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李伯,各位叔伯對我的心意,陳嶽明白了,日後必有回報。”陳嶽心中一暖,點點頭,也不過多解釋。
他雖不認識這些人,但也看到了這些人對他的好。
話落,他大步離開了內院。
他與這些人多交談一句,若被有心人看到,這些人下場會很慘。
以後若有權柄在手,再行報答。
至於刑刀,是萬萬不能留下的,相比龍大頭目對他的威脅,還是那個隨時可能找上門的血僧邪異威脅更大一點。
這柄一千二百斤,可傷邪異的鬼頭刑刀,就是他的命!
絕對不能交出!
淬骨境!
從這些叔伯口中,他了解到了一個新的境界,合勁境之後就是淬骨了麼?
必須找個機會,徹底了解一下武道境界了。
……
“乾坤會辦事,統統給老子閉門關戶,到時候會有人去搜查。”
“若有膽敢不配合者,斷手以示懲戒。”
……
黃昏已至。
中心街上,大量乾坤會幫眾衝入,一個個凶戾異常,手持長刀,以刀背敲打著街邊店鋪門框。
黑壓壓一片,似乎將街道給充斥滿,粗略估計,千人往上。
這些乾坤會幫眾穿著不一,但手臂上綁有白色的會章布條,證明乾坤會幫眾的身份。
與其它幫派砍殺時,也全憑布條辨彆敵我。
乾坤會的會章是一陰陽乾坤圖,十分大氣。
乾坤會幫眾似很暴躁,紅著雙眼,喘著粗氣。
街上,一家家商鋪快速關門,連問一下發生了什麼事都不敢,裡麵的客人都被關入裡麵,離開不得。
隻能等待乾坤會幫眾的篩查。
現在出門,隻會被剁手跺腳。
乾坤會如此大規模的行動,事後給中心街衙門的打點必然少不了,他們即便有理,也無處說。
哪怕告到外麵,以乾坤會充斥南嘉整府的體量,就能打點到哪裡。
官府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告不贏!最多得到幾十兩銀子賠償。
但等事情風波過去,這幾十兩銀子怕是也沒命花。
還累及全家。
“你們乾什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是朝廷的南嘉府,而不是你們乾坤會的南嘉府!”
一間乾坤會中心街據點斜對著的店鋪門口,一名年輕的衙差橫眉冷對,破口大罵著。
“住口!”
衙差罵人的話剛剛落下,店鋪內‘咚咚咚’快跑聲不停。
裡麵跑出一名中年衙差,生怕語言阻止不了,伸手就捂住了年輕衙差的嘴,並將他拖入店鋪。
“嗚嗚嗚……”
在年輕衙差的掙紮反抗中,中年衙差對門口出現,幾乎怒目噴火的幾名乾坤會幫眾訕笑一聲,道歉道:“抱歉了,乾坤會的兄弟們還請見諒,他年紀小不懂事,我替他道歉了。”
“哼!”
幾名乾坤會幫眾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冷冷瞅了一眼年輕衙差,轉身向據點門口跑去。
那裡,有大量乾坤會幫眾彙聚。
“你是不是傻?”
等乾坤會幫眾離開後,中年衙差鬆開了捂著年輕衙差嘴巴的手掌,半教半解釋道:
“乾坤會在中心街的小頭目薛虎被人殺了,這來的是臨永坊龍大頭目的人,這龍大頭目彆說麵對我們街衙主,就是麵對臨永坊坊主,都是同輩論交的。”
“你那麼罵,隻會讓自己斷手斷腳。”
“若是平時,這些幫眾是沒膽子對我們動手,但現在在龍铖搜查陳嶽的死命令下,這些幫眾都瘋了,根本管不得其它了。”
“最為主要的是,我們街衙主有一乾妹妹,是龍大頭目的小妾,你說到時候,衙主是向著龍铖,還是向著你?”
中年衙差見年輕衙差陷入了沉思,語重心長的道:“如果你想在衙門裡混下去,就要學會適應規則。”
“記住,廟堂也好,江湖也罷,從來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
話落,中年衙差看著自己左手掌上的斷指,目顯滄桑與悔意,陷入了追憶。
……
據點門口,站著大量乾坤會幫眾。
將整個據點圍的水泄不通。
據點內也都是人。
據點內,未下的台階上,唯一的空地處,站有一人,背負雙手,麵朝門外。
這是一名中年男人,這中年男人雙眉銀白,眉毛很長,從兩邊垂落至耳下,也不知留了多少年的眉毛。
一雙手掌上滿是死繭,指骨都被磨平了。
尤其是指尖,每一個指尖,都為黑色,隱有尖銳之氣傳出。
似不比尋常刀尖鋒銳性差。
此人,竟將手掌練成了兵器!
“啊!嗚嗚……小虎!!可憐的小虎啊……”
“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姐姐要為你報仇!”
……
據點深處,不斷有女人的嘶吼聲、嚎哭聲傳出。
其中夾雜著濃鬱的恨意,似都化成了實質。
“大頭目,夫人她如此傷心,我們?”
一名膀大腰圓的肥胖男子站出,對著中年男人請示。
龍铖置若未聞,似裡麵女人的悲痛,他全然不在乎。
“以棺蓋作刀,這一刀倒是有了幾分淬骨境武者的味道,難得,難得。”
龍铖抬頭觀賞著斜插入內據點牌匾的鐵棺蓋,不禁讚歎了一聲。
這力量!即便是他都遠遠不及。
“陳嶽?”
龍铖低下了頭,嘴裡念叨著這個名字。
默默無名之輩,竟有一朝日能入他耳。
倒是有趣。
“那柄刀呢?還在嗎?”
龍铖轉過身,一雙眼睛如同鷹視,似已透過重重牆壁,看到了內院薛虎的屍體。
“不在了,據薛虎手下幫眾說,被陳嶽輕鬆背走了。”肥胖男子回答道,他目中閃過驚駭之色,他與薛虎同為小頭目,實力比起薛虎還強不少,為合勁境大成的武者。
曾自覺自己在合勁境中,實力強大,罕有人能及。
但現實是冰冷的,讓陳嶽這個名字給了他當頭一棒。
足足一千四百斤啊,甚至接近了一千五百斤的鬼頭刑刀,竟然被輕鬆帶走。
其中實力,可見一斑。
若讓他與陳嶽動手,怕是不敵,贏的概率不足三成。
“背走了……”龍铖自言自語複述了一遍,目中,泛起絲絲殺意,且這殺意堆積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