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阿妮娜的家裡,夏雷上了二樓,打開了她說的那個房間的房門。然後他才發現,阿妮娜給他安排的房間居然是她的房間,床上還放著她的睡衣,床邊也放著她的拖鞋。房間裡滿是溫馨的元素,粉色的吊燈,玩具熊什麼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的房間,而不是一個成熟女人的房間。
夏雷站在門口看了一下,苦笑道:“沒想到一個工作狂女人也有如此溫馨可愛的一麵……還有,她怎麼能讓我睡她的房間,這不合適,我還是另外找一個房間吧。”
夏雷離開了阿妮娜的房間,重新找了一個房間。他在房間裡的浴室裡洗了一個澡,正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床邊坐著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卻不是從警局返回的阿妮娜,而是龍冰。
看見她的時候夏雷頓時一聲驚呼,然後衝向他放在床頭櫃上的褲子--遠在警局的阿妮娜可沒時間給他準備浴巾什麼的。
整個過程龍冰都隻是靜靜地看著夏雷,且麵無表情。
“你……”夏雷慌慌張張地蹲在床邊穿上了他的褲子,一邊抱怨地道:“你怎麼不敲一下門啊?”
“我又不知道你在洗澡。”龍冰淡淡地道。
夏雷鬱悶地看著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了。
龍冰說道:“我好像來遲了,錯過了一場槍戰。”
夏雷聽出了她的語氣裡的不滿的意味,他硬著頭皮說道:“我已經處理好了,不會再有麻煩了。”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你要記住,我們是來執行任務的,不是來泡妞的。”
夏雷,“……”
“我一再提醒過你,不要惹麻煩,可你倒好,為了一個女人居然與當地的黑幫為敵。這樣下去,不等我們完成任務,我們就有可能被德國或者美國的情報人員盯上,你想在歐洲坐牢,還是去美國坐牢?”龍冰繼續說教。
夏雷苦笑道:“我知道我們在乾什麼,不用你經常提醒我。我天生就不是乾你們那一行的料,我也不準備成為你所期望的那種能冷血無情,為了完成任務便不擇手段的人。人家當我是朋友,她有危險我能不出手嗎?”
龍冰瞪著夏雷,一副恨不得給他一腳的樣子。
夏雷聳了一下肩,“你瞪我也沒用,我有我自己的方式。況且,我認識阿妮娜也是有收獲的,我已經得到了我們想要的東西。”
龍冰頓時愣了一下,“你得到了什麼?”
“阿妮娜有一個名叫約瑟夫的朋友,他就住在附近,他是非常厲害的電氣工程師,他正在研究一台智能機床。剛才我看了那台機床,確實是當今世界上最先進的機床。”夏雷將約瑟夫的一些事情說了出來,包括約瑟夫中槍的事情。
“你居然用鑷子取出了他身體之中的彈頭?”聽夏雷說到這裡,龍冰忽然對那台智能機床的興趣都減弱了。
夏雷說道:“我也是沒辦法才那麼做的,那台機床還有一部分沒有完成。最關鍵的數控程序還沒有誕生,這非得約瑟夫來完成不可。他如果死了,那誰來完成那台機床呢?”
“你找到圖紙了嗎?”龍冰的心思又被夏雷引到了任務上。
夏雷說道:“我在他的倉庫找到了那台機床的圖紙,包括電路圖紙,我用手機拍了照。我把內存卡給你,你回去再看吧。就我今晚得到的東西,足夠你交差了。”他將手機從褲兜了出來,拔下內存卡遞給了龍冰。隨後,他又把裝在盒子裡的香皂遞給了龍冰。
龍冰好奇地看著香皂盒,“你給我一塊香皂乾什麼?”
夏雷說道:“香皂上有一把鑰匙模,你一起帶回去,我需要它加工一把鑰匙,那把鑰匙能打開約瑟夫的倉庫大門。”
龍冰的臉色總算是和軟了一些,她收好了內存卡和香皂盒,然後看著夏雷,“今晚你不跟我回去嗎?”
夏雷說道:“阿妮娜去警局協助調查,她讓我留下來,我也想知道警局那邊和約瑟夫的情況,所以我還是不回去了。”
龍冰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笑意,“你該不是喜歡上那個德國女人了吧?”
“你胡說什麼呢?我這樣做也是為了完成任務。”夏雷說道:“我和她處好關係,我就能從她的身上了解到約瑟夫的情況,一旦約瑟夫完成機床的設計,我就立刻竊取,然後我們就回過交差,這不很好嗎?你想想,這可是全世界僅有的一台智能機床,我們能在它麵世之前得到它的一切資料,這有多大的意義,你難道不知道嗎?”
“好吧,我會儘快將你得到的圖紙傳回去,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我們這一次的德國之行對整個國家的好處也都是很大的。上麵是不會忘記你的功勞的。”
“我不要什麼功勞。”夏雷說。
“好了,乾得不錯。我回去了,不然被你的德國女朋友撞見可不好。”
“你……什麼意思啊?”夏雷很鬱悶,他覺得龍冰不是這樣愛瞎扯的人。
龍冰淡淡地道:“我是你的妻子,你在彆的女人家裡過夜,我難道說你兩句都不行嗎?”
夏雷沒有半點語言了。
“你會和她上床嗎?”龍冰忽然問。
夏雷白了她一眼,“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是那種人嗎?我和你在一張床上睡覺,我不什麼都沒對你做嗎?”
“她不適合你,相信我。”留下這句話,龍冰出了門。離開的時候,她順手關上了房門。
她來得神神秘秘,走得也悄無聲息,就像是一個吸附在夏雷身上的影子。還好夏雷早就習慣了她的這一風格,不然會被她玩出心臟病的。
龍冰已經走了,夏雷卻還呆呆地看著緊閉著的房門,他愣了半響才冒出一句話來,“阿妮娜不適合我嗎?她難道比我自己還清楚?阿妮娜不適合我,那誰適合我呢?一個連女朋友都沒有的人,居然教我怎麼談戀愛嗎?莫名其妙。”
東西交給龍冰之後夏雷也少了一些隱患,他很快就放鬆了下來。他躺在床上琢磨事情,也許是因為過度使用透視的能力,他的腦袋昏昏沉沉的,沒過幾分鐘便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他感到身上有什麼東西在爬。他猛地睜開了眼睛,然後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臉龐,阿妮娜的臉龐。
阿妮娜笑盈盈地看著夏雷,“你醒了,你不知道你睡得就像是一隻小豬,我都上床了你都沒醒來。”
夏雷想爬起來,可阿妮娜卻壓著他不讓他動。
阿妮娜又說道:“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麼,警察已經調查清楚了,那幾個家夥死有餘辜,他們甚至沒有進入教堂舉行葬禮的權利。對了,你也許不知道,那幾個機會之所以會出現這裡,居然是約瑟夫的朋友漢斯打的告密電話。”
夏雷訝然地道:“這怎麼可能呢?”
阿妮娜說道:“這有什麼不可能的?警察在黑幫頭目納瓦斯的手機中查到了漢斯的電話,並從電信運營商那裡調出了通話內容。”
“這都是什麼人啊?我不過是打敗了他,他就想要我們死,太歹毒了。”夏雷有些感歎地道。如果不是阿妮娜告訴他這件事,他大概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納瓦斯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可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這樣的好人。”阿妮娜笑著說道:“還有,我去醫院看了一下約瑟夫,他已經做了手術,目前已經蘇醒了。我告訴了他,是你救了他,他很慚愧,讓我向你轉達他對你的感謝,還有他的道歉。”
夏雷說道:“沒事,他沒事就好。”
“我已經告訴你所有你想知道的東西了,我們……”阿妮娜忽然不說話了,她直盯盯地看著夏雷,湛藍的眼眸中仿佛蘊藏著一種看不見的火焰,她在靜靜地燃燒她自己,也準備將夏雷點燃。
夏雷知道她想乾什麼,那也是他所擔心和猶豫不決的事情。麵對阿妮娜這樣的尤物,他的身體肯定會投讚成票,但他的理智卻又投了反對票。對他而言,保持親密的朋友關係就好,可一旦發生成男女朋友的關係,而他又總歸是要離開德國的,那個時候他倒是一走了之,豈不是玩了就把人家甩了?他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你是喜歡我主動點嗎?”阿妮娜見夏雷沒動靜,試探地道:“我可以的……”
夏雷緊張地道:“阿妮娜,我、我……對不起,我是一個有妻子的人。”
“啊?”阿妮娜頓時呆住了。
夏雷又說道:“她叫勞拉,她也在德國,我們住在租住屋裡。”
阿妮娜的眼眸滿是失望與憂傷,她酸酸地道:“她一定很漂亮吧?”
“她很漂亮。”夏雷說。
“可是……”阿妮娜忽然抱緊了夏雷,“我要將你從她的身邊搶走!”
夏雷本來還能保持一絲理智的,可這個時候那一絲理智眨眼就被他的身體一矛斬殺了。
卻就在他準備反守為攻采取主動的時候,屋頂突然傳來砰一聲脆響。
床上的兩人頓時被嚇了一跳。
“什麼東西?”阿妮娜緊張兮兮地道:“不會是那些壞人又來了吧?”
“我出去看看。”夏雷披上衣服走了出去。他其實是想趁機冷靜一下,與阿妮娜那樣的性感尤物待在一張床上,彆說是他保持那點可笑的理智,恐怕就是佛門子弟也會成為她的俘虜。
夏雷走出房間,站在走廊裡,抬頭看向了房頂。他的左眼微微一跳,突然就看到了坐在房頂上的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不是彆人,是說了離開去沒離開的龍冰。
龍冰的手裡捏著一塊石頭,隨時都準備敲第二下的樣子。
夏雷突然就變傻了。
“盧卡斯,你發現了什麼?”阿妮娜從房門口探出了頭來。
“我……”夏雷的反應都變得遲鈍了,“沒什麼,什麼都沒有,或許是貓吧。”
阿妮娜笑了,“那一定是一隻淘氣的小貓,快回來。”
夏雷沒動。
“盧卡斯,你還在等什麼?”阿妮娜一臉的嫵媚笑容。
這樣的誘惑能讓彎曲的鋼筋自動拉直,也能讓出家人主動還俗。
夏雷斜眼看了一下身邊的樓梯,忽然咬了一下牙齒,然後身子一歪,叮叮咚咚地從樓梯上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