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轉眼過去了,放假的工人都回到了公司裡。夏雷也從蜀地返回了海珠。人多了,冷冷清清的雷馬製造公司再次熱鬨了起來。
三天的時間,夏雷敲定了蜀地分公司的手續與建廠地址。雷馬製造公司公司的骨乾也四處出擊,找到了足夠多的零配件供應商,還有組裝成品的代工工廠。現在的情況是,雷馬製造公司雖然不生產任何東西,但自動滑板的產量卻比以前提升了好幾倍。按時完成訂單完全不是問題。
三天前夏雷還是一種心力交瘁的感覺,但是現在他卻是一種成竹在胸的愉悅的感覺,整個人都很輕鬆。
“我看你氣色不錯,事情都搞定了吧?”秦香見了夏雷的第一句話,他的臉上帶著笑容。
夏雷說道:“都搞定了,分公司的地址都選好了,相關手續也都辦下來了。”他笑了一下,“西部開發真不是鬨著玩的,當地政府給的優惠很不錯,等個三四個月的時間我就帶你去看看我們的新公司。”
“不錯,我就知道你一定行,對了,這麼不見周小紅回來?”
夏雷說道:“她留在蜀地了,她是當地人,由她在那裡看著很合適。另外,我讓尹浩過去幫她的忙了。”
秦香點了點頭,“周小紅那姑娘老實,忠誠,又是當地人,由她幫你看著新公司確實是很合適的。”
一個小時後,雷馬製造公司的工人又離開了雷馬製造公司。打著“我們要吃飯”、“我們要公平”、“我的孩子要讀書”等標語往市政府的方向走去。這是夏雷一早就製定好了的計劃。
“我做什麼?”夏雷的辦公室裡,秦香問夏雷。
夏雷說道:“超市正常營業,你當然是管理超市了。”
秦香笑了一下,“我的意思是做點特彆的事情,你懂的,就像我們上次搬倒黃一虎一樣。”
夏雷明白秦香的意思,他是想複製搬倒黃一虎的案例,盜取古家的犯罪證據,然後曝光,用這種方式來搬倒古家。這個想法其實很不錯,隻是成功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很簡單的一個例子,黃一虎是古家養的一條狗,專乾臟事的狗,可上次從黃一虎的保險箱中盜走的證據之中沒有半點是與古家有關的。由此可見古家做事有多麼謹慎和乾淨,想偷到古家的犯罪證據,這談何容易?
“秦香,這事暫時不要去想,你也很了解古家是一個什麼性質的家族,這招對彆人有用,但對古家沒用。我也不想你去冒這種無謂的風險。”夏雷說。
秦香聳了一下肩,“那好吧,我回超市去了。”
“等等。”夏雷叫住了他,“這會兒超市也沒什麼事情,你說過教我那種技術的,我這會兒也沒事,不如你教教我吧。”
“好啊,你等等,我準備一下。”秦香出了門。
夏雷在辦公室裡活動了一下筋骨。秦香返回了辦公室,他的手裡端著一隻洗臉盆,盆裡冒著熱氣,裝了滿滿一盆開水。
夏雷好奇地看著秦香和他手裡的洗臉盆,“你這是乾什麼?”
“教你啊。”秦香將洗臉盆放在了辦公桌上,然後從包裡掏出了一隻沒有拆封的香皂,拆開包裝,隨手就扔進了裝滿開水的洗臉盆裡。
夏雷愣了一下,皺著眉頭道:“不是吧?”
秦香笑了一下,“先從基本功練起,用你的食指和中指將水裡的香皂夾起來吧,左手右手都行。”
夏雷站在洗臉盆邊,猶豫了一下,探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就像是筷子一樣伸進了開水裡,可沒等他碰到香皂便哎喲一聲痛呼,手也縮了回去。
秦香笑道:“沒你這麼誇張吧?我師父當年往油鍋裡扔硬幣,我也一下就撈起來了。”
夏雷白了他一眼,“鬼才信你,你給我做個示範看看。”
秦香二話沒說,手一晃,夏雷這邊還沒來得及眨一下眼,水底的香皂已經在他的中指和食指的縫隙之中了。
夏雷有些犯懵了,他的左眼雖然看清楚了秦香的每一個動作,可那些動作並沒有什麼很高的技巧性,但秦香卻成功了,而且沒有半點拖泥帶水的感覺。
“你把那張紙給我。”秦香指了一下辦公桌上的一張紙。
“你要紙乾什麼?”夏雷心中好奇,但還是伸手去拿了。
夏雷拿來了紙,卻發現秦香的手中拿著的已經不是那塊香皂,而是他的錢包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夏雷驚訝得很。
秦香淡淡地笑了一下,“乾我們這一行,分散目標的注意力是很重要的,當然,最最重要的卻還是手快,手穩。記住這兩點,現在繼續練吧。我去拿隻保溫瓶來再給你添點開水。”
夏雷,“……”
一個小時後。
夏雷的右手掠過滾燙的水麵,食指和中指快速探入水中,準確地夾中水底的香皂。不過,他沒能將香皂帶出水麵,香皂就滑出了他的指縫。對於他來說,在開水中處於溶解狀態的香皂實在是太滑了。
“還是不行。”夏雷搖頭,很不滿意自己的表現。
秦香卻瞪著他,“你已經很厲害了好不好?你知道我當初能夾住香皂練了多久嗎?整整半個月啊,你才練了一個小時就差點成功了,你還想怎麼樣?”
夏雷的學習能力本來就是逆天的,隻是他自己對這種感覺已經習以為常了。可在彆人的眼裡,他有時候就像是一個怪物一般的存在。
這時夏雷的手機忽然響了。
打來電話的是胡厚,電話一接通,他的怒火就仿佛通過通訊信號燒到了夏雷的辦公室裡,“夏雷,你想乾什麼?你給我說說,你究竟想乾什麼?”
胡厚打來電話夏雷一點都不意外,雷馬製造公司的幾個工人打著標語在大街上走,這樣的事情對於胡厚來說簡直是不能容忍的。
夏雷卻是一副心平氣和的樣子,“胡市長,我也沒辦法啊。你們把公司給我封了,我隻能給工人放假了。工商的人說要停業整頓半年,我就放假半年。我這邊一宣布,他們就不樂意了,要出去嗆聲。我想攔也攔不住啊。”
站在夏雷旁邊的秦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夏雷瞪了他一眼,他跟著捂住了嘴巴。
“夏雷啊,是誰在整你你不是不知道,你乾嘛跟我過不去?”胡厚那邊的語氣有點軟和的跡象,“你把工人都叫回去,彆讓他們在街上胡鬨了。如果出點什麼治安事件,媒體再一炒作,我這個市長還做不做啊?”
夏雷說道:“胡市長,不是我跟你作對,這事情……我實在也沒辦法啊,那麼多工人要吃飯,孩子要讀書,還要交保險,他們的心中有怒火,想發泄,我總不能把他們的嘴巴縫上吧?”
“你先把人給我叫回去!”
“胡市長,現在這種情況,他們根本就不聽我的啊,我說也沒用。你把停業整頓的處罰撤銷了,他們自然就回來了。”夏雷的立場和強硬,但說話的語氣卻拿捏得很好。
“你……”胡厚那邊沉默了一下,“我們都退一步,你讓他們把標語收起來。我這邊給你想想辦法,一個小時後,我們在禦膳緣見麵。”
“好,我都聽你的。”夏雷把話說得很好聽。
結束與胡厚的通話,夏雷又給管靈珊打了一個電話,“靈珊,你們現在走到哪裡了?”
管靈珊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我們已經快到市政府了,夏總,很多警察跟著我們,讓我們回去,還說要把我們抓起來,怎麼辦啊?我好害怕。”
夏雷笑著說道:“彆怕,要抓也是抓我這個責任人。現在你讓工人們把標語收起來,人不要散,等我的通知。”
“嗯。”管靈珊應了一聲。
“另外,你告訴工人們,今天他們想吃什麼就帶他們去吃什麼,公司買單,工資也按十倍計算。”夏雷說。
“哇!好吧,我這就告訴他們,他們肯定會很高興的。”管靈珊興奮地道。
夏雷掛斷了電話,忽然伸手往洗臉盆中抓去,這一次,他竟然將水底的香皂給夾出了水麵。
秦香目瞪口呆地看著夏雷,愣了半響才說道:“你這家夥,天生就是一個做賊的料。”
夏雷笑了笑,“我去赴胡厚的約,這裡就交給你看著了,要是有情況立刻聯係我。”
秦香說道:“這裡交給我好了,你放心吧。”
片刻後夏雷鑽進了他的黑色寶馬M6,在導航儀上輸入了“禦膳緣”,搜索的結果出來之後他啟動了導航模式,然後驅車離開了雷馬製造公司。
禦膳緣是一個很出名的中餐廳,胡厚約在那裡少不了有一台酒,也好不了談判。可是,夏雷卻想不出胡厚能拿出什麼理由讓他把鬨事的工人撤回來。
“你不能一邊保持沉默,討好了古家的人,一邊卻又讓我做出犧牲,乖乖的不鬨事吧?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跟我談。”夏雷的心裡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