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清楚阿妮娜與隔壁房間裡的兩個金發男子是什麼關係,也不清楚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夏雷卻已經弄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已經喝了不知道下了什麼藥的酒,而且對方想讓他承認他的間諜,並且盜取了約瑟夫的智能機床的秘密。他們或許還有什麼目的,可是很難猜到。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現在處在一個非常危險的環境之中!
“……其實也不複雜,我就是想看看德國的先進設備,學習你們的先進技術,就是這麼簡單。我根本不是什麼間諜,我有自己的工廠,我也有正常而幸福的生活,我為什麼要做間諜呢?”弄清楚了情況,夏雷的謊話也說完了。
阿妮娜微微皺起了眉頭,浩眸之中也泛起了水花,“盧卡斯,你為什麼還要騙我呢?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可夏雷卻沒有半點偷窺和欣賞的心思,他的腦海裡也不停地響著一個聲音,“危險,我不能乾傻事,我得離開這裡。”
阿妮娜也不追問夏雷問題了,她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舉起了酒杯,“盧卡斯,為了你的活著,我們乾杯吧。”
酒就在麵前,喝還是不喝?
這一刹那間夏雷的心裡想了很多很多。
他可以轉身離開,隨便阿妮娜怎麼鬨,沒有確鑿的證據,對方也就拿他沒有辦法。這個選擇似乎是一個最明智的選擇,他也應該這麼做。
然而,一想到那個潛伏在身邊的間諜,他的心裡又有些猶豫,遲遲做不下決定。
小腹之中的燥熱越來越強烈,再喝一杯的話,他確定無法抵抗如此猛烈的催情.藥力,這麼辦?
“難道你怕我在酒裡下藥嗎?”阿妮娜傷感地道。
“哪裡,我隻是覺得有點熱,頭也有點暈……”夏雷舉起了酒杯,“可能是很久沒喝酒的原因了吧,乾杯。”說完,他舉起酒杯與阿妮娜碰了一下杯,然後仰頭將半杯紅酒喝到了肚子裡。
阿妮娜也喝掉了她杯中的酒,可她看上去很正常。顯而易見,她事先服了解藥。對方肯定不敢在華國暗殺他什麼的,他們的目的也不是這個,所以也可以肯定的是酒中的藥物不會是危險的藥物。也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判斷,夏雷才敢和阿妮娜喝第二杯酒。
阿妮娜放下了酒杯,慢吞吞地道:“好熱。”她拉開胸口,輕輕地往裡麵扇風。領口一開,一大片雪白的肌膚便曝露了出來。
夏雷突然站了起來,“我去一下洗手間。”
“快點,我等你。”阿妮娜嬌媚地道:“我的盧卡斯,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夏雷進了洗手間,快速地擰開洗手池的水龍頭,然後又飛快地將洗手間透視了一遍,確定沒有安裝攝像頭之後他才將頭湊到水龍頭下往肚子裡猛灌自來水。他喝了差不多兩公斤的水,直到實在喝不下了之後才停止喝水。他走到馬桶前,將右手的食指伸進了喉嚨扣動,幾秒鐘之後他將喝到肚子裡的紅酒和水,還有晚飯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虧得是在申屠天音家裡吃了晚飯才過來的,胃裡的食物和紅酒混在一起,延緩了胃對酒精和藥物的吸收。他確實喝了下了藥的紅酒,但真正進入到他血液裡麵的藥物並不多。這會兒吐出來之後,他整個人都感覺輕鬆了起來。小腹之中的燥熱的感覺並沒消失,但也並不是不能忍受。隨後,他取出隨身攜帶的那包一針,取出一根銀針,快速地在鼻子上紮了一下。
夏雷衝了馬桶,離開了衛生間。
房間裡,阿妮娜的位置已經轉移到了床邊。她抬起了一隻手臂,輕輕地向夏雷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她的眼神嫵媚,玉靨之上帶著點酒醉的胭脂色,誘人至極。
夏雷笑了笑,故作癡迷的樣子,一步步向她走了過去。
“盧卡斯,你知道嗎,從你將我從那些暴徒的手裡將我救出來的時候,我就夢想著有這一天。我是你的,我隻屬於你,我要把我的一切都給你。”阿妮娜動情地道,她的臉上也滿是幸福和喜悅的笑容。
卻就在這時,距離她還有幾步距離的夏雷忽然狂流鼻血,然後撲通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這也是什麼情況?
“盧卡斯?盧卡斯!”阿妮娜衝了上去,她呼喊著夏雷的德文名字,使勁地搖晃著他的肩頭,可是夏雷就是閉著眼睛不醒來。
夏雷的鼻血還在流,眨眼就打濕了他的臉,還有他的領口,地毯上也流了好大一灘血。
阿妮娜忽然回頭盯著油畫上的攝像頭,憤怒地道:“你們給他下了什麼藥?你們還在等什麼!快過來幫忙啊!”
隔壁屋裡的兩個金發男子也懵了。
“這是怎麼回事?他都還沒和阿妮娜上床就這麼不濟了,要是上床了還不得猝死啊?”一個金發男子很驚訝的樣子。
“藥沒問題,沒危險,他怎麼會……”另一個金發男子很困惑的樣子。
阿妮娜又對著攝像頭怒吼道:“混蛋!你們再不過來,我叫急救車了!”
兩個金發男子這才回過神來,匆匆離開房間,來到了阿妮娜的房間之中。一個金發男子從衛生間裡拿來了毛巾替夏雷止血,另一個金發男子則摸夏雷的頸動脈。
夏雷的脈搏很正常,可就是不停地流鼻血,那個金發男子拿著毛巾給他止血怎麼也也止不住。
一分鐘後,兩人終於放棄了。
“這次行動結束。”一個金發男子說道:“打電話給翻譯,讓他呼叫急救車來。”
阿妮娜這才抓起衣服捂著胸口,然後去拿手機打電話。
兩個金發男子蹲在夏雷的身邊,眉頭緊鎖。
“可惡,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我也不知道,我們的藥沒有危險,我們又不是第一次使用了,上次在敘利亞使用的時候不也很奏效嗎?那家夥還是一個虔誠的信徒,但也變成了我們的線人。”
“可能是他有病吧,媽的,色誘這個辦法是不行了,我們得另外想辦法。”
“我們得聯係一下那個人,我們不能被發現,我們需要更多的幫助。”
“嗯,隻有這麼辦了。”
兩個金發男子的對話夏雷都聽得清清楚楚,他的左眼雖然是閉著的,但看東西卻也是清清楚楚的,他的眼皮對他的左眼來說根本就是擺設。
他的血也沒有白流,這兩個來自德國的特工不經意間透露出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那個神秘的間諜正是為他們提供有關他的情報的人!
龍冰讓他將這件事調查清楚,他算是完成這個任務了。
“我給翻譯打了電話了,他說救護車一刻鐘後會來。”阿妮娜湊了過來,跪在夏雷的身邊,眼裡滿是擔憂。
一個金發男子說道:“你跟著去醫院,帶著翻譯,讓他問一下醫生他究竟是什麼病。你在他生病的時候照顧他,陪著他,他會被感動,你也能順利完成任務。”
阿妮娜的情緒有些失控,“我受夠了,我隻是一個機械師,我不是間諜!你們讓我欺騙他,我有多難受,你們知道嗎?”
另一個金發男子冷笑道:“你最好放聰明一點,正是因為由你的幫助,這個華國間諜才會得逞。他盜走了我們最先進的技術,你知道這件事有多嚴重嗎?你不合作,等待你的將是縱身監禁,你想那樣嗎?”
阿妮娜的螓首無力地垂搭了下去。
夏雷的心中一聲歎息,原來真相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