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裡的年輕人很多,很熱鬨。
阿妮娜喝了幾杯啤酒之後便下了舞池跳舞去了。夏雷一個坐在一張小桌前,靜靜地想著事情。
一天的工作,他前後共接觸了那台精密機床八次。除了修複阿妮娜的機車的那一次,另外的七次他都對那台機床進行了透視。七次下來,那台機床的內部構造,線路都儲存在了他的左眼裡。這個時候,他稍一回想,那些結構和線路便圖片一般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阿妮娜的工棚裡的那台機床並不是德國最先進的機床,但卻也超過了華國的最高的水平,這種差距用時間來衡量的話,起碼是三十年。我要升級自己的機床,我還需要接觸更先進的機床。還有,結構並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東西是數控程序,我要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呢?”夏雷的心裡苦苦地思索著。
精密機床和普通機床的區彆就在數控程序上,沒有數控程序,無論是多麼精密的機床都無法工作。所以,了解它的結構並不足夠,還必須得得到它的數控程序。可問題就這裡,結構可以用左眼看見,但程序這種虛擬的東西如何能看見?
“我得想辦法接觸更多型號的精密機床,越先進越好,同時我還要學習數控程序這方麵的知識,如果我能專研進去最好,如果我不能專研進去的話,我就得想辦法竊取相關的軟件或者芯片了。”夏雷的心裡有了這樣的打算。
他很清楚,他並不是間諜,但現在進行的卻是間諜活動。沒來之前還有選擇,可來到這裡之後他就沒有選擇了。早日結束任務,他也早日擺脫危險。
酒吧裡的DJ放起了節奏感非常強勁的打擊音樂,舞池裡的年輕人們也活躍了起來,儘情地舞動身姿。
夏雷的視線移落到了舞池之中,他很快就看到了阿妮娜。她無疑是舞池之中最漂亮的女人,在她的身邊有好幾個男人圍著她跳,想取悅她。而阿妮娜似乎很享受被眾人圍繞的感覺,她跳得越發興奮。
卻就在這時,一個黑人青年伸手摸了一下阿妮娜的腰。
“你乾什麼?”阿妮娜回頭瞪視著那個黑人青年。
揩油的黑人青年一臉壞笑,“裝什麼正經?”
“無恥!”阿妮娜罵道:“你讓我惡心!”
另一個黑人青年卻趁機摸了一下阿妮娜的翹臀。
阿妮娜轉身,一巴掌就抽在了第二個摸她的黑人青年的臉上。
啪!這一巴掌很狠,在音樂聲裡也能清晰地聽見。
“你這個婊子!”挨打的黑人青年惱羞成怒,他伸手抓住了阿妮娜的金色長發。一使勁,阿妮娜的頭頓時被他拽了下去。
酒吧的保安大步走去。
幾個黑人青年突然擋在了酒吧保安的麵前,其中一個黑人青年抬起一隻滿是紋身的手指著那個身材魁偉的保安說道:“不要動,這裡沒有你的事。不然的話,你會與我們黑色王朝為敵,你會死得很難看。”
那個保安似乎很怕這群黑人青年,他退後了兩步。
夏雷站起來,他往舞池走去,卻在舞池的邊沿停下了腳步。
其實,第一個黑人青年摸阿妮娜臀部的時候他便看到了,阿妮娜回頭罵那個黑人青年的時候他就想上去幫忙了。可是就在那個時候他忽然想起了他的身份,他的目的。他很清楚,他上去對付幾個黑人青年根本就不是問題,可問題是一旦他打傷了人,埃森市警方肯定會調查,那個時候,一個會功夫的華人會被多少人注意到,那便是很難說清楚的事情了。而且,他還會麵對一種更糟糕的可能,那就是他會因為觸犯德國的法律被遣送處境,他和龍冰的任務就提前宣告失敗了!
就在夏雷感到頭疼,猶豫不決的時候,那個抓著阿妮娜頭發的黑人青年拖著阿妮娜往後門方向走去。
阿妮娜大聲呼救,可沒人敢上前。為了一個陌生人去得罪一個在這一帶惡名昭彰的組織,酒吧裡似乎沒人願意做這樣的事情。
夏雷心中一動,快步向後門方向走去。在那個成員將阿妮娜帶出後門之前他先不了門。
後門外麵是一條小巷,放著幾隻很大的垃圾桶,酒吧的垃圾都裝在垃圾桶裡,老遠就能聞到從垃圾桶裡散發出來的酸酸的臭味。這樣的臭味就像是一道屏障,沒有人願意靠近這裡。小巷裡也沒有燈光,黑漆漆的。
夏雷脫掉身上的襯衣,蒙住了嘴臉,然後藏到了一隻垃圾桶的側麵。
後門被推開,幾個黑人青年推攘著阿妮娜走了出來。
“婊子!”扯著阿妮娜頭發的黑人青年將阿妮娜推倒在了地上,惡狠狠地道:“你敢打我耳光,等一下讓你嘗嘗黑人的厲害,哈哈哈!”
幾個黑人青年圍住了倒在地上的阿妮娜。
“你們想、想乾什麼?”阿妮娜驚恐地道,這個時候她已經失去了所有的驕傲了,她的心裡隻有恐懼。
“乾什麼?”為首的黑人青年淫笑道:“我們可不會放過免費的白人小妞,我們爽了之後再把你賣到黑市上去,你這樣的白人小妞肯定值很多錢。”
“盧卡斯!”阿妮娜忽然大聲叫道:“盧卡斯!”
“她在叫誰?”一個黑人青年說。
“她的男朋友嗎?”一個黑人青年嘲諷地道:“或者是在呼叫蝙蝠俠吧?她想呼叫一個免費的英雄來救她!”
為首的黑人青年說道:“她有同伴,可能已經報警,我們得離開這裡,把這個婊子帶上,去我們的地盤,玩死她!”
“好!”一個黑人青年淫笑道:“這樣的白人小妞很乾淨,連套子都可以省掉,哈哈!”
一群黑人青年大笑了起來。
為首的黑人青年又抓住阿妮娜的頭發將她從地上拖了起來。
阿妮娜哭道:“求求你們放了我,我把錢包給你們,我有一千歐!”
為首的黑人青年冷笑道:“你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是我們的,你給我老實點,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
幾個黑人青年拖著阿妮娜往小巷的出口方向走去。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突然從垃圾箱後麵躥出來,手裡捏著一塊不知從哪裡撿來的板磚,照著走在最後的一個黑人青年的腦袋便拍了下去!
砰!一聲悶響,走在最後麵的黑人青年頓時被一板磚撂倒。
卻不等幾個黑人青年有所反映,那個蒙著臉的人又是一板磚拍在了一個剛剛回頭來看的黑人青年的腦袋上。
砰!悶響,板磚碎了,第一個回頭來看是什麼情況的黑人青年也倒在了地上。
“乾掉他!”為首的黑人青年怒吼道,他伸手去拔槍。
蒙著臉的人突然從兩個黑人青年的夾縫之中穿過來,一拳擊中了為首的黑人青年的咽喉。速度之快,就像是站在樓頂往下跳的人,那個為首的黑人青年還沒來得及眨一下眼,對方的拳頭就已經打在他的咽喉上了。
咽喉是人體的要害部位之一,受到重擊之後會造成短暫的窒息。在窒息的狀態下,他還怎麼能夠拔槍射擊?
剩下的兩個黑人青年到這時才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他們本能地伸手去拔槍。不過蒙麵的人的速度明顯比他們快,他的雙手同時劈下,砍在了兩個黑人青年的拔槍的手上。他的手就像是堅硬的鐵塊,兩個被劈中手腕的黑人青年頓時一聲痛呼。
蒙麵的人出拳如風,他的一雙拳頭分襲兩個目標,眨眼之間便不知道多少拳打在了兩個黑人青年的身上。一氣快打,僅僅幾秒鐘的時間,他收拳的時候兩個黑人青年已經變成豬頭倒在了地上。
阿妮娜目瞪口呆地看著救她的蒙麵人,她覺得有些眼熟,可這個時候她的大腦的反應很遲鈍,沒能根據蒙麵人的皮膚和頭發以及身材等特征來判斷他的身份。
這時為首的黑人青年總算是緩過一口氣來,他捂著還兀自疼痛的咽喉,用怪異的聲音威脅道:“你敢招惹我們黑色王朝,你會死得很難看!我發誓,我要把你的頭顱擺在我的床邊當尿壺!”
夏雷一腳踹在了他的臉上,後者徹底閉上了嘴巴。
“你……”阿妮娜看著夏雷,這個時候恐懼雖然已經從她的大腦裡麵消失了,可她的大腦卻還是亂糟糟的一團,沒法正常運行。
“快離開這裡!”夏雷留下這句話,轉身向巷子出口跑去。這個時候,他並不想讓阿妮娜看到他的麵孔。
他出手幫忙已經是一個錯誤,如果再露臉給阿妮娜看,那就錯上加錯了。
阿妮娜看著夏雷的眨眼遠去的背影,她了半響才冒出一句話來,“奇怪,好眼熟的感覺……”
夏雷一路狂奔,一邊跑一邊解下蒙在臉上的襯衣穿上。兩分鐘後,他重新回到了酒吧裡,然後快步進了酒吧內部的衛生間。在衛生間裡他洗了手和臉,也將襯衣整理了一下。隨後,他走出了衛生間。
這時阿妮娜才從後門走進來,她張望了一下,很快就發現了夏雷。
夏雷向她走了過去,故作驚訝的樣子,“阿妮娜小姐,發生了什麼?你身上怎麼這麼臟?”
“你……”阿妮娜試探地道:“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夏雷說道:“我肚子有點不舒服,剛才一直在衛生間裡,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阿妮娜的眼眸裡頓時閃過一抹失望的神光,她說道:“我們離開這裡吧,路上我再告訴你。”
“嗯,好,我們走吧。”夏雷跟著她離開了酒吧。
跨上突破者機車,夏雷伸手摟住了阿妮娜的腰。
阿妮娜的鼻孔輕輕動了動,她忽然嗅到了一股酸酸的臭味,她忽然想起了什麼,她的嘴角悄悄地露出了一絲笑意。
突破者機車轟鳴著駛入車道,那速度就像掠過發梢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