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張森的家已經很晚了。夏雷和梁思瑤都很了不少的酒,夏雷還好點,還勉強能開車,但梁思瑤卻是醉了,上車之前搖搖晃晃,還是夏雷扶著她才勉強上了車。
夏雷將車子駛出張森的彆墅,還沒有進入主乾道便停了下來,他想休息一下等臉色沒那麼紅的時候再走。他這個樣子,進入市區的話一準被交警攔下測試酒精濃度,一測試,駕照肯定就沒有了。
梁思瑤軟軟地靠在副駕駛沙發上,玉靨和脖頸上忙是酒醉的緋色。OL製服裙下一雙美腿毫無遮掩地曝露在空氣之中,肉色的絲襪猶如她的第二層皮膚。她看上去很安靜,很美。
夏雷看她,她也看著夏雷,醉眼朦朧。她的嘴角也始終浮現著一絲淺淺的笑意,不知道是在為什麼事情高興著。
“師姐,你說那個張森是怎麼回事?”夏雷打破了車裡的沉默,“就算他不計較我將他扔進遊泳池裡的事,要與我們合作,可他連提成都不要,如果我們的公司在京東大賣,他會損失一大筆錢。你說,他這是為什麼呢?”
梁思瑤搖了搖頭,大眼迷蒙,“我、我不知道……我知道嘞。"
夏雷苦笑了一下,"你究竟知道還是不知道啊?"
“我要噓噓!”
“啊?”夏雷頭都大了。
“快點呀,我憋不住了!”
夏雷趕緊將車停下。
梁思瑤搖搖晃晃的走到了沙灘上,夏雷擔心她摔倒,趕緊跟了上去……
幾分鐘後,夏雷驅車上了主乾道,然後直奔梁思瑤的家而去。
到了梁家,他用梁思瑤給他配的鑰匙打開了房門,然後抱著她進了她的臥室。梁思瑤一直睡得很香,夏雷給她蓋上了被子,然後離開了她的房間。
“嗯嗯。”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夏雷硬著頭皮轉過了身去,恭恭敬敬地道:“師父,你老還沒睡啊?”
“你們那麼大動靜,我出來看看。”梁正春說道,然後他看著一臉緋紅的夏雷,眉頭也皺了起來,“你們喝酒了?”
夏雷硬著頭皮道:“我和師姐去見一個投資商,找點銷路,推銷我們公司的產品。師姐她、她喝醉了,已經睡了。”
“胡鬨。”梁正春的表情很嚴肅,“工作重要還是身體重要?錢再多,健康沒有了,賺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
“對不起,師父,我錯了,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夏雷一副受教的樣子。
梁正春的視線忽然移到了夏雷的腳上,看著夏雷的濕漉漉的褲管,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褲子怎麼濕了?掉水裡了?”
夏雷的腦海裡突然就浮現出了沙灘上的那一幕,蹲在他身邊的梁思瑤,還有被梁思瑤打濕的褲管和鞋子,他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好在他的臉上本來就很紅,再紅一點也看不出來。
“嗯,是的,我在路邊解手,不小心掉小溝裡了。”夏雷也算機智,順著梁正春的思路解釋道。
騙師父是不對的,可總不能說是師姐尿濕的吧?
“算了,我懶得說你,去書房蹲一個小時馬步,然後再去睡。”梁正春說。
“是,師父。”夏雷巴不得結束這種尷尬的對話,趕緊往書房走去。
擦身而過的時候,梁正春的鼻子嗅了嗅,一臉的狐疑,“這味道……他掉什麼溝裡了?”
進了書房,夏雷老老實實地紮了一個小時的馬步。出了一身的汗,身體裡麵的酒精也隨著汗液排放了出來,他整個人都輕鬆了。然後他從梁正春的書架上取了幾本與中醫有關的書回到了梁家給他留的專屬房間。
洗了澡,夏雷便躺在床上翻看中醫書籍。
學習醫術,這是在德國的時候萌生的念頭,可他一直沒有時間看看學醫的書籍。
學武之人大都會些中醫理論,推拿術和針灸什麼的,因為武術和中醫都是華國的國粹,兩者之間還有很多互通的道理。很簡單的一個例子,練武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經脈和穴位,而這方麵的知識卻也是針灸術的基本知識,懂了經脈和穴位,其實也就有了針灸術的基礎,要學會的話是很容易的事情。
夏雷最先看的便是一本針灸醫書。
夏雷學針灸術的速度簡直能用“恐怖”這個詞來形容。一幅全身穴位經脈圖,他看一眼便等於是全部記住。一個回想的念頭,那張圖便清晰地呈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沒有半點差錯。而他隻需要掌握這些穴位對應什麼器官,下針的技巧,發力的技巧等等。
“中庭穴在這裡。”夏雷用指頭壓住胸膛上的一個穴位,然後讀著書上的內容,“主治胸脅支滿、嘔吐反胃、飲食不下、噎膈。操作方法為平刺至寸……”
一個穴位一個穴位地尋找,然後學習它所對應的器官,能治療的症狀。夏雷第一次正經地學習中醫針灸術,不知不覺他就沉迷了進去,忘了時間的存在。後來實在太困了,他才閉上眼睡去。
夏雷做了一個夢,夢見了一片沙灘,夢見了梁思瑤,夢見了她的白生生的……
第二天一早,梁思瑤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來的時候,夏雷彈簧一般從床上彈射起來,低頭一看,然後慌慌張張地從床頭櫃裡拉出一條內褲往浴室跑去。
梁思瑤和夏雷之間仿佛形成了一種默契,對昨晚的事情都閉口不談。
吃了早飯,梁正春說道:“送我去文化局。”
梁思瑤好奇地道:“爸,平時你都是去拳館,今天怎麼要去文化局?有什麼事嗎?”
梁正春說道:“是文化局給我發的請柬,說是要弘揚傳統文化,要舉辦一次武林大會,據說很多武術世家,還有一些門派都要參加。我也想去看看,我們畢竟是詠春拳的嫡係傳人,雖說現在沒多少人願意相信武術了,但我想儘儘我的力,在大會上展示一下我們詠春拳的魅力。”
“嗯,這是大事,我支持你。”梁思瑤笑著說道。
夏雷也說道:“師父,要是需要我做什麼,你儘管開口。”
梁正春白了夏雷一眼,“你那麼忙,我可不敢讓你放下你的公司不管去參加什麼武林大會。”
“師父……”夏雷很尷尬,可梁正春說他什麼,他從來是不反駁的。
梁正春笑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努力的。你雖然沒有天天練拳,但你的進步卻很大。昨晚你看醫書看到半夜,我也是知道的。這個武林大會多半是一個閒會,我去就可以了,你忙你的吧,如果真需要你做點什麼,我會告訴你的。”
夏雷笑道:“好,師父,我們先送你去文化局,然後再去公司。”
夏雷驅車將梁正春送到了市文化局,然後又載著梁思瑤往雷馬製造公司駛去。
梁正春在車上的時候梁思瑤一本正經,梁正春下車之後她就不對勁了。夏雷在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她突然伸手在夏雷的大腿上使勁地掐了一把,然後什麼都不說,凶巴巴地盯著夏雷。
“師姐,你乾什麼啊?”夏雷有些心虛地道。
“哼!昨晚我喝醉了,你對我做了什麼?”梁思瑤還是很凶的樣子。
“當然是送你回家,我什麼都沒做。”
“你撒謊,今天早晨我醒來,我發現我的鞋子裡有好多沙子,絲襪上還有、還有尿味!”梁思瑤又掐了夏雷一把,“你是不是喝醉了,對我尿了?”
夏雷,“……”
有一種冤叫竇娥冤,但夏雷覺得他比竇娥還冤。
“下次喝醉了不許再開車了,知道嗎?”梁思瑤忽然又關心起夏雷來了。
夏雷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昨晚那個張森是怎麼回事?”梁思瑤的思維跳躍得很厲害,“他居然不要我們的提成,這世上哪有這樣做生意的?”
夏雷感覺時光一下子倒流了,回到昨晚了。昨晚他對梁思瑤提出了一樣的問題,可她給他的答案卻是尿了他一褲子,然後在今天早上栽贓給他。現在她又提出了同樣的問題,那種感覺真的是很詭異。
夏雷悶著頭開車。
“難道他真的隻是想跟你交個朋友?”
“這世上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先看看再說吧。”夏雷的心思也回到了正事上,“就目前這種情況來看,我們沒有半點壞處,管他呢,先解決我們目前的問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