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ck!”秦香很憤怒的樣子,“你這家夥難道就不明白嗎?古可文根本就不是你能對付的人。她想要的東西她就一定能得到,你壞她的事,她不會放過你。你和她鬥,無疑是拿著雞蛋去碰石頭!今晚還隻是一個恐嚇你的標記,以後就是真的了!你想那樣嗎?”
古可文那張芭比娃娃般漂亮的臉蛋忽然浮現在了夏雷的腦海中,這讓他怒火燃燒,倘若這個時候古可文就在他的麵前,他大概會忍不住撕爛那張漂亮的臉蛋!
“收手吧。”秦香說道:“你根本不是她的對手,為了一個寡婦,不值得。”
“你閉嘴!”夏雷吼道:“告訴我指使你的人是誰!”
“你真想知道?”
夏雷怒視著秦香,“說!”
被夏雷嗬斥,秦香反而笑了,“好吧,既然你一心尋死,我也不攔你了。他姓何,真名我不知道,但道上的人都叫他何老七。在海珠市混的,都得給他幾分麵子。”
“你是他手下?”
“不是,他手裡有我的把柄。”秦香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恨意,“你也看見了,我有自己的美發沙龍,我現在做正當生意,我根本不想攙和進你們的事情。”
“他手裡有你的什麼把柄?”夏雷試探地道。
“我已經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了,你滾吧,以後彆再來找我。”秦香指了一下門口。
“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一定是違法的見不得光的事情。你也給我記住,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以後彆來惹我!”留下這句話,夏雷向門口走去。
“等等!”秦香叫住道:“你要是去找何老七麻煩,你彆提到我。”
夏雷的腳步停了一下,他點了一下頭,然後離開了秦香的美發沙龍。
秦香隻是一個被人利用的小兵,還有一個生病需要照顧的母親,夏雷並不想再為難他,更何況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回到車裡,夏雷靜靜地待了一會兒,然後拿出手機準備給柳瑩打電話,提醒她小心何老七這個人物。
叮鈴鈴,叮鈴鈴……
還沒來得及撥號,手機鈴聲突然就響了,而且來電顯示的是柳瑩的手機號碼。
夏雷跟著接聽了電話,“喂,柳姐,我正想給你打電話……”
“嚶嚶……”柳瑩在電話裡哭泣。
夏雷的心頓時往下一沉,“柳姐,發生什麼事了?”
“我……嚶嚶……出車禍了。”柳瑩哽咽地道。
夏雷著急地道:“出車禍了?嚴重嗎?你在哪裡?”
“我在人民醫院裡……十二樓8病室,你過來吧,我有話要跟裡說。”柳瑩的聲音充滿了疲憊的感覺。
“好,你彆擔心,我馬上過來。”夏雷跟著就打燃火往人民醫院的方向駛去。
這個時候已經快午夜十二點了,路上車輛稀少,夏雷的將車速開到了六十碼。這已經是他這個新手所能承受的最快的速度了。
“秦香潛入我家裡留下恐嚇我的信號,柳瑩那邊就出車禍,這不是巧合,一定是古可文的報複!”一邊開車,夏雷的心裡一邊琢磨著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事情。
二十分鐘後,夏雷來到了市人民醫院。他乘電梯上了十二樓,然後來到了八病室。他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柳瑩,她的一隻腳纏著紗布,臉上也有好幾條被玻璃割傷的傷口。
柳瑩家的保姆也在,她抱著柳瑩的兒子。
夏雷的視線忽然停頓在了柳瑩兒子的脖子上,小男孩的脖子紅紅的,好像被使勁擦拭過。然後,他便看到了好幾個“x”字形狀的圖案。那些圖案已經被擦拭掉了,但他還是能看見淡淡的印痕。
夏雷一下子便明白發生是什麼事情。秦香潛入他家,隻是留下了一個恐嚇的信號,但柳瑩這邊卻遭遇了人為的車禍,還在她兒子的脖子上留下了恐嚇的信號。
“你把孩子抱出去吧。”看見夏雷走進病房,柳瑩便對保姆說道。
保姆應了一聲,抱著睡熟的孩子離開了病房。
病房的房門關上之後柳瑩便哭道:“雷子,嗚嗚……我已經受夠了,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夏雷坐到了床邊,“你報警了嗎?”
柳瑩搖了搖頭,眼淚婆娑,“我不想報警,那沒用,古家的勢力那麼強大,我一個女人,還有一個三歲的孩子,我拿什麼跟她鬥?”
“難道就這麼算了?”
柳瑩說道:“我還能怎麼樣?我想過了,我不想在這樣擔驚受怕地過下去了,我死了倒沒什麼,可我的孩子他不應該受到牽連……對不起,雷子,我打電話叫你來之前,我已經跟古可文簽了合同,那個專利是她的了,悅動體育也是她的了。”
夏雷的心中一片驚訝,他心中不甘,可是柳瑩都簽了轉讓的合同,他說什麼都沒用了。一番鬥爭得到這樣的結果,他的心裡生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對不起……”柳瑩哽咽地道:“我想和你一起開公司,可還注冊就完蛋了,我許諾給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夏雷打斷了她的話,“彆說了,公司沒有了,我不會要你任何錢。”
柳瑩堅持道:“不不不,你為這事也付出了很多,如果不是你,我二千五百萬就把公司和專利賣給古可文了,你把價錢拉升到了四千萬,我說什麼也要分一些給你。”
夏雷苦笑道:“你現在就剩下這些錢了,我真的不能要你的錢。”
“雷子,我知道你想開公司,可你沒錢,聽姐的,那四千萬我分百分之二十給你,你拿著這筆錢也好創業。”柳瑩抓住了夏雷的手,“你要是還拒絕我,我們連朋友都不要做了。”
夏雷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好吧,你給我五百萬就行,算我借你的,以後我還你。”
“你還我我也不要。”柳瑩說道:“明天銀行上班的時候我就去給你打五百萬,不夠的話你就跟我說,彆想著去銀行貸款,利息很高的。”
夏雷心中一片感動,他點了點頭。
柳瑩似乎是放鬆了下來,她歎了一口氣,嘴角也浮出了一絲苦澀的笑意,“不知道為什麼,我把一切都交給古可文之後,我反倒輕鬆了,再也不擔心我兒子會受到什麼傷害了,這樣的感覺比什麼都重要。”
這是母親的天性,為了保護孩子,她什麼都願意放棄,彆說是一份專利,就算是要她付出生命的代價她也會毫不猶豫。夏雷雖然沒有孩子,但如果這樣的情況發生在夏雪的身上,他也會不惜一切地保護夏雷的,哪怕是要他的命。所以,他理解柳瑩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柳瑩看著夏雷,“答應我,彆再和古可文鬥了,你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夏雷又點了一下頭,“我答應你。”
“這就好,你能抱一下我嗎?”柳瑩說,很小聲。
夏雷微微地猶豫了一下,但還是伸過手去,輕輕地抱住了柳瑩。
柳瑩在他耳邊說道:“彆誤會,那天晚上我在路上抱著你的時候,感覺就像是抱著我的丈夫,在我走之前,我想再感覺一下那種感覺。”
夏雷訝然地道:“你要走?你要去哪裡?”
柳瑩輕輕地道:“這個城市讓我傷透了心,我不想留在這裡了,我想去澳洲住一段時間。你可以給我打電話,我不會換號的。”
夏雷的心情很沉重,麵上卻勉強地擠出了一絲笑容,“出去散散心也好。”
“不要說話,就這樣抱著我吧,多抱一會兒。”柳瑩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感受著什麼,回憶著什麼。
夏雷就這樣抱著她,什麼都沒說。雖然是很親密的接觸,但這個時候他的心裡卻是一片寧靜,沒有那些不應該的念頭。他也失去了對時間的感覺,等他覺得手有些酸痛的時候才發現柳瑩在他的懷裡睡著了。
夏雷輕輕地將柳瑩放了下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之後才轉身離開。
保姆還抱著柳瑩的孩子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看見夏雷出來的時候她站了起來。
夏雷說道:“柳姐已經睡了,你進去的時候輕一點,不要吵醒她。”
保姆輕輕地應了一聲,抱著孩子進了病房。
夏雷回頭看了一眼,病房的房門已經關上了。他心中也很清楚,這一次見麵或許便是最後一次見麵。他和她一起經曆的事情泉水一般湧現,一一浮現眼前,給他的感覺卻好像是發生在幾年前的事情,蒙著塵埃,漸漸遠去,想留也留不住。他的眼角漸漸濕潤了。
“可惡!”夏雷一拳擂在了牆壁上,“有權有勢就可以巧取豪奪嗎?那個專利是柳瑩的丈夫所留給她的最珍貴的禮物,可她卻無法留住它,她隻能屈辱地將它送給傷害她的人!古可文,你等著吧,我一定會討回這個公道的!”
公道自在人心,這是一句屁話。
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什麼平白無故的公道,就算有,那也是用拳頭爭取和實力爭取到的。
要想找古可文要回這個公道,那就得有和她一樣硬的拳頭,與她一樣強的實力,可是這兩樣東西夏雷都沒有。不過,他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