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隻是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
將牛二的兩千人馬也一並帶走了,留下了上次繳獲的四千餘件長槍和缺了口的長刀。
加上城中的千石糧食,羅汝才和其他首領們那叫一個感動呀!
有幾位首領甚至都生出了今後就跟著華王混的念頭。
而羅汝才也立即派人去通知張獻忠,經過眾首領的合議,他八大王被推舉為第四屆義軍總瓢把子。
當八大王收到信後,著實狠狠的激動了一把,尤其是看著秦宇特製的那頂紫金冠,和明黃色披風,以及臨時趕製的一方大印。
本來這是秦大王為自己準備的,現在卻是忍痛割愛,拿了出來。
雖然有些詫異秦宇的大方,但那頂夢寐以求的義軍總首領帽子終於戴到了他頭上,而且還這般正規,連帶著對秦宇的恨都消了不少。
加上在穀城確實膽戰心驚,糧食也快吃完了,以及對左良玉的恨。
立即就帶著人馬殺入縣城,將剛來的縣令斬殺,重新豎起了大旗,然後讓孫可望帶領三千人馬駐守,自己則和李定國帶領剩餘的五千大軍,朝保康殺奔而去。
相比起八大王還有後顧之憂,羅汝才在房縣,背靠竹山,可以算得上是高枕無憂。
所以接到回信後,將老弱安置在城中,同樣帶著萬餘大軍浩浩蕩蕩的殺奔保康而去。
雙方幾乎同一天抵達三岔河口,合兵一處後,就嗷嗷叫地奔著保康縣城殺去。
八大王和曹操之所以這般積極,那是因為兩人都不傻,打下保康就等於兩人都多了條退路。
加上左良玉這段時間來連連吃敗仗,實力弱到了極點,此時不去捏軟柿子,更待何時?
這次左大帥著實被嚇了一大跳,手下五千兵馬有三千都是剛招的,而且有一半人拿的還是竹槍。
若非洪承疇下了死令,怕不是都想退守南漳了,立即就派人前往襄陽求援,然後做好死守的準備。
而秦宇回到竹山時,大軍已經收拾完畢。
紅鶯本以為是要退往房縣,可得知秦宇將房縣讓給了羅汝才後頓時驚呼道:“你瘋了?竟然將房縣讓給了那曹操?”
“房縣和竹山還有什麼是我們需要的?還不如丟給那曹操,讓他和八大王去折騰,吸引官軍的注意。”
秦宇翻了個白眼,發現自己當初挑選山區作為根基地,絕對是錯誤的。
除非他能打下十幾縣,連成一片,否則枯守一兩座縣城絕對不可行,非得活活憋死。
而如今這種情況,注定他無法打下這麼多縣城,何況即便打下來了,也得要將領來駐守。
所以他打算暫時不要那根基地,因為現階段的根據地,完全就是累贅,活靶子。
還不如在運動戰,先發展鍛煉出一支大軍出來,就像前世的某軍一般,正是那場萬裡長征,才讓無數的人從書生變得成熟穩重。
隻要有強軍在手,待到冬月滿清入關,南方兵馬北上勤王,屆時他想打哪裡,就打哪裡。
“那咱們去哪裡?難道也去打保康或者去攻城?”
“保康還有個屁,有什麼值得我去打?這陣子我早就讓獵戶們在山中摸出了一條小道,就是上次劉國能走的那條,雖然難走,但沿途修一下,人和戰馬還是可以通行的。”
秦宇說著,將自己畫的地圖鋪在了桌上,指著上麵的一條紅線介紹道。
其實地圖上,也就襄陽和鄖陽南陽各州縣的大致方位,簡陋得不能再簡陋,估計也就秦宇自己看得懂。
反正紅鶯是看不懂,加上不認識字,這不,指著黑線儘頭的一個小圓圈尷尬的問道:“這是哪裡?”
“均州。”
“難道咱們要去打均州?”均州在哪裡紅鶯腦子裡還是有印象的。
“不錯,西麵的竹溪,北麵的白河,鄖西,鄖縣都有重兵把守,戒備森嚴,唯獨均州空虛,不打均州打哪裡?”
秦宇沒好氣道,若非急需鹽巴和硫磺,軍服棉甲也沒配齊,糧食也不多了,他還當真想要躲到山裡苟到明年開春去。
“這幾座縣城是哪裡?看起來離咱們也不遠呀,難道也都有重兵把守?”
紅鶯指著南麵的幾個黑圈圈,覺得比起均州也遠不了多少,而且還遠離鄖陽。
“傻妞,沒看我在中間畫了一堆密密麻麻的小山嗎?那裡是川東,我倒是想去,可神農架那地方,是大軍能去的嗎?”
一聽說那堆小山就是神農架,紅鶯頓時不做聲了。
次日,一大早,整整三萬多大軍,就浩浩蕩蕩的向東而去,場麵那叫一個壯觀。
兩千工兵和親衛營打頭,負責探路,打探敵情,然後是劉虎率領的步兵第一營,和秦猛的第一火器營。
接著是五千餘女子,和三千餘工兵,每人都牽著一匹馬,馬上馱著糧食和鍋碗瓢盆兒,以及其他物件。
跟著是秦宇率領的另外是個火器營,和第二,第三步兵營,牛二帶著一萬多好漢,則是負責殿後。
相比起其他義軍有一半幾乎都是老弱,秦宇的大軍卻都是青壯男女和少年,隻有上千名小妾和識字丫鬟是累贅。
可哪怕是再累贅,抬秦宇都要將她們抬著,因為沒有她們從旁協助計算,三萬多人絕對得亂成一鍋粥。
何況騾馬兩側各安放一個竹框改造的座椅,一邊坐一個正合適,隻需五百匹馬兒就能拉著她們,翻山越嶺。
大軍隻是向東行了一天,剛翻過劉家坳,連夜就向北麵的大山裡拐去了。
幾乎在秦宇他們出發的那天晚上,洪承疇就收到了消息,頓時笑了笑。
“大人,那小華王到底還是按耐不住逃了。”
“嗬嗬,和本督對峙了大半月才逃,倒也難得!”
“大人,那要不要立即進軍收複竹山?”
“不急,再等兩日,免得逼得他狗急跳牆往山裡鑽。”洪承疇擺了擺手。
他相信隻要沒有追兵,以那小華王的實力和見識,是絕不會甘心鑽大山的。
畢竟竹山除了去房縣,兩邊都是崇山峻嶺,一旦進去,再出來兵馬就得十不存一。
如果洪承疇知道,秦宇整天都在為了怎樣跑路而挖空心思,隊伍中又沒有老弱,怕不是就不會這般想了。
一旁的幕僚錢高笑了笑,他自然看得出總督大人的意圖,分明就是想將反賊全部趕到穀城去,然後再逼他們渡河,圍而殲之。
畢竟渡了河,就進入到了南陽,四周一片坦途,到時候可就沒了茫茫群山,一旦被圍住,當真就休想走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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