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白匈奴部落。
茜拉米和夏雷攜帶阿提拉之劍回歸,大月提雅身死,這兩件事就像是兩顆炸彈在部落裡炸開,引起了劇烈的震動。作為部落的神槍手,每次作戰都最英勇的人,茜拉米在部落戰士之中擁有很高的聲望,這些部落戰士讚成茜拉米依照傳統接任新酋長的位置。部落裡也有支持大月提雅的人,提出質疑和反對的聲音。一時間雙方堅持不下,火藥味很濃。
關鍵時刻,夏雷偷放在大月提雅身上的竊聽器所錄下的對話發揮出了巨大的作用。大月提雅身為白匈奴部落的酋長,卻意圖將為白匈奴部落取回聖物的夏雷出賣給美國人,並默許伊卡部落的人對茜拉米先辱後殺。大月提雅與阿布圖錄的對話一被捅出來,又在部落裡掀起了軒然大波。那些質疑和反對的聲音都沒有了,茜拉米也順理成章地成為新的酋長。
部落裡的男人們開始殺豬宰羊,為新酋長上位的儀式做準備。
夏雷也在部落裡用衛星電話向釋伯仁報告了任務的進展情況。
“上麵的意思是我們回國,你留下來?”直到夏雷結束與釋伯仁的通話,唐語嫣才出聲說了一句話,她的眼神裡充滿了擔憂的神色。
夏雷苦笑了一下,“這是你乾爹的意思,你準備一下吧,帶著寧靜她們離開。龍冰和你哥會接應你,至於我你就彆管了,完成任務之後我就回國。”
“可是你一個人在這裡叫人怎麼放心?”
“沒事,我自己會小心的。”夏雷說。
“你留下來是要完成寧靜她們沒有完成的工作嗎?”唐語嫣的心思很縝密,一下子就猜到了正確的地方。
夏雷點了一下頭,“是的,這是你乾爹的命令,這事也隻有我能乾,不乾不行。”
“我可以留下來幫你,完成那間工作之後我們再一起離開。”唐語嫣說道。
這似乎是一個不錯的提議,有幫手總比沒幫手好,夏雷有些猶豫要不要答應。
嘟嘟嘟,嘟嘟嘟……
衛星電話忽然響了。
打來電話的是龍冰,“讓語嫣接電話。”
夏雷將衛星電話遞給了唐語嫣,“是龍冰,她找你。”
唐語嫣接過了衛星電話,然後與龍冰通話。
夏雷看著唐語嫣,可惜他聽不見衛星電話裡的龍冰的聲音,他隻能聽到唐語嫣的聲音。
“好吧,我馬上做準備,六個小時後達到指定坐標位置。”唐語嫣說了這句話,然後又將衛星電話遞給了夏雷。
“夏雷,你自己小心一點。唐語嫣馬上會帶著人離開白匈奴部落,到指定位置等待我們的飛機。你留一部衛星電話,隨時保持聯係,一旦任務完成立刻撤退。”龍冰的聲音。
“好吧。”夏雷掛斷了電話。
“我馬上就要動身了,不然無法趕到飛機接應我們的地方。”唐語嫣看著夏雷,眼神之中竟然帶著一點不舍的意味。這一路上兩人同生共死,還發生了一些讓人臉紅的窘事,這些都是珍貴的記憶,難以忘記。
“保重,國內見。”夏雷也看著他。
唐語嫣忽然湊了上來,給了夏雷一個緊密的擁抱。
有力的臂膀,溫暖而柔軟的擠壓,還有撲鼻的芬芳,夏雷被她弄得有些緊張了,不知道該不該也伸手抱一下她的腰。
“答應我,活著回來。”唐語嫣在夏雷的耳邊留下了這樣一句話,然後鬆開了他。
夏雷這才回過神來,他下意識地點了一下頭。
片刻後,寧靜和幾個華國專家都被召集了起來,準備隨唐語嫣出發離開部落。
“你不走嗎?”聽夏雷告知不走,寧靜驚訝地看著夏雷。
旁邊有很多白匈奴族的女人看著,但夏雷並不擔心她們能聽懂漢語,他說道:“我要留下來完成你們沒有完成的工作。”
“那我也留下來和你一起完成,這是我的專長,我能幫上忙。”
“不行,你必須離開,這是上麵的命令。為了救你們,已經死了很多人了。上麵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如果你不走,計劃就亂了。你難道還想陷入困境,讓人再來救你一次嗎?”夏雷的語氣很嚴肅。
“我……”寧靜很委屈,可又覺得夏雷說得很有道理,她的心裡充滿了矛盾。
“彆傻了,回去吧,我不會有事的,回過之後我來找你。”夏雷的語氣又柔和了許多。
“你一定要回來。”寧靜忽然鼓起勇氣,鑽進了夏雷的懷裡,一雙柔荑也緊緊地抱住了夏雷的腰。
她是一個柔弱的女人,夏雷比她高一個頭,她在夏雷的懷裡整個人都顯得小了一圈,那種小鳥依人的感覺特彆明顯。
旁邊,唐語嫣的眉頭微微地皺了一下,然後嘴角又浮出了一絲苦笑。她之前擁抱了夏雷,現在這個考古女博士又做了同樣的事情。她忽然想起了一首老歌裡麵的一句歌詞,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
夏雷被寧靜的這個擁抱弄得很尷尬,因為他已經注意到了唐語嫣的異樣的眼神,還有身邊的一大群的白匈奴族的女人們的異樣的眼神。在這個部落,幾乎每個人都知道他是新酋長茜拉米的男人,寧靜這樣抱著她,這些女人們又怎麼不好奇兩人的關係呢。
砰砰砰!
突然響起的槍聲打破了平靜,也把寧靜嚇了一跳,她慌忙鬆開了夏雷,去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開槍的是茜拉米,童顏H一臉的不高興,“已經允許你們離開這裡,為什麼還不走?不走的話那就留下來喂羊。”
部落裡的女人們一臉的幸災樂禍的笑容,她們顯然知道新酋長為什麼發火。也倒是的,新酋長就這麼一個男人,她怎麼允許彆的女人摟摟抱抱呢?
“我們出發了。”唐語嫣的反應很快,一把拉過寧靜,轉身離開。
寧靜回頭看了夏雷一眼,眼神之中充滿了不舍。
夏雷揮了揮手,示意她快離開。
唐語嫣帶著幾個專家順著河道邊離開,慢慢淡出了視線。
茜拉米走到了夏雷的身邊,挽住了夏雷的手,笑著說道:“我們一起跳舞慶祝吧。”
夏雷笑著說道:“跳什麼舞,我不會啊。”
“一學就會了,很簡單的。”茜拉米帶著夏雷跳動了起來。
這確實是一種很簡單的舞蹈,踩腳、蹦跳、轉圈,一學就會,它就像是藏族的鍋莊舞。很快,部落的女戰士們也加入了進來,一邊跳,一邊對天開槍。震耳的槍聲響個不停,大大小小的胸部也抖動不停,作為唯一的一個參與舞蹈的男人,夏雷的感覺真的是很詭異。他甚至會擔心那些女人們所構成的波浪在某個時間裡會突然一起向他湧來,將他淹沒……
大月提雅的頭顱被放在了木棺裡,陪葬的還有一隻老馬。匈奴是一個馬背上的民族,匈奴人死後用馬來陪葬也是一種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大月提雅雖然被茜拉米殺了,頭也被割了,但她的葬禮卻是很隆重的。
夜幕落下,儀式和慶典都結束了。夏雷喝了不少部落自釀的馬奶酒,有點頭重腳輕的感覺。兩個部落的女戰士將他攙扶進了一個房間裡,將他放在了床上,又為他脫掉了鞋襪。夏雷本不想讓她們伺候,可拗不過那兩個虎背熊腰的女人。而那兩個女人為他脫鞋襪的時候也沒少揩他的油,弄得他哭笑不得。
那兩個部落女戰士離開之後,夏雷才打量起這個房間來。它不是茜拉米的房間,它比茜拉米的房間寬敞得多,也要華麗得多。然後,他在房間裡發現了一些大月提雅穿過的衣服,還有用過的一些東西。這是大月提雅的房間。
夏雷想想也釋然了,茜拉米現在是酋長了,她當然不能再住在以前那座破舊的小房子裡,前任酋長的房子自然要由她來居住,這也是一種象征身份的做法。
夏雷在屋子裡翻找了一下,最後在一隻抽屜中找到了一本很古老的書。書的封皮是經過防腐處理的獸皮,皮質上泛著一層油脂,除了邊角處的磨損比較嚴重之外,其它的地方還算完好。
書的封麵上的文字是古匈奴語,夏雷一個字都不認識。他心中一片好奇,翻開了書頁。書的紙質也很古老,顏色都泛黃了,不過上麵的文字和圖案都還算清晰。可惜的是,書裡麵的文字也是古匈奴語,他也不認識。
隨後,夏雷在書裡麵看到了一副手繪的地圖。仔細看了一下,他驚訝地發現這幅手繪地圖居然是古城遺跡的地圖。上麵畫有城牆、宮殿和街道,還有堆放武器的倉庫以及士兵居住和操練的地方。
突然,他的視線鎖定在了宮殿圖形的地方,他的左眼微微一跳,一個隱藏在瓦片之中的圖案頓時被他放大,進入了他的視線。看清楚了隱藏在瓦片之中的圖案,他頓時驚愣當場。
那個圖案由兩個字母組成——AE!
“這……”夏雷的腦洞被無限放大,可腦洞裡麵卻什麼內容都沒有,他的那些思維全都被它吞噬了,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腳步聲傳來,夏雷突然被驚醒,他趕緊將古書放回原位,然後飛快的回到了床上躺著。
房門打開,茜拉米走了進來,她的腳步晃晃悠悠,嘴裡也嘀嘀咕咕,“我沒醉,你們這些老娘們也想灌醉我?哈哈哈……如果我不是趕著去做新娘,我喝死你們!”
茜拉米用腳後跟關上了房門,搖搖晃晃地向夏雷走來。
屋外,猶如羊群路過的腳步聲聚集而來。
夏雷的視線洞穿了牆壁,然後便驚悚地發現這座房子已經被部落的女人們包圍了。女人們笑著說著,爭先恐後地占據窗戶、門邊的有利位置,等待著什麼好戲發生的樣子。
這一刹那間,夏雷好想變成一隻鳥,嗖一下從屋頂飛出去。
想象是強大的,豐滿的,可現實是悲催的,骨感的,所以他還在床上。