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5章不在混沌內

時間的源頭是什麼？

是混沌，和任何一個時間節點都沒有什麼區彆的混沌。

空曠，蒼茫……

時間往前追溯有起點，往後流逝有終點。

空間也有極限。

但混沌是沒有起點，沒有終點，沒有極限的。

孟川所處的時空已經是時間的最源頭，是一切的發源點。

但舉目望去，依然蒼茫。

孟川想要看見的東西，卻依然沒有發現。

孟川立足於這時光的源頭處，目光幽幽。

因果就存在於這裡，孟川逆流而上時便已經發現，無論是任何時間節點的這個位置與他之間都有因果牽引。

特殊的是這個位置，但又不是現在處於這個位置上的混沌。

再想追根溯源，卻又無法看見更多。

這時，孟川喚出了聊天麵板。

他已經有所懷疑，覺得自己的穿越恐怕和聊天群脫不開關係。

誠然，聊天群是在他穿越到遮天世界幾百年後才出現的東西，但這並不代表聊天群就沒有嫌疑了。

萬一孟川是被選召的孩子呢。

最重要的是，迄今為止孟川接觸到的所有人和物中，和如今的這份因果感應一樣神神秘秘的，也就聊天群了。

“是不是你呢……”

孟川盯著聊天麵板，給聊天群傳遞了自己的意誌。

聊天麵板突的發光，微藍色的光芒成為了混沌中的一點特殊之處。

然後，一束藍光突然從聊天麵板中射出，融入了時光源頭，融入了混沌海中。

孟川沒有想到聊天群竟然真的發生了變化，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這一切。

同時，他心中也明白了一件事情。

這一切的確和聊天群有關。

隨著那一道光芒的融合，這時光源頭處竟有一方朦朧的世界緩緩顯化而出。

當這方朦朧世界出現時，孟川心中出現了強烈的悸動感，熟悉的感覺撲麵而來。

這就是他“前世”所處的世界！

這方世界雖然浮現而出，也在混沌海中沉浮著，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世界與混沌海並未交融，雙方似隔著一層維度。

這方世界，竟給人一種不在混沌海之內的感覺。

它出現在了與孟川有因果牽連的那個位置，但卻是位於其他的空間。

這個世界與混沌同時存在於這個位置，卻又互不乾涉，互不相融。

雙層空間，空間疊加這樣的概念並不稀罕，修行稍微有些成就的修行者就能看透雙層空間，乃至多層空間，更彆提至高者，混沌者了。

所有維度，所有時空，都會被一眼望儘，不可能有任何遺漏。

但在這個位置的雙層空間竟然能瞞得住孟川，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究其原因，便在於這個世界似乎不在混沌海之內，而是存在於混沌海之外！

“海內”與“海外”，混沌與世界處於同一個位置，但位於“海內”之人，卻不可得見“海外”之景。

至高者，混沌者，乃至於無極者都不可直接看見“海外”之景。

因為混沌海之外，正是無極者們一直在追尋的啊。

但內外卻存在於同一個位置，這是否意味著“海內”與“海外”其實，也並不是真正的分出了內外呢？

這個世界所處的地方，又真的是混沌海之外嗎？

無極者追尋的混沌海之外，與這一個“海外”，是同一個指向嗎？

世界朦朧而不真切，讓人望不見世界中的具體情況。

在這個世界浮現之後，聊天麵板不再發光，歸於平靜。

孟川的視線在這個世界和聊天麵板之間移動著，明白了一些東西。

隻有聊天群，才能召喚出這個世界，將其接引到無垠混沌海，讓它現身。

這也側麵證明了一件事情，一切都和聊天群脫不開乾係。

在它還沒有拉第一批群員進群之前，其就已經做了一些什麼了。

“如果我穿越前的世界真的是混沌海之外……”孟川注視著聊天麵板。

“那你到底是什麼呢……”

聊天群的本質給人的如同看見一方混沌海的感覺，又有這個疑似混沌海之外的世界出現……

孟川覺得，有些東西似要浮出水麵了。

混沌海唯一，混沌海之外絕對不可能是另外一片混沌海，那這個不在混沌海之內的世界，這個聊天群，究竟是什麼？

聊天麵板緩緩隱去，孟川壓下心中的一些念頭，看著朦朧的世界，最終邁步而出，一步便踏進了這個世界中。

這個世界並沒有排斥孟川的進入，可能是因為聊天群的原因，也可能是因為孟川自身的原因。

當孟川走進這個世界之後，世界本身又隱去了，似回歸了屬於它的地方，混沌海中不可見。

混沌海中，風平浪靜，沒有因為這個世界的出現與消失而發生任何變化。

蔚藍色的星球出現在孟川眼前，和孟川最久遠的記憶中的樣子一樣。

孟川去過很多世界，見過不止一顆地球，多數地球的模樣都大同小異，哪怕它們換了其他的名字。

比如藍星，地星，祖星等等不同的稱呼。

但隻要星球本身沒有發生劇烈的異變，那這顆星球的名字無論怎麼變化，外貌都是一樣的。

可無論是哪個世界的地球，哪怕它們都長的一模一樣，也從來沒有一顆地球可以給孟川帶來現在這樣的感覺。

有一股悸動，發自內心深處。

那一種熟悉，從靈魂深處升起。

對孟川來說，地球再多，模樣再相似，也終究隻有這一顆才是他記憶中的星球。

孟川並沒有馬上踏入地球，倒不是說要做什麼心理建設，隻是因為孟川進入這方世界之後，便感受到了這裡與混沌海的不同。

這裡竟然……沒有大道的存在！

無論是橫貫整個混沌海的大道母體，還是大道母體投影到各個世界的大道法則，在這裡都不存在。

不僅如此。

這個世界，空空蕩蕩，不止沒有大道母體的存在，它也沒有獨屬於自身的道，它什麼都沒有。

這是一個沒有大道支撐的無道之地！

火僅僅隻是火，單純的是這種物質，不蘊含著法則奧義，不代表著大道具象。

混沌海中，混沌者、無極者的道場也可以做到將大道母體排斥出去，不留痕跡。

但祂們自身的道必定是存在著的。

一道遠離，另外一道則會占據。

可這裡完全不同，沒有任何大道，真真正正的做到了絕對的無。

這樣的世界存在，簡直是不可思議。

混沌海中，哪怕是科技，哪怕是機械，也是道，逃不出道的範圍。

這裡截然不同了。

當孟川的感知隨著星空擴散，無限延伸……

良久過後，孟川的感知竟沒有給他反饋來已經抵達邊界這樣的信息。

似這個世界，是無限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