法和裝有源祖骨灰的石罐、三世銅棺相提並論。

故花粉路始祖未受影響。

但，帝骨哥曾經也長時間接觸過三世銅棺，甚至還以三世銅棺的邊角料煉製了大羅帝劍。

這樣的行為，可以說是開天辟地獨一份了吧？

但他和源祖長的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還有十大詭異始祖，石昊葉凡楚風隻是接觸了承載骨灰的器物，但他們可是直接吸收骨灰入體的。

但容貌也都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關於十大始祖，孟川望見過真實，將他們十個身上的一切詭異病變特征舍棄，還原出了他們如果沒有畸變該有的樣貌。

各有特色，無有相似者。

石昊葉凡楚風容貌相似的背後，必定有著更深層次的秘密。

以孟川此時的境界觀之，雖然不能完全洞悉這背後的隱秘，但也看出了幾分東西。

不過源祖就在他麵前，他完全用不著自己去猜測，去探索這份隱秘。

直接問源祖便好。

若是源祖坦蕩回答，這背後的隱秘對石葉楚三人有利無害，孟川自會允許。

若是源祖顧左右而言他，不肯說實話，一幅見不得人的樣子……

那孟川會采取什麼樣的手段，無需多言。

“道友慧眼。”源祖歎道：“你那三個後輩，的確是因緣巧合之下與我產生了一些因果聯係。”

“當年因無極之力不受掌控的緣故，令我不堪重負。”源祖說道：

“最後，我確實是打算斬去自身的所有痕跡，迎接徹底的死亡。”

“這一點我並未騙你們。”

孟川若有所思的說道：“源祖是想借死亡擺脫無極之力與那一份侵蝕吧。”

“瞞不過道友法眼。”源祖點頭。

死亡對於混沌者來說，絕對不是終點。

哪怕是自斬，自我磨滅一切痕跡，永恒寂滅，但隻要時間足夠久遠，那依然是有可能歸來的。

源祖不想活了，一心求死，他過於疲乏這個原因可能是最重要的。

但必然也有以死求變的打算。

源祖還活著一天，那祂就永遠解決不掉無極之力帶給祂的壓力與負擔。

無極之力永不停歇的在增長，源祖根本控製不住，哪怕祂想完善境界去掌控這份力量，可祂境界的完善速度，根本跟不上自身力量增長的速度。

自祂突破沒有完全成功後，活的越久，祂的負擔也就越重，越不可能徹底的晉升無極，離完全的無極也就越遠。

死中求活，是以源祖當時的條件來說，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方法。

無法掌控的無極之力，帶來的後果不止是讓源祖的身體不堪重負，也讓祂的精神、思維發生了改變。

最強大卻無法掌控的力量，讓源祖失去了一些感覺。

祂的親人、故友，甚至是敵人，其心中的感情如故，沒有變化。

可是，那肆意增長無法控製的無極之力，讓那些人和事如同普通人看電影中的一個片段，看書本中的一行文字，一道信息。

祂感受不到那些情感存在的意義了。

源祖的人性，乃至於神性、道性都流逝乾淨了，隻剩空白。

不被祂掌控的力量，無限高的生命層次但卻要低於生命本質的精神，讓祂失去了所有。

祂感受不到曾經能夠感受到的感動了。

祂是唯一的，祂厭倦了，一切都對他失去意義。

甚至於其他無極者對祂都沒有意義，這是正常無極者絕對不會出現的狀態。

源祖這樣不正常的狀態，最終走向自我毀滅這個結局，是必然的。

無極之力的重壓，讓源祖的肉身，精神和大道，都已經不正常了。

累了，毀滅吧，這是源祖最真實的寫照。

或許，這也是那位不可言說沒有直接出手抹殺源祖的原因，反正祂自己會去尋死的。

祂出手的話，說不定還沒有源祖自斬把自己斬的乾淨呢，畢竟這也是一個擁有了無極之力的對手。

“我本欲徹底的寂滅，永恒死亡。”源祖無奈的說道：

“但令我沒有想到的時，當初的自斬，我並未將自己所有的痕跡都斬乾淨，留下了一點痕跡。”

“無極之力，太玄妙了，我無法徹底解決。”

“道友應當還記得，你曾在舊日的時光去到過我的院子裡，也是那一次道友的造訪，我提前蘇醒了。”

孟川點頭，表示自己還記得。

“也是那一次蘇醒之後，我洞察到了一些信息，發現我或許有另外一條路可以走。”

“不，那也不是另外一條路，那條路，和我當年的想法相比，是殊途同歸的，都是讓我歸於死亡與寂滅。”

“隻不過，當年我選擇了自滅，現在我看見的路，則是讓我死在其他人手上。”

“後麵的路如果能夠成功，或許可以徹底解決我的問題，讓我解脫。”

孟川聞言，說道：“石昊，葉凡，楚風三人便是伱選中的，斬殺你的人？”

“對。”

“為何會是他們三個？”孟川再問。

“在與我有因果聯係的人中，他們三人是最優秀的。”源祖答道。

孟川又問，“你所求為何？”

源祖再答：“徹底的解脫，哪怕會失去一切，哪怕我的所有都會由道友的三位後輩繼承，我失去所有，隻要能夠徹底的解脫。”

“待他們三人合力將我斬殺後，如果我還能夠有回轉的機會，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但如果沒有機會，我隻求一死。”

“這便是我所追求的。”

孟川定定的看著源祖，源祖並沒有說謊。

其死誌，要大大的蓋過了生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