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走的人都走了,豪華包廂裡的緊張氣氛也消失了。
張森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打了一個響指,“你們還愣著乾什麼?開酒。”
陪酒陪歌的小姐們很快就進入了工作狀態。開酒的開酒,粘人的粘人。四個男人,每個人的身邊都有兩個女人。她們都很年輕,很性感,很漂亮。
兩個小姐也坐在夏雷的左右兩側,但夏雷卻沒有像林文德和丁雲那樣伸手摟住她們的小腰,或者在她們的身上揩油什麼的。他隻是坐著,什麼都不乾。
“老板,點首歌吧,我陪你唱。”一個小姐用甜膩的聲音說道:“要不,《纖夫的愛》的怎麼樣?我來唱妹妹,老板你唱哥哥好不好?”
“不好。”夏雷淡淡地道:“不會。”
另一側的小姐遞了一杯紅酒過來,臉上帶著勾人的媚笑,“老板,我們喝一杯交杯酒吧。”
夏雷淡淡地道:“你自己喝吧。”
兩個伺候夏雷的小姐對視了一眼,都很鬱悶的樣子。夏雷這樣的客人她們是第一次遇到,來這裡尋樂子的男人,哪個是正經的?彆的男人,她們輕描淡寫地一勾,就上鉤了。要錢給錢,要上床就開房,程序簡單,可麵對夏雷的時候,她們的那些手段都沒用了。
兩個小姐又都求助似的看了張森一眼。
這些小姐事先就得到過張森的指示,誰去伺候誰,該怎麼去伺候,每個人也都有細致的分工。林文德和丁雲都沒問題,很快就進入了娛樂模式,可夏雷卻是一個例外,一點都不動心。所以,她們需要得到張森的進一步的指示。
張森拿開了身邊的兩個小姐的放在他身上的兩隻手,然後端著一杯紅酒走到了夏雷的身邊,坐下,笑著說道:“老弟,我們喝一杯吧,為了你今天的魄力。你不知道,我現在是徹底服你了。”
夏雷也端起了茶幾上的酒杯與張森碰杯,他笑著說道:“我倒是擔心給森哥你帶來不好的印象,我其實不是一個衝動的人,隻是……許浪那小子欠揍。”
“哈哈哈,說得好!”張森一口喝掉了杯中的紅酒。
夏雷也不怠慢,舉杯一飲而儘,然後拿過酒瓶,“森哥,我給你倒上。”
張森笑了,捂住了酒杯,“這怎麼敢當?”
“你認我這個老弟,你就是我大哥,為什麼不敢當?該當的。”夏雷把話說得很漂亮。
張森移開了捂著酒杯的手,笑得更開心了,“好,就衝你這句話,我們以後就是好兄弟了,你就是給我灌一瓶我也喝乾淨。”
夏雷笑著說道:“那可不行,喝醉了你還怎麼玩?”他給張森倒了大半杯紅酒,然後又給自己倒了差不多的量。
張森湊到了夏雷的耳邊,低聲說道:“老弟,這些小姐都是我讓這裡的經理精挑細選出來的,平時隻接待貴賓,普通的客人可不陪。她們其實很乾淨,你大可以放心,嗬嗬,你懂的,放心玩吧。”
想想也是這樣的,張森是什麼人?他叫來的小姐豈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玩得起的?
這些高級小姐確實很乾淨,也隻有富豪玩得起。可是張森越是這樣說,夏雷的頭就越疼,因為直到現在為止已經有兩個女人叮囑他不要碰這裡的女人了。一個龍冰,一個梁思瑤,這兩個女人對他而言都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他不想讓她們之中的任何一個失望。
這些念頭在心間電閃而過,夏雷的麵上卻露出了一個裝出來的壞壞的笑容,“森哥,不瞞你說,我昨天才玩了兩個,身體有些吃不消。”
“我有藥,要嗎?”
夏雷,“……”
張森還真就自作多情地掏了一片裝在錫箔紙板裡的褐色藥丸,那是一片偉哥。張森將那片藥丸悄悄地放在了夏雷的手心裡,然後拍了拍夏雷的肩膀,一臉的壞笑,“有了它,你能乾得她們滿床打滾,哈哈。”
“你妹的,我這麼強壯,我需要這種藥嗎?”夏雷的心裡罵著人,但麵上卻露出了笑容,“謝謝森哥了,我等下吃。”他將那顆偉哥揣進了褲兜。
張森心領神會般地一笑,然後拍了拍手,“你們幾個跳個舞吧。”
音樂跟著想了起來,是那種帶著女人呻吟的曖昧氛圍音樂。幾個小姐走到了四個男人的對麵挑起了搔首弄姿的舞蹈。
這時林文德端著一杯酒走到了夏雷的身邊,“夏老弟,我敬你一杯。我林文德很少服人,但我服你。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林大哥,自家兄弟不客氣。”夏雷站了起來,與林文德碰杯,一飲而儘。
丁雲也過來與夏雷喝了一杯酒,態度也是客氣得很。
就在夏雷剛來的時候,林文德和丁雲的態度都是敷衍一下,並沒有將夏雷放在眼裡。可現在不一樣了,他們都認為夏雷是一個非同一般的人物,值得他們結交。
張森趁機說道:“文德兄,夏雷兄弟的公司開發出了很棒的自拍杆,正在找銷路,你看能不能拿到你的渠道裡銷售?”
林文德大聲說道:“沒問題,我明天就讓人到夏老弟的公司去訂貨,以後夏老弟公司的貨都可以拿到我的渠道裡銷售。”
“謝謝,謝謝,林大哥,我敬你一杯。”夏雷心裡高興,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個乾淨。
丁雲也說道:“夏老弟,我雖然沒有做零售,但我朋友可不少,你放心,明天我聯係一下我的那些朋友,你的產品絕對不存在銷售渠道的問題。”
“謝謝,謝謝,丁大哥,我敬你一杯!”夏雷再次端起酒杯喝了一個乾淨。
華國的商場其實也是酒肉場,很多生意都是在酒桌上談成的。所以,有些時候夏雷也不得不接受一些他視為陋習的東西,就像現在,林文德和丁雲都向他示好,要和他交朋友,幫他解決產品銷售的問題,他如果連一杯酒都不敬人家,人家就會覺得他沒誠意。所以,就算不想喝,也得喝。
“我就說嘛,自家兄弟,一人的事就是大家的事,我們以後有錢一起賺,有難一起當。”張森舉起了酒杯,“來,我們四兄弟一起乾一杯!”
一輪絞酒之後,夏雷的頭有些暈了。他以前很少喝酒,雖然他的身體很強壯,但酒量畢竟沒有練出來。他坐在沙發上,反應有些遲鈍了。不過他的心裡卻很明白,他不能再喝了,再喝恐怕就醉了。
張森向幾個正在跳舞的小姐招了一下手,幾個跳舞的小姐跟著就回到了沙發上,兩個一組,賣力地討好男人們。
之前伺候夏雷的兩個小姐又回到了夏雷的身邊,一左一右地粘著他。
“夏老弟,原來你是個老手啊,哈哈。”林文德打趣地道。
“林大哥見笑了。”夏雷也笑,但卻是苦笑。這個時候他想到的不是身邊兩個女人的誘人的身體,想到的卻是龍冰和梁思瑤的叮囑。他不知道這個時候為什麼會想起她們,但一想起他的心中就有一種愧疚的感覺。
“我們喝一杯。”林文德又開始邀酒。
“好,我們喝一杯。”夏雷硬著頭皮舉起了酒杯。
創業很苦,對於夏雷來說眼前所經曆的便是一種苦。他不想喝酒,可得笑著相陪。他不想碰這些女人,可也得去碰。倘若他是申屠天音那種級彆的企業家,他根本不需要去奉承任何人,也根本不需要做任何違背自己意願的事情,可是他現在隻是一個小企業的小老板,他的事業也還處在打基礎的階段,一切都要靠他來建造,靠他來打拚!
時間在音樂聲中流過,在紅酒和啤酒之間流過,在女人們的腿間流過。開始夏雷還保持著一絲清醒,可後來就徹底醉了,神智昏沉。
“你們把我兄弟帶下去吧,伺候好了,少不了你們的獎金。”張森說道。
“謝謝森哥。”兩個伺候夏雷的小姐合力將夏雷攙扶了起來,往豪華包廂的門口走去。
“我們也散了吧,各玩各的。”張森笑著說。
“嗬嗬,那我們就不客氣了。”林文德在一個小姐的大腿上捏了一把。
“老板,你好壞。”那小姐撒嬌地道。
林文德哈哈笑道:“這就叫壞了?等下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是壞的。”
三個男人笑著,在六個小姐的擁簇下也走出了豪華包廂。
卻就在當口,一個女人突然從走廊的儘頭走了過來。
張森看見那個女人的麵孔,臉上頓時僵了一下,然後陪上了一張笑臉,“梁小姐,你怎麼……來了?”
“我來接人。”梁思瑤大步走到了夏雷的麵前,雙掌一推就將兩個攙扶著夏雷的兩個小姐推到了兩邊。
夏雷往梁思瑤栽倒過去。
梁思瑤攔腰一抱,然後往肩頭上一送,夏雷轉眼就趴在了她的肩頭上。夏雷的體重起碼一百四十斤,但她扛著夏雷卻像是扛著一把稻草。
三個男人麵麵相覷。
“再見,諸位,你們慢慢玩。”說完,梁思瑤扛著夏雷轉身就走。
“她……誰啊?”林文德愣了半響才說道。
張森苦笑了一下,“梁思瑤,夏雷老弟的女人,詠春高手啊,以後……還是不給夏雷老弟安排這種活動了,這樣的女人還是少惹為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