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獻策，本妃沒時間和你囉嗦，說吧，那牛二派你來乾什麼？買兵器還是買糧？”

紅鶯一拍桌子，不耐煩道。

“娘娘誤會了，這次在下前來並非買糧，買兵器，而是…”

形勢沒人強，宋獻策也不敢再囉嗦，趕緊將此次的目的說了出來，其實就是請紅鶯去救援徐州，雙方聯手將多爾袞的大軍乾掉。

如今多爾袞已經殺入了徐州境內，黃河北岸的沛縣，豐縣皆以失守，隻剩下南岸的徐州，蕭縣和碭山，多爾袞正在打造船隻，隨時都有渡河的跡象。

至於鳳陽府和淮安府，由於當初留的兵馬少，又不是心腹之人，所以老早的就被秦宇策反了過去。

雖然牛二有些惱怒，秦宇不守信用，公然違背當初的約定，但如今虎落平陽，是萬萬不敢追究的。

可憐當初傭兵數十萬，占地千裡，氣勢滔天的大吳國，如今淪落到隻有區區一座州城，兩座縣城的地步，這叫當過皇帝的牛二如何肯甘心？

於是就想借助紅鶯的大軍，雙方聯手打敗韃子，奪回山東，為此他可以將徐州讓給紅鶯。

“大王？嗬嗬，不是聽說他在京城都稱帝坐上龍椅了嗎？不是應該稱陛下嗎？”

“哈哈！”

紅鶯譏笑道，其他人也是哈哈大笑。

“謠傳，絕對是謠傳，此事根本就是機心叵測之人在造謠，我家大王從始至終都沒有稱帝，龍椅更是一次也未坐過。”

宋獻策卻沒管他們譏笑嘲弄，而是立即辯解道，一副打死都沒有這種事兒的架勢。

沒辦法，若說稱王，最後事不可為，還可以選擇歸順，可一旦稱了帝，那是絕對沒有後路的，要麼成功當開國皇帝，要麼失敗被抄家滅族。

因為任何帝王，都無法容忍稱過帝的人存在，所以哪怕明知抵賴無用，牛二依然決定失口否認。

“你們現在還有多少兵馬？”

紅鶯卻懶得再聽他解釋，而是冷聲問道。

“娘娘，我軍還有十萬可戰之兵！”宋獻策臉不紅，氣不喘答道。

“十萬頭豬吧，你當姑奶奶是傻瓜嗎？”紅鶯一拍桌子怒道，連形象都忘了保持。

“好吧，其實我軍隻有八…五萬左右了。”宋獻策見她目光越發冰冷隻得老實答道。

紅鶯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又問道：“那糧食呢，還能維持多久？”

“糧食倒是充足，再維持三月都不成問題。”

“既然這樣，那就再堅持兩月吧，徐州城高池厚，五萬大軍應該不成問題吧？”

“娘娘，唇亡齒寒呀，一旦徐州落入韃子之手…”

宋獻策頓時就急了，可話還未說完，紅鶯就會揮手，“好了，不用你教本妃如何打仗，你可以回去了。”

宋獻策還要再說，兩名少將軍卻是握著刀把子站了出來，隻得一跺腳，轉身朝帳外走去，來到門口仍不忘回頭叫道：“娘娘，徐州乃是…”

“滾！”門口的一位少將軍，一刀背就敲在了宋獻策的屁股上，打的他一個踉蹌，這才死心出了大帳。

“娘娘，吳軍的士氣恐怕現在早就跌落到了穀底，末將擔心韃子一旦發起進攻，他們恐怕堅持不了兩月呀！”

宋獻策離開後，眾將都有些擔憂的看向了紅鶯，雖說牛二應該堅持的住，但所謂不怕萬一就怕一萬，打仗這種事，誰都說不準。

紅鶯卻信心十足的道：“放心吧，那多爾袞也不過才三萬騎兵，五萬步兵，我幾十萬大軍在側俯視眈眈，我就不信他真敢渡河去打徐州，所以他要麼就是在虛張聲勢，要麼就是在等待後續大軍到來，咱們沒必要這麼急，接著訓練就是。”

若不是擔心牛二絕望之下會直接投降後金，剛才她就將宋獻策打出去了。

……

宋獻策走水路，一路急匆匆的，隻花了一天一夜，就回到了徐州。

此時徐州城內的吳軍士氣確實低落到了穀底，因為所有人對未來都充滿了迷茫。

宋獻策剛進城，牛二就急匆匆的迎了上來問道：“軍師，如何？我那弟妹可願意聯手？”

“唉！”

宋獻策搖了搖頭，然後解釋道：“大王，聯合秦軍奪回山東的策略恐怕是行不通了，那紅鶯似乎比以前精明了許多，從她的態度來看，明顯是打算坐收漁人之利，以咱們徐州為誘餌！”

“可惡，可恨！”

牛二大怒，隨即又一臉擔憂的道：“軍師，那接下來怎麼辦？一旦那多爾袞渡河來攻，徐州城恐怕凶多吉少呀！”

“唉！大王，事到如今，恐怕已無力回天了，要麼暫時歸順韃子，要麼暫時歸順大秦，以圖他日東山再起，隻要這五萬大軍在手，將來還是有機會的，若是連著五萬人都散了，那就…”

宋獻策長歎了一句，無賴的道。

“難道…難道就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牛二先是楞了一下，隨即就一臉不甘地道。

“大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大丈夫能屈能伸，又何必在意一時的挫折？”

宋獻策勸慰道，如今這種情況，要麼歸順後金，要麼歸順秦軍。

“也罷，那就歸順秦軍吧，還勞煩先生再往南京跑一趟，拉一千萬兩銀子去吧，我可以將徐州讓出來，但這五萬兵馬，卻必須由我繼續統領，其他的都好說。”

猶豫了半晌，牛二最終一臉頹廢的擺了擺手，相比起後金他更願意歸順秦宇，畢竟大家兄弟一場，他相信秦宇是絕不會趕儘殺絕的。

“這是自然，不過秦皇現在並不缺銀子，隻帶銀子恐怕還不行，還要帶些女人，最好是將那陳圓圓也一並帶上。”

宋獻策點點頭，然後想了想又補充道，那陳圓圓絕對是妲己一樣的人物，天下沒有哪個男人見了會不心動的，更何況秦宇那種人，所以到時必定事半功倍。

“不行，一千萬兩不夠，我可以再給一千萬兩，其他女人也無所謂，但圓圓我是必須要留在身邊的。”

女二臉皮抽搐了一下，隨即就咬牙道，顯然舍不得將陳圓圓送出去。

“大王，你糊塗呀，區區一個女人和千秋霸業比起來，算得了什麼？若是沒了銀子，將來還如何東山再起？”

宋獻策氣的是直跺腳，雖然他們離開京城時，將城中的勳貴一網打儘，足足收刮了五千多萬兩銀子，搶了上萬名女子，但一路敗逃，銀子和女人都丟了大半。

現在也隻剩下兩千萬兩銀子和上千名勳貴的妻妾千金，以及後宮的一些沒有名號的宮女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