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雷這一腳,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所組成的巨大花束驟然爆開,嬌嫩而鮮豔的花瓣漫天鳳舞,而夏雷的那隻穿著四十一碼皮鞋的大腳也穿過一朵朵玫瑰,狠狠地踢在了古可武的肩頭上。
古可武一聲悶哼,單膝跪地手捧花束的他被一腳踹倒在了地上。
整個天音閣裡一地下巴,鴉雀無聲。
沒人相信有人敢起大腳踹古可武,而且是在群英會所!
可是夏雷卻這麼乾了,而且毫不猶豫,毫不顧忌。
夏雷其實沒有想過要在這裡跟古可武動手,但古可武實在是欺人太甚了。申屠天音已經一再告訴古可武,他是她的未婚夫,可古可武卻還要當眾示愛,這等於是當麵給他戴綠帽子!他雖然與申屠天音是假的,但古可武的侮辱卻是真的!如果他連這樣的侮辱都無動於衷,那還算是男人嗎?
還要一個原因便是,這一屋子的人裡麵肯定有申屠天風的眼線,倘若古可武這樣侮辱他,他也無動於衷,那他和申屠天音所演的戲也就露出破綻了。
有著兩個原因,夏雷明知道這一腳踹出去會引來很糟糕的後果,但他也踹得乾淨利落,無所畏懼!
申屠天音也驚訝地看著夏雷,她也完全沒想到夏雷會這麼衝動,居然在群英會所就把古可武一腳踹地上!
“混蛋!”古可文最先回過神來,她怒罵了一聲,一巴掌就向夏雷抽了過來。
夏雷一把抓住她的手,順手一甩,古可文也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
古可武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塵,怒極反笑,“夏雷,我長這麼大,你是第一個打我的人,而且是在我的地方。你今晚要是能從這裡全身而退,我給你跪下磕頭。”說完,他吹了一聲口哨。
密集的腳步聲突然從四周傳來,眨眼間便跑來好幾十個人。這些都是古可武的手下,包括之前在大廳裡麵那十幾個凶悍的保鏢。
古可武伸手將古可文拉了起來。
古可文指著夏雷,凶惡地道:“給我打斷他的雙腿!”
幾十個保鏢一湧而上,每個人的手裡都有家夥,鋼管或者棒球棒,有的甚至還拿著砍刀和折疊刀之類的管製刀具。
“你們敢!”申屠天音慌了,但她的氣勢卻還在,“古可武,你要是敢動他,我會動用我所有能動用的資源向你複仇!”
古可武舉起了一隻手,正準備動手的幾十個手下齊刷刷地停了下來,但已經將夏雷和申屠天音圍住了。
古可文怒道:“申屠天音,我哥這樣對你,你居然這樣對他!”
申屠天音也不示弱,“那是他一廂情願,與我有什麼關係?彆以為我是那些十七八歲沒見過世麵的女孩子,一哄就上當,你和你哥打的是什麼算盤,我們彼此心裡都很清楚!”
“你……”古可文氣結當場。
“可文,少說兩句。”古可武倒很坦然的樣子,他看著申屠天音,“天音,你的話嚇唬不了我。你現在也有麻煩,你敢說不是嗎?我知道你為什麼看上這小子,因為他夠強勢,能幫助你對付你家的那些人。可你為什麼不選我呢?我難道還比不上這個從工地上走出來的小子嗎?彆跟他玩了,他配不上你,我才是你這輩子注定要嫁的男人。你跟我在一起,我敢保證,那些想你打主意的人,一個都沒有好果子吃!”
“我們永遠沒有在一起的可能,我和我未婚夫來赴宴,沒想到你居然這麼無禮,算了,我們以後也彆聯係了。”申屠天音拉住了夏雷的手,“雷,我們走。”
“想走?哈哈哈……”古可武笑得很大聲。
幾十個保鏢根本就沒有讓路的可能,一個個都凶神惡煞地盯著夏雷和申屠天音。
申屠天音怒道:“你們想乾什麼?”
“乾什麼?”古可武冷笑道:“沒人敢打我,而且是當著我這麼朋友的麵,我要是就這麼放你們走了,我以後還有什麼麵子在圈子裡混?你剛才也聽見了,我妹妹要他一雙腿。這樣吧,夏雷,你自己打斷你一雙腿,我就讓你爬著離開這裡,我說話算話,看在天音的份上,我饒你一條小命。”
“我報警!”申屠天音從手包裡掏出手機,可準備撥號的時候她才發現,沒信號。
古可文冷嘲熱諷地道:“天音姐,沒信號嗎?要我讓人把信號塔開啟嗎?”
“你們一開始就在算計我!”申屠天音徹底明白了過來,她好後悔讓夏雷陪著她來這裡。可是後悔已經遲了,無法聯係外麵,傅傳福和他的人也沒法過來幫忙,警察也不會來這裡。
這是一個鴻門宴。
古可武給一個手下遞了一個眼色。
那手下將手中的砍刀扔到了夏雷的腳下,哐當一聲,濺起了好些火星。
古可文盯著夏雷,冷冷地道:“左腳和右腳,腳筋,你自己砍斷,然後爬出去。”
夏雷彎腰去撿刀,申屠天音死死拖著他的手,“不要!”
夏雷笑了笑,“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說過,隻要我在你身邊,沒人能傷害你。”
申屠天音愣了一下,浩眸中一下子就浮現出了水花。她是一個非常堅強的女人,從來不會把內心的情感表露出來,可在夏雷這裡,她好像變了一個人。
夏雷將砍刀撿了起來,拿在手裡晃了晃,然後看著古可武,淡淡地道:“古可武,我敢踹你,我就不怕你把我怎麼樣。你讓我自己砍斷我的腳筋,然後爬出去,我做不到,麻煩你自己來動手怎麼樣?”
古可武的眼睛裡閃過一抹凶悍的神光,他揮了一下手。
幾個站在夏雷最近處的手下忽然衝了上來,手中的棒球棍、砍刀還有鋼管一起往夏雷的身上招呼過去。
夏雷一把將申屠天音推進了天音閣裡麵,然後手起刀落,狠狠一刀砍在了一個準備用棒球棒砸他腦袋的大漢的手臂上。
血水噴濺!
“啊——”那大漢一聲慘叫,手中的棒球棒也掉在了地上。
夏雷側身一晃,靈巧地躲過了另外兩個人的攻擊,反手又是一刀劈在了一個同樣用砍刀砍他背部的手下的肩膀上。
哢嚓一聲,刀鋒嵌入了肩胛骨之中,那家夥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便昏死了過去。
就在他倒地的瞬間,夏雷的刀又迅猛出擊,一刀又砍在了第三個手下的大腿上,出手之狠,之快,簡直就像是電影裡麵的職業殺手或者特工!
所有人都驚呆了,嚇傻了!
最吃驚的卻莫過於古可武,他做夢都沒想到夏雷不僅敢在這裡踹他,還敢在這裡砍人!此刻的夏雷就像是一個野蠻人,什麼法律,什麼大家族的權勢等等一概不放在眼裡,誰惹他,他就砍誰!
瞬間放倒三人,夏雷突然躥到了古可武的身前,一抬手,手中染血的砍刀就落在了古可武的脖子上。
“不要——”那一刹那間,古可文的心臟都快從嗓子裡麵跳出來了。
古可武也嚇得雙腿發軟,頭冒冷汗。那一瞬間,他都以為他的頭會從他的脖子上飛出去!
不過夏雷的刀隻是貼著古可武的脖子,沒有砍下去。他出手砍人,他的目的並不是將人砍死,所以他下刀的地方都不是致命的地方,看上去很凶狠,其實他在下刀之前早就用左眼鎖定目標的非致命部分,砍得雖然狠,但不會砍死人。
可即便是這樣,在彆人的眼裡,他簡直就是一個嗜血的瘋子!
沒人知道一個發了瘋的人會乾出什麼事情來,所以也沒人確定夏雷敢不敢真的在古可武的脖子砍一刀。
“你、你……你彆亂來!”古可武不僅雙腳發軟,就連聲音都在哆嗦。
夏雷繞到了古可武的身後,冷冷地道:“你不是要我的腳筋嗎?拿把刀,我們兩個來對砍。”
“你、你瘋了!”古可武繼續哆嗦。
夏雷冷笑道:“你不敢?不敢那就彆說大話。古可武,彆人怕你,那是彆人。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少惹我。讓你的人滾開!”
古可武沒吭聲,他在猶豫。
“你敢!放開我哥!”古可文不知死活地衝夏雷吼叫。
夏雷側身一腿,砰一聲踢在了古可文的臉蛋上。
古可文頓時閉上了嘴巴,她重重摔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爬起來。
夏雷從不打女人,但古可文這種女人是個例外。
眼睜睜地看著妹妹被人踢得昏死過去,古可武的眼睛裡都快噴出火來了,“夏雷!你知道你在乾什麼嗎?你死定了!”
夏雷一巴掌抽在了古可武的後腦上,“媽的,你以為你是王子啊?想弄死我就弄死我?”
這一巴掌抽得很重,古可武的腦袋裡嗡嗡之響,眼睛裡也塞滿了星星。
夏雷抬手指著古可武的一大群手下,冷聲說道:“我馬上要離開這裡,你們可以來砍我,但我保證我等下出手不會留後手,我真的會把你們往死裡砍。你們砍死我,是犯法。我砍死你們,是自衛。”
一大群手下一動不敢動。
古可武在夏雷的手上,投鼠忌器是一個原因,但更重要的原因卻是夏雷夠狠,還那麼厲害,誰敢冒著砍死的危險去出風頭?
“天音,我們走。”夏雷向申屠天音招了一下手。
申屠天音的大腦已經無法正常工作了,她下意識地點了一下頭,順從地站到了夏雷的身後。
夏雷挾持著古可武往那群擋路的手下走去。
沒有古可武的命令,那一群手下不敢讓路,但也不敢向夏雷發動進攻。
夏雷猛一巴掌又抽在了古可武的後腦勺上,厲聲說道:“讓你的狗讓路!媽的,聽見沒有?你是豬,聽不懂人話嗎?”說完,第二巴掌又抽了下去。
古可武的腦袋好像要炸開了,疼痛和震蕩讓他難以忍受,他終於還是服軟了,吼道:“你們讓開!”
再挨幾巴掌,沒準就被打成腦震蕩甚至是白癡了。
一群手下這才讓開路。
夏雷挾持著古可武,帶著申屠天音穿過大廳,然後來到了停車場。
申屠天音這才清醒過來,不等夏雷吩咐,她便從夏雷的腰帶上取下車鑰匙,開了車門,然後坐進了駕駛室,慌張地道:“上車,快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