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激情的熱吻結束了,但最重要的地方卻落入了彆人的掌控之中。突然間,夏雷好想什麼都不管了,將她推到在林間的草地上,嘗嘗女人的味道,把戴在頭上的處男的帽子摘到。人阿妮娜似乎也正是要引誘他那麼做,她咬著夏雷的耳朵說道:“要我。”
她的聲音充滿了誘惑,但卻讓夏雷清醒了過來,他抓住了她的正試圖解開他的腰帶的手,“阿妮娜,我們應該去看看約瑟夫。”
阿妮娜頓時愣了一下,然後鬆開了夏雷。連續的親密接觸,再加上開槍殺人的詭異興奮感,她的情緒始終都處在亢奮的狀態下。她想要夏雷,非常迫切。可夏雷的話卻像是一瓢冷水澆在了她的頭上,是啊,約瑟夫是與她一起長大的朋友,他被歹徒槍擊生死未卜,她怎麼能在這個時候與夏雷風流快活呢?
“對不起……”阿妮娜有些尷尬地道:“我有些失控了,我們走吧,去看看約瑟夫。”她撿起被她扔在地上的獵槍,然後往約瑟夫的家的方向走去。
兩人路過納瓦斯的屍體,納瓦斯就像是一隻死狗一樣躺在地上。阿妮娜恨恨地在納瓦斯的大腿上踢了一腳,然後說道:“這一腳是約瑟夫給你的!”然後她又踢了一腳,“這一腳是我的!”
夏雷拍了一下她的肩頭,“走吧,他已經死了。”
阿妮娜點了一下頭,跟著夏雷走出了樹林。
約瑟夫的房子裡亮著燈,在燈光的照射下老遠就能看見一群人站在約瑟夫的房子前,好幾個男人的手裡都提著獵槍。這些人都是小鎮的居民,他們聽到槍聲趕來支援,但他們並不敢貿然進入漆黑的樹林裡與歹徒戰鬥。
“舉起手來!不要動!”一個老頭看見阿妮娜和夏雷,跟著就舉槍瞄準。
幾個小鎮居民也端起了獵槍,場麵一下子就變得緊張了起來。
阿妮娜高聲說道:“是我,阿妮娜!歹徒已經死了!”
“是阿妮娜的聲音!”有人說。
“她說歹徒已經死了?這是怎麼回事?”有人不相信。
小鎮的居民一片議論。
夏雷和阿妮娜走了過去,然後便看到了約瑟夫。他趴在地上,背上有兩個彈孔,一顆子彈擊中了他的肺部,一顆子彈擊中他的腰。傷口還在流血,打濕了他身下的地麵。不過他還有點呼吸,沒有死。
約瑟夫身邊的草地上有一些棉布,上麵滿是鮮血。看樣子剛才有人幫他處理過傷口,不過處理的手法很業餘。
"約瑟夫,你沒事吧?"阿妮娜關切地道。
約瑟夫卻沒有任何回應,他閉著眼睛,呼吸困難。
這時一個女人從屋裡走了出來,她的手裡提著一隻急救藥箱。
"你們誰會急救?"女人問。
眾人紛紛搖頭。
女人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她說道:“我已經打了報警電話說明了情況,警察和急救車怎麼還不來?”
一個拿著獵槍的老頭說道:“不會那麼快,上次我妻子在浴室裡摔斷了腿,我打了急救車的電話,他們半個多小時以後才趕來。還好我妻子隻是骨折,如果是約瑟夫這個的傷口,恐怕早就死了。”
“這可怎麼辦啊?”女人焦急地道:“約瑟夫的傷口還在流血,他根本就撐不到急救車趕來。”
眾人都很焦急,可是這種事情需要專業的知識和技能,急也沒有用。
這時夏雷出聲說道:“我來試試吧。”
女人詫異地看著夏雷,“你?你是誰?你是醫生嗎?”
阿妮娜說道:“羅娜阿姨,他叫夏雷,是我朋友,他很能乾的,讓他試試吧。”
“他是醫生嗎?”被稱作羅娜的女人問。
“他是……”阿妮娜被問住了,她其實也不知道夏雷有沒有急救的能力。
夏雷說道:“我不是醫生,我是一個機械師。”
“啊?機械師?”羅娜的表情很誇張,“約瑟夫可不是機器,他需要的是一個醫生而不是機械師。”
有人說道:“是啊,一個機械師怎麼能乾醫生的活?更何況還是一個黃皮膚的小子。”
“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一個醫生啊,萬一他把約瑟夫治死了,應該由誰來承擔這個責任?他嗎?”有人質疑地道。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出了阿妮娜幾乎沒人願意相信夏雷。
夏雷說道:“約瑟夫的傷口還在流血,你們需要多久的時間來討論?恐怕沒等你們討論出一個結果約瑟夫便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了。我試試,他或許還有機會。我不試試,他連一點機會都沒有。怎麼決定,你們自己想吧。”
其實,不僅是小鎮的居民覺得這件事的風險太大,就連夏雷自己也知道有很大的風險。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從來沒有治療過誰,也沒有認真學過什麼醫術。他之所以決定要這麼做,不是他想在這個時候逞英雄,而是約瑟夫非常重要。
就目前所掌握的信息而言,約瑟夫還沒有完成那台高級智能機床的研究和製作,隻是接近尾聲。如果約瑟夫在這個時候死了,那誰還來完成那台高級智能機床呢?
羅娜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約瑟夫,她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她將急救箱交給了夏雷,“你試試吧,但請千萬小心,如果你沒有能力處理問題,那就等急救車吧。我們會為約瑟夫祈禱的。”
夏雷點了一下頭,然後來到了約瑟夫的身邊。他打開急救箱,拿出剪刀,小心翼翼地剪開約瑟夫身上的被血染紅的襯衣。約瑟夫背上的兩個傷口曝露了出來,兩個傷口都在往外冒血,根本就看不見傷口裡麵的情況。
約瑟夫的傷勢很嚴重,夏雷的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
這樣嚴重的傷情,就算是急救車趕來也隻能給約瑟夫掛上氧氣,然後轉送醫院檢查治療。要等到治療,約瑟夫還要挺過急救車把他送往醫院的那段時間。就時間而傷情而言,夏雷幾乎可以斷定約瑟夫會死在去醫院的途中,或者在那之前。
“他果然是沒有這方麵的能力。”一個老頭說道:“我猜,他都不知道他該做什麼。”
“約瑟夫會死在他的手上,讓他住手吧,我不相信他。”有人說道。
阿妮娜不樂意了,“你們能保持安靜嗎?就算約瑟夫在醫院,醫生允許你們這樣吵鬨嗎?”
幾個交頭接耳議論的人有些尷尬地閉上了嘴巴。其實,如果夏雷是一個德國人,他們或許不會這樣懷疑,就算是懷疑語氣也會客氣得多。這雖然不是種族歧視,但地域歧視卻是有那麼一點的。
羅娜說道:“我們一起來為約瑟夫祈禱吧,主會賜福於他。”
一群人開始祈禱,夏雷也得到了安靜。就在眾人為約瑟夫祈禱的時候,他的左眼微微一跳,猶如一把手術刀一樣切入擊中約瑟夫肺部的一個傷口之中。他看到了血,然後讓血消失。隨後他看到了被撕裂的肌肉,斷裂的血管和被打出一個坑的肺部,那顆彈頭就嵌在他的肺部。
夏雷隨後又透視了約瑟夫的腰部的傷口,約瑟夫的運氣很好,那顆子彈停留在了他的腎臟邊沿,再往前一厘米就是集中他的腎臟。如果是腎被子彈擊中,他早就死了。
“約瑟夫的致命傷在肺部,如果我能想辦法取出他的彈頭,然後將斷裂的血管結紮上,他大概能好受一些,能捱到去醫院接受治療吧?”夏雷的心裡這樣想著,他的視線移落到了急救箱之中。
急救箱之中有紗布、消毒藥水和止血粉,還有鑷子和阿莫西林之類的常用藥物。沒有手術刀,更沒有麻醉劑,動手術的條件可謂完全沒有。
正常的情況下,醫生需要先給約瑟夫照片,確認彈頭在什麼位置然後才敢動手術。可夏雷用他的眼睛就能看到約瑟夫身體裡麵的情況,而且比儀器還要清楚準確。那麼,他缺的隻是動手術的工具和藥物了。
想了一下,一個大膽的計劃便在夏雷的大腦裡麵成型了。他拿起了那把醫用鑷子,小心翼翼地伸進了約瑟夫的傷口之中。
鑷子一點點地進入約瑟夫的傷口之中,夏雷的左眼也死死地鎖定傷口,一點也不敢放鬆。這看似一個魯莽的舉動,但其實是最安全且微創的做法,因為他能看到鑷子在傷口裡麵的情況。憑借左眼的透視能力,他也可以避免給約瑟夫造成第二次傷害。
“他居然用鑷子……”一個老頭看見了夏雷的動作,驚得合不攏嘴巴了。
“快讓他住手!他開什麼玩笑,居然將鑷子插進約瑟夫的身體!”一個人憤怒地道。
阿妮娜也被嚇傻了。
卻就在這時夏雷將握著鑷子的手往上一提,一顆微微變形的彈頭便從約瑟夫的傷口之中被提了出來。
夏雷扔掉了彈頭,隨後又將鑷子伸進了約瑟夫的傷口之中。這一次他沒有將鑷子插下太多,他用鑷子夾住了那根被彈頭擊短的血管便完事了。鑷子夾住那根斷裂的血管之後,傷口之中頓時停止了流血。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盯著夏雷,安靜得沒有半點聲音。
夏雷說道:“他的傷口止血了,應該可以撐到急救車來。另一個傷口不是致命傷,還是等醫生給他處理吧。”
阿妮娜呆呆地看著夏雷,但她的腦子裡什麼都沒有。
再沒有人對夏雷說三道四了,他們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敬意。
遠處傳來了急救車的聲音,越來越近。
夏雷悄悄地鬆了一口氣,他的心裡暗暗地道:“回國之後我一定要學醫術,我為101局做事,以後肯定還會遇到類似的情況,多一門手藝傍身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